众人吃过饭,眼看着天色暗了下去,安青岚下课课,告别众人带着安墨儿和小食盒就准备走了,
几个街上不认识的小孩子,恋恋不舍的起身,看着安青岚小声问道:
“小夫子,你明日还会来吗?”
安青岚看了眼王平,笑着点点头:
“会来的,我教你们的可得好好记下。”
“嗯嗯知道了。”
“小夫子放心。”
几个小孩认真的点点头,朝着安青岚鞠了一躬,又转身朝着王平几人鞠躬后快速跑开了,几个小厮也笑着点头。
“各位叔婶,哥姐,今日我便先回去了。”
安青岚拉着小墨儿的手,跟几人打完招呼就走了。
很快,几个小厮告别几人也走了,张氏才扯着王平的耳朵,生气的道:
“你是不是喝酒了?”
王平踮着脚尖,捂着耳朵疼的龇牙咧嘴,冤枉的大喊:
“没喝酒,没喝酒啊!”
“娘,我这小小年纪怎么敢喝酒啊,不信你闻闻我嘴里有没有酒气!”
王平使劲哈着气,张氏狐疑的朝王平看了一眼,使劲一闻刚才的酒气却是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你,刚才的一身酒味哪来的?”
王平眼珠子转了转,指着一旁不帮他,光站那笑的堂哥王祥道:
“那是我给堂哥酿的,是我给他准备婚酒!”
王祥表情一僵,红着脸叫道:
“小弟,你瞎说什么呢?”
……
安家院里,安青岚和墨儿早已吃过,看着自家父母,小心品尝炒菜的样子,满脸期待。
“爹,娘,好吃吗?”
“好吃,好吃!”
“不过这炒菜这么贵,你们这带回来给我们吃,会不会……”
“哈哈,爹爹,平儿哥哥说了,他哥哥是好朋友,以后只要哥哥做工,每日都有的,是平儿哥哥孝敬你们的!”
小墨儿趴在桌上,摇晃着小腿激动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岚儿以后,可要跟人家好好处,小伙子人不错。”
“会的…”
……
王有发特地关了明月楼,一家人回了王家庄。
家里田地种了不少东西,现在县城里有明月楼,家里有胰皂,地里的活全靠王老头和赵氏两人撑着。
两人也不跟家里人,尽管每日累的够呛,也都毫无怨言的,一肩挑了下来,这日儿子儿媳们回家,老两口还是有些错愕。
相顾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家人全体上阵,口分田永业田里的杂草,锄了一阵又一阵,长个不停。
王有发跟王老头商议后,准备将这明月楼隔一旬就歇业几天,让张氏两人歇歇,让他们回来帮帮老两口。
王老头思虑许久,便同意了下来。
阳光温和,夏日凉风,一望无垠的油菜花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天空湛蓝如洗,几朵洁白如雪的白云悠然飘过。
在这片花海中,王老头,头戴草帽,身着粗布麻衣,和身旁的两个儿子扯着家常,低头拿着锄头铲着杂草。
时不时的直起腰来,拿衣袖擦擦汗,目光扫过嬉戏玩闹的孙辈,和精心照料过的油菜花田,脸上洋溢着自豪而满足的笑容。
不远处,王平头上顶着两个姐姐,刚刚给他辫好的花环,在田边追逐着清风与蝴蝶,响起银铃般的笑容。
王祥喊着让王平慢点,赵氏张氏何氏歇坐在田埂边,看着几个小辈,张氏从竹篓里取出喷香的饭菜。
有诗云:
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
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
李夫子院里,李夫子夫妇俩,尝着王平带来的炒菜,不断点头,笑的自豪。
“王平啊,你送来的文章我看了,写的不错,准备何日参加县试啊?”
李夫子尝了口炒菜,呷了口果酒,眯着眼享受道。
王平摇摇头:“回夫子的话,可能还要等上两年。”
“还要两年?”
“那王耀也应该要到白鹭书院了。”
吴氏推了一下李夫子:“瞧你说的,你这半辈子才得了一个童生功名,平儿这才多大年纪,你就要让他准备县试?”
李夫子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王平比我当年可聪慧太多了,依我看明年去参加县试我不是不可!”
“老夫当年,要是有此等天赋,何至于寂寥半生?不过老了老了,教出王平这种学生,老夫我也算没有白活!”
“王平啊,以后坐上大官了,可别忘记老夫,我可是你的启蒙老师,也能在你的一生记载上,留下一两句的,嘿嘿……”
李夫子不怎么会喝酒,没喝两杯就醉倒在了桌子上,王平帮着吴氏,两人好不容易才将李夫子抬到了床上。
临走之时王平的手都有些颤抖,等王平走后,吴氏打扫餐桌才发现,木桌子下是一大盒胰皂,还有两本书,应该是王平送来的。
吴氏愣神了好久,才笑着摇摇头。
“老家伙,选弟子的眼光倒还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