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韩锡搀扶上楼,代恩的呜咽声也渐渐消停了。
酒后的代恩最好哄了,韩锡不需要软磨硬泡就能解决代恩的倔脾气。
韩锡将她推上床后,自觉迎了上去,探索一番后,剐蹭了下她的鼻梁:“图你一颗真心这么难吗…”
代恩听着他的质问,迷糊中睁开猩红的眼:“你不是最了解我吗?那你就不知道爸爸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吗?”
她的脸偏侧一旁,目光木讷:“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两年前送到我手中的骨灰盒也经过了你的手……”
韩锡磨过她的脸,迫使她看自己:“我从来没让你在亲人和我之间做选择,因为我知道我会有今天,但代德也有死的那天……
你亲眼目睹过我在棋社对李克下手,根本没用荧光棒,那时候的你都信任我,为什么现在还发现不了这其中的蹊跷?
李克是总统的小儿子,如果现在还活着,他一定会为他父亲报仇吧。
你爸暗杀总统一事本该轰动全国,但有人为此压低了声音,难道还说明不了你爸也有权力吗?”
韩锡吻过她的鼻尖,轻叹:“我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否则我也会情不自禁。”
代恩的喘声渐弱:“你在说什么呀?我脑子很绕。”
韩锡嘴角微微上扬:“那就什么都不要想……”
他送吻上去,本能地锁着她贴床的双手,代恩的眸狠狠颤悠了下,脑子一片空白,只能被他湿润的唇撬开牙关。
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尖摩挲,仿佛要将彼此灵魂交融,唇瓣在酒香中撕磨,未尽的语淹没在了这场不知疲倦的吻里面。
也许下一秒是拌嘴,也许是放纵的一场游戏,也许是两份悸动重新碰撞,又或许是贪婪地在床上索取一切……
“想要你……”
代恩耳边的声音炽热缠绵又势不可挡,最终在浮躁中成为他朝思暮念的蹂躏对象……
……
12月18号,周五,晴。
代恩在大床上氤氲转醒,她摸着自己上身的白衬,在脑海中搜索昨晚断断续续的记忆。
全是无法描述的禁忌。
除了内搭全都一丝不挂。
这一次,恐怕真有什么吧。
她懊恼地捶脑门,转眼注意到了桌上的醒酒茶跟压杯底的便签:
【有空了到大学区昭和图书馆找我】
代恩看着熟悉的字迹,轻靠在床头,冥想了良久。
中午一点。
代恩身穿昨天的制服游走在昭和图书馆附近,然而先碰到了任冬从里边出来。
代恩本打算视而不见,下一秒任冬坦然地向她走来:“还跟蔡芽联系吗?”
代恩目光投向别处:“昨天才碰到她,聊了几句。”
任冬略有所思:原来昨天是这么跟来的。
任冬注意到她制服胸前的名牌是橙色的,疑虑重重:“造假啊你…为了糊弄纪检部,你跟韩锡真是煞费苦心了。”
代恩继续用老套的招,装乖糊弄过去,她背着手左探右探:“我现在是艺术生,不怎么回教学楼那边。论年纪我好像比你大吧。”
任冬歪了歪头打量她,神色怪异但平静:“不是好像,虽然你比我大两岁,但能按规定就按规定…你来大学区不会又是跟韩锡约好了吧?”
代恩挠了挠头:“是呀。”
任冬微微蹙眉,他看向身后,不明所以道:“可我没看到他。”
代恩迷惑地眨眼:“是吗?”
她准备迈上图书馆的阶梯,下一秒却被任冬拉住了手腕:“你真的相信我吗?那晚的话我回去想得挺久的。”
代恩拨开他的手轻笑:“当然,只是……”
她留神盯了眼任冬良好的气色,都不好意思细挑毛病,索性挑点刺好了:“只是你气色差,是不是生病了?”
任冬不可置信地用手机屏照了下:“差吗?”
