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德宝不但是联防队副队长,还是本村猎户。
而且他家里还三个儿子,各个虎背熊腰,平常很是嚣张跋扈。
因此,村里人都怕他,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
那个联防队员平常被他欺负惯了,被踢了一脚也没敢吭声。
只是小声的嘴硬道:“李老三都去公社接受教育去了,老子会怕他?”
…… ……
刁大河清晨起床时神清气爽。
有些女人是毒药,同房等于慢性自杀,身体会越来越差。
有些女人是补药,同房等于服药滋补,身体会越来越好。
很明显,秀芝是补药。
蜀地山灵水秀,这里的女孩子莫名的皮肤白嫩,所谓一白遮百丑,何况秀芝长的不丑。
秀芝脸上红艳艳的,像盛开的桃花、李花。
“哥,今天队里收麦,你要去干活吗?”秀芝一边往洗脸盆里舀水,一边问道。
“我是全职护林员,和之前李海军他们那些兼职的不一样,山上这七百亩山林才是我的前沿阵地。”
他对收麦子这活没一点儿兴趣,“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面朝黄土背朝天,想想就不好玩,还是挖竹鼠有意思。
就着秀芝舀来的水洗了脸,接过秀芝递来的毛巾擦脸,反问道:“你呢?都是记分员了,不用下地了吧?”
没有重新舀水,秀芝用刁大河的洗脸水也洗了脸,然后从她的手里拿回毛巾擦了擦,笑着道:“那怎么成呢?这是抢收啊。
村里上到能动弹