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接生姥姥是田姥姥?”
皇帝一听见是田姥姥,顿时有些放松;进忠点了点头,顺道说了一句:
“是啊,还是嬿心姑娘机灵,素练和莲心忙着请太医准备东西,嬿心姑娘算着皇后娘娘是早产,紧赶着把田姥姥请来了。”
进忠不遗余力帮着嬿婉直接在皇帝面前刷脸,顺道也提醒皇帝,皇后这一胎落胎有异常。
正好这时候,田姥姥从里头先出来,指挥小宫女去端水,正好看见了皇上,也顾不上什么礼数,匆匆忙忙地给皇帝行了个礼。
“奴婢给皇上请安。”
皇帝伸手表示免礼,又问了一句皇后怎么样了,田姥姥擦了擦头上的汗,神色倒是有些有惊无险的。
“回皇上,皇后娘娘这胎必定平安落地,奴婢已经让自己的小徒弟看着了,只是皇后娘娘是早产,后面还需要好好养着。”
“早产?”
进忠见状立刻接话,他可太清楚这是谁的手笔了,除了那位整日里对皇后虎视眈眈的,还能有谁这么大胆。
“皇上,奴才来之前让人打听了,说是娴贵人在御花园散步的时候,冲撞了皇后娘娘,所以才导致皇后娘娘早产的,您看……”
皇帝轻轻闭上眼睛,肩膀耸起又落下,似乎是在平复情绪,好半晌,他才一脸头疼的样子,吩咐了一句让娴贵人在宫里思过。
而田姥姥也赶紧先进去,继续在旁边盯着守着琅嬅生产;好在这一胎吉人天相,琅嬅虽然吃了些苦,但生产相当快,诞下了一个早产的皇子。
早就在偏殿里守着的和敬立刻进去,看也没看刚生下来的弟弟,急急忙忙守在琅嬅身边,而外头的皇帝也匆匆忙忙进来,打头就看见洗干净包好的孩子。
婴儿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只是因为早产,身形还十分小,看上去倒是娇弱得很,哭声也不甚洪亮,看的皇帝也有些担心。
“皇上……”
琅嬅身体还虚弱得很,一只手握着璟瑟,眼神越过她的肩膀想去看看孩子;皇帝坐在床边,稍稍俯身,给她看看襁褓里娇弱的婴儿。
“皇后,这是咱们第三个孩子,朕已经想好了,孩子就叫永琮,如何。”
琅嬅身体还虚弱得很,对皇帝的意思也是点点头,一旁的嬿婉端过来太医手里的药碗,莲心则帮着让皇后坐起来,两个人帮着给皇后喂药。
而皇帝抱着手里的孩子,这会儿有些爱不释手的,头也没抬随口说了一句:
“这次是嬿心先把田姥姥请来的,朕也知道来龙去脉;朕已经让娴贵人在宫里待着思过了,皇后好好养身子,过段日子,朕传永琏进宫,也让他才看看弟弟。”
嬿婉扶着琅嬅的手顿了顿,生怕下面再问出来什么,赶紧先找补两句:
“皇上,二阿哥在定郡王府里用功读书写字,前段时间还跟着谙达师傅习武,很是用功呢。”
“哦?这么用功,不愧是朕最看重的孩子。”
皇帝喜欢听嬿婉说话一样,笑了笑便不再提起永琏;毕竟东巡的时候,永琏就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且身强体健,不再是从前病病歪歪,弱不禁风的样子。
一想到这些,皇帝的心情就忍不住大好,因此也不再提起永琏;倒是皇后,看着新生儿的降生,便忍不住想起永琏降生和永琏小时候的样子,一时感慨万分,忍不住开口。
“皇上,虽说永琏现在已经大好,自己也是用功读书习武的好孩子,只是臣妾如今生了永琮,便忍不住想起来永琏小时候。”
皇后说着说着就有些眼泪,素练生怕她月子里落了见风流泪的毛病,赶紧上前又哄又劝的,皇帝也看着心里难受,便把手里的孩子给了一旁的嬷嬷,伸手擦去了皇后脸上的眼泪。
“臣妾恳请,皇上最近可以把永琏召进宫,臣妾也是思念孩子心切,也是想让永琏见一见自己的弟弟。”
皇帝点点头,确实觉得皇后这话很有道理。
他稍稍叹气,正要传旨,嬿婉早已经吓得一后背白毛汗,赶紧装着风轻云淡开口道:
“皇后娘娘,早些日子,奴婢还没有进宫的时候,二阿哥就和奴婢说,自己想要多读书,多努力,还要忙着习武骑射,便想着自己少进宫,一心读文习武,好让您刮目相看。”
一屋子的人都轻轻笑了起来,像是为稚子天真呃话语感到好笑;只是嬿婉把一个眼神递给进忠,进忠一开始有些疑惑,只是看见嬿婉求助的眼神,他自己也险些吓得一脑门白毛汗。
得,二阿哥那儿肯定出幺蛾子了。
进忠深呼吸一口气,看着两位主子的表情,脸上有些感念非笑意继续道:
“是啊,皇上,皇后娘娘,奴才偶尔伺候定郡王的时候,王爷也和奴才说起二阿哥,说是二阿哥读书习武的劲头,都是他当年的几倍。”
“王爷十分感念,也十分欣慰,说是如果自己也能有二阿哥的劲头,那便大好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倒也是哄得琅嬅和皇帝脸上有些喜色,嬿婉继续乘胜追击道:
“而且,皇后娘娘您才生下八阿哥,正是产后体虚的时候,二阿哥正是用功又调皮的年纪。”
“皇后娘娘还是养好身子,八阿哥也好好养着,等到您和八阿哥都大好,再让二阿哥进宫也不迟呀。”
嬿婉笑吟吟的,本就漂亮精致的脸蛋这样一笑,更是让人赏心悦目,皇帝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嬿婉身上,直到听她说完一番话,才笑吟吟地开口。
“这丫头倒是机灵,不过她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永琏一日日大了,身子也大好,如今也能顾好自己;倒是皇后你,才生产完,正是虚弱的时候,还是好好养着,出了月子再见也不迟。”
琅嬅轻轻叹气,虽说有些遗憾,但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因此也不再反驳。
只是皇帝一直盯着嬿婉,也没错过嬿婉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