代恩硬着头皮点头:“嗯。”
任冬只好妥协:“那我注意点吧。”
代恩却不知任冬的焦虑也源自别人的评价里。
代恩准备越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多看了眼他无痕的脖子,“你好像也是学生处的话事人。”
任冬轻笑着点头:“还是被你察觉到了。”
代恩多问了嘴:“多久了?”
任冬,“不久前。”
代恩这才领意,不过还是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任冬看了眼腕表,打算约饭:“听细节吗?用吃饭时间。”
代恩扫了眼周边的人流:“你不介意眼线就好。”
任冬领着她走:“我又不完全在意面子。”
代恩无奈之下跟着他走。
两人都全然不知韩锡出现在了图书馆天台上,揣着裤兜目光炯炯地居高临下。
在日料餐厅,任冬依旧选择靠窗的位置,他盯着代恩勾选菜单的模样,心平气和地开口:“习惯这类菜吗?”
代恩绷紧唇瓣轻嗯:“我好像很容易习惯…不管是饮食还是生活。”
任冬目光如镜,倒映着她的美貌,只有他把代恩当作沈千橙。
在她们两个撞生日的夜游轮上,任冬就是为此买的醉。
任冬的指在桌下点绕,始终绕不开心里的结,他吞咽了下,最终还是生硬地开了口:“那你能适应我喜欢上你了吗?”
代恩视线微顿,顺着话望着他僵直的脸孔。
原本做好了等她拒绝的准备,下一秒,意料之外的吻送了上来。
这让任冬始料未及。
等他缓过神来发现代恩一点动作都没有,只是调侃:“我才不信呢,我宁愿相信韩锡没杀人,我也不会相信你有这心思。”
代恩最终没把任冬的话当真。
她点完菜后直面任冬苍白的脸,目不斜视地打量:“怎么,你真不舒服?”
任冬捂上唇,目光木讷地转向窗外,情不自禁喃喃:“我又出现臆想了……”
代恩没听清,再次追问:“任冬?你有在听么?”
任冬垂眸苦笑了一阵:“你不是说你相信我嘛?”
代恩干笑:“这哪跟哪啊?虽然父母撮合我们,但我们也得有自己判断不是吗?忘了这场关系吧,当朋友就够了。”
当朋友能解决问题吗?任冬在心中盘算着。
等菜上桌后,代恩问他:“你不是说谈细节吗?说吧,为什么选择在学生会做事?”
任冬拧着眉心垂头,略有些尴尬的他,简单作出解释:“前不久复职是因为校规严了,我配合一下学校的工作。”
代恩想起校规更新的那天,正是跟任冬在一起,怪不得当时他说得轻松,原来早就是管理员级别的了。
饭后,代恩先一步离开了任冬,继续前往图书馆,途中给韩锡打了个电话解释。
虽然人见不到韩锡,但电话还是能打通,不过这次韩锡约的地方在东校的旧教学楼,那里是倾城小学的旧址。
代恩还是没怯懦,最终迎了过去。
下午三点。
代恩在一间钢琴房发现了韩锡的身影,这里虽然破烂了,但他座前的钢琴却是整洁完好的。画面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再对比韩锡昨晚的侵略性行为,代恩心里的迷惑爬满了。
代恩缓步走了过去,轻轻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钢琴房里,清晰可闻,“你又在搞什么?”
代恩在韩锡身后,打断了韩锡的游想。
而在大厅边缘坐着观景的韩锡听到她到来后,转过了头去凝望她:“嗯...算是一种怀旧吧。”
他拍了拍身旁的艺雕软座,唤她:“先过来。”
代恩迟疑了会儿,神色暗了暗。到他身边后,开口问:“你为什么骗我说在图书馆?”
韩锡紧盯她的眸子:“什么叫骗啊?我确实是在图书馆,是谁说我不在的?”
代恩很自然地用谎言过渡:“可能恰巧错过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说些什么,比如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