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令和许折花两人只身在盛京相依为命,家境贫寒,她只能想到这个方向。
莫如令哭得比窦娥还冤,豆大的泪滚落眼眶,声情并茂。
“公主明鉴,我没有!”
李越溪红唇微动,还没来得及开口,李廷鹤冷冰冰率先道。
“她去逛窑子,往男人堆里扎。”
“……”李越溪想说话,但又无话可说。
她知道莫如令很开放,但没想到这么开放。
“这个,怎么说呢?许大人都不管她这方面的事,好像也轮不到摄政王你这个外人来管吧?”
李越溪边说着,边端下莫如令头顶的碗,冰凉的水轻易撒在她手上。
再回头,李廷鹤的脸冷得如同刚从寒冬腊月的冰窖里出来,冰冷彻骨。
莫如令总算是能低头,脚暗戳戳地踢走胯下的香炉。
她昨晚前脚刚进落白楼,屁股还没坐热,李廷鹤就带人来抓她。
她明明在路上就甩了尾巴,也不知道李廷鹤哪来的消息,来得这么及时。
“她已经准备与本王成亲,本王对她而言,怎么能是外人?”
李越溪拉着莫如令就想带人走。
听到这话,她当场被硬控好几息,震惊的眼神从李廷鹤脸上快速转到莫如令脸上。
她悄声在她耳边询问:“真的?”
莫如令不敢回答,李越溪急得掐她的手臂。
她灵机一动,对李廷鹤道:“碗是公主帮我放下的,所以不做数。”
李廷鹤的脑子里也不知道装的啥。
昨晚抓她回来后,也不知道从哪听说的,洛戎族女子看了男人全身,就必须得对那人负责。
天杀的,她又不是有意要看的。
即便她后面否认自己是洛戎人,李廷鹤也还是不肯放过她。
从来只有她馋别人身子。
被别人馋,她还是头一遭。
她自然是不会对李廷鹤负责,所以被罚在这扎马步。
李廷鹤给她两条路。
要么答应跟他成亲,要么她就在这蹲满十二个时辰。
莫如令虽然没什么原则,但在输赢面前,从来不会认输。
她就这么在这扎了好几个时辰的马步,身体是真的撑不住了。
“本王说的是,这碗撒一滴水,或是离开你的头顶,亦或是香炉移开,都算你答应。”
李越溪的目光移向碗,水太满,刚刚她端的时候就撒出一些。
至于香炉,除了正在燃烧的半根,里面还有五根香根。
这香不会是从她被罚开始点的吧?
她下意识不敢相信莫如令能扎马步这么久。
但想到她好歹是个杀手,能坚持这么久也正常。
同时她也看得出,莫如令对李廷鹤是真的宁死不屈。
“摄政王,人家不想嫁给你,你也不能这么逼迫人家。”
有李越溪帮她说话,莫如令也有了底气,在李越溪身后冲他得意挑眉。
李廷鹤冰冷的眼神落在她脸上,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用摄政王的身份压她,语和神情平静无波。
“本王没有,是她昨晚……”
莫如令听到这,浑身抖了个激灵,知道李廷鹤想说什么,急吼吼打断他。
“你别说了,算我倒霉,我答应还不成吗?”
她要是再不答应,李廷鹤就该把她偷看他洗澡的事抖出来了。
虽然这在摄政王府内已经传开,但在李越溪面前,她还是想要点面子。
李越溪还打算帮莫如令抵抗,没想到她放弃得这么快。
“你……确定?”
“确定。”
她也是服了,李廷鹤想要宝藏,没必要搞这些弯弯绕绕。
她是真的没有。
虽然答应,她也不想继续呆在这,拉着李越溪往外走。
上了马车,她倒头就睡。
站了一个晚上,她现在总算是能阖眼,双腿都快没知觉了。
李越溪心里有一堆问题想问,看到她这么累,也不忍心打扰。
进宫后,莫如令还想再继续休息,不凑巧,外面响起一声尖锐高喊。
“太后驾到。”
她们前脚刚进宫,太后后脚就跟过来。
这是专门在李越溪身边按了眼啊。
莫如令不以为意,李越溪却是如临大敌。
“完了,我母后这是冲你来了,出宫前她还挑你不是,现在你一进宫,她去找来,肯定是来找你的。”
莫如令有气无力趴在桌上,有种心如死灰的淡然。
“冷静,来就来呗,她还能把我活刮了不成?”
太后进来,宫殿内所有人朝她行礼,莫如令照着李越溪的模样敷衍地福了福身。
太后落座后,孤傲的视线一直在莫如令身上打转。
“这位就是许大人的表妹吗?哀家还是头一次见。”
莫如令看出她对她的敌意。
她这人有个毛病,谁让她不爽,她就让谁不爽。
“我也是头一次见到太后。”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一时间殿内像是点燃火药。
李越溪明显闻出两人之间的火药味,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悠。
这两人莫非认识?
毕竟还未曾有人用莫如令这种充满挑衅的语气和她母后说话。
她打断两人:“母后,我就说莫小姐今日是事出有因,才没来得及进宫。
她昨日得罪摄政王,被罚蹲了一晚上。
今日若非我去找她,恐怕摄政王也不会放她入宫。”
太后抬手,示意李越溪闭嘴。
“静婉,哀家知道你喜欢她,你先出去,哀家要单独和她谈谈。”
李越溪张口欲言,可对方是她母后,是大顺国最尊贵的女人。
在太后不容置疑的目光逼视下,她无可奈何合上嘴,担忧望向旁边的莫如令。
莫如令拍了拍她的手臂,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劝慰道。
“去吧,太后胸怀宽广,定不会为难于我这个小女子。”
李越溪依依不舍离开,心中还是不放心。
出去后她的脑子快速转动,让人去给摄政王传话。
她母后一旦做了决定,就连她父皇也没办法让她更改。
现在叫她皇兄来也无济于事。
或许摄政王在,靠他手中的兵权,才能让她母后后退一步。
大殿中所有人尽数褪去,只剩下太后和莫如令两人。
没有其他人在场,莫如令也懒得再装,坐下后懒洋洋趴在桌上,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