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灵面色一沉，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那些修士本就是故意的，一个个都用了扩音术，声音远远荡开，生怕毓灵听不见他们说的话。
这阵前叫骂更是一个赛一个的难听，将所有的脏水泼到毓灵身上，恨不得以最大的恶意揣度毓灵。
“毓灵杀好友杀道侣，艰险歹毒，人人得而诛之！！！”
“人人得而诛之！！！”
“人人得而诛之！！！”
声声高呼震耳欲聋，带着深深的恶意和敌意，让人心惊胆战。
沈清自然也听了个一清二楚，他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仙子，现在形势很不乐观，山下高手如云，即便是你，想要全身而退也是很难的。”沈清语气沉重地说道。
她深知眼前局势的严峻性，但毓灵却似乎并不在意。
“我可没想逃。”毓灵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沈清嗫嚅了一下嘴唇，试图再劝劝她，但看着毓灵那样，就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她。
算了，反正她也改变不了什么，结局早已注定。
沈清的身形逐渐透明起来，时间到了，她无法再在这个时空待下去了。
毓灵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眸色一暗。
“仙子，多谢你授我刀法。沈清拜别。”
“你要走了……”毓灵喃喃道，眼神有些空洞，“可是我还是不甘心。”
穿破皮肉的声音响起。
沈清失神地看着自己胸腔前的那只手臂，毓灵尖锐锋利的爪子轻易地穿透了她的胸腔。
鲜血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染红了地上的白玉砖块，红与白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
沈清茫然地看着毓灵，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困惑。她怎么也想不到毓灵会突然对她下手，明明就在不久前，她们还相谈甚欢。
“仙子，为什么？”她艰难地问道，声音颤抖着。
毓灵慢慢地收回手，她的手上沾满了刺目的血痕，让人触目惊心。
她捂着脸狂笑起来，笑声中透露出绝望和疯狂，“这是你欠我的！你杀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沈清了然，毓灵疯了啊，不然怎么会满嘴胡话呢。
周身的灵气调动起来，胸腔处的伤口血液渐渐止住。毓灵没有杀她，若是想杀人，她穿透胸腔时就该第一时间捏碎沈清的心脏，但她没有。
她似乎只是想让沈清痛，让她记住这份痛。
“仙子，你真是好狠的心啊……”受了伤，沈清的声音变得很轻。
毓灵的手放了下来，露出那张沾染了血色的面庞，“很疼吗？”
沈清没有回话，她在全力修复自己的伤口。
毓灵恶狠狠道:“那你可要记住这份疼，这个伤是我给你的，你不能忘。”
沈清心里叹气，怎么就摊上了个疯子? 不过还好毓灵没真的杀她，不然她一个金丹可是毫无还手之力啊。
沈清的身形变得更淡了，她马上就要被驱逐出这个时空。
毓灵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旋即又变为无解的哀伤，“也罢，如此我们便不亏不欠了。”
沈清的身形彻底消失，消失时她好像听到了毓灵在说什么，只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