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不能要,抱得却是紧紧的。
刁大河心里好笑,心说还不能要,这要是秀芝现在敢说把米要回来,马凤兰都得和她拼命。
这时候李青山老两口听见了声音,也抱着孩子出来了。
得知刁大河和秀芝给拿了大米,李青山老两口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热情相迎,进屋落座。
秀芝问起了哥哥和弟弟,知道李建军去山上砍柴了,李从军则去上学了。
聊了几句话,秀芝就说起了自己回来的目的。
李青山道:“竹筐、笤帚、锅刷这些咱家就有现成的,泡菜坛子没有空着的,里面全都腌了菜了。”
刘兰花道:“一会儿你俩回家,抱一坛子回去吃,今年春天腌的笋刚好能吃了,滋味可好了呢!”
刁大河客气道:“不用了,你们泡点儿菜不容易,留着自己吃吧。”
马凤兰一旁笑道,“这个算得了什么呢?家里别的没有,就是泡菜多,十来坛子呢!你和秀芝要是不够吃,就再回来拿!”
听马凤兰这样说,刁大河不再客气,单方面付出不是交往之道,互利互惠才能相处的长长久久。
又聊了一会儿,俩人告辞离开,来时一个小包,回去时竹筐、笤帚、扫把一大堆,还抱着一坛子泡菜,看来还是赚了。
“秀芝,借不到坛子,没办法做泡菜了,要不咱们拌凉菜吃了吧!”刁大河提议。
“看来只能这样了!”秀芝说道。
看着秀芝那颇为遗憾的小模样,刁大河笑着道:“行了,别弄这种表情,明天我去公社帮你买两个泡菜坛子,好不?”
“还是别的了,咱们现在都靠借钱度日了,哪有余钱买坛子呢?咱们挺一挺,到了秋收工分下来,手里有了余钱再说吧!”
刁大河无奈的笑了笑,等两人进了自家院门,刁大河把秀芝叫进了屋子。
“秀芝,我和你说了吧?我来的时候就没打算回四九城,所以我转让了工作,转让了住房,还卖了自行车、收音机。”
秀芝道:“你说了不回四九城的事儿,别的事儿你没说!”
刁大河从绿挎包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了秀芝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秀芝有些疑惑的打开,然后震惊的捂住了嘴巴。
“钱!……还有……票!这么多,哪来的?”
刁大河道:“我爸因公殉职,抚恤金五百元;转让房子两百元;转让工作四百五十元;我参加工作的积蓄两百三十元……一共是……”
“一千三百八十元!”秀芝秒回答。
说出了数字,秀芝捂住了嘴巴,她觉得她从小到大见过的钱加起来,也没有刁大河钱的零头多。
“那,那这些票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是我出发来蜀地之前,到鬼市换的。”
“原来如此!”
刁大河笑了,这算是一劳永逸,要不以后往出掏钱都得解释一番,那该有多烦啊。
“那,那你这么有钱,为啥还要借钱呢?”
“噢,这个啊!昨天咱们买东西回来,村里一半的人都围了上来,一个个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我要不说钱花光了,估计咱家以后就不用消停了。”
刁大河往床上一躺道,“而且我也想试试,看看谁愿意把钱借给我,好知道谁能深交,谁不能深交!”
秀芝把信封递还给刁大河,坐在了他的身边,笑着问道:“那你试出来了没有,谁能深交,谁不能深交?”
“李嫂子能深交,队长也不错”,刁大河伸手搂住了秀芝的细腰,说道,“其他的也不熟,目前还看不出!”
秀芝很敏感,被一搂腰立即身子发软,顺势倒进了刁大河的怀里。
娇喘微微道:“偏你心眼子最多!”
没等刁大河有下一步动作,秀芝忽然道:“哥,厨房里有动静!”
刁大河竖起耳朵一听,果然听见厨房里悉悉索索的有声音。
立即起身去看,原来是几只老鼠正在米袋上跳来跳去。
秀芝抄起了扫帚,刁大河拎起了铁锹,挥舞过去,老鼠四散而逃,顺着墙壁上的柱子,攀援而去。
连忙检查米袋和面袋,发现袋子的一角不知何时已经被咬破,大米和面粉各流出了一小堆,啃噬的地方隐蔽,两人一天了竟然没有发现。
秀芝心痛不已,用两个小碗分别把面粉和大米收了起来。
刁大河道:“秀芝,这点儿粮食被老鼠啃过,就不要了吧!”
“那怎么能成呢!”秀芝道,“洗一洗做熟了一样吃的,你要是嫌脏,我吃就行了!”
用手摸了摸袋子上的破洞,秀芝骂道:“遭瘟的老鼠,就知道祸害东西,看明天我不把你们的窝全都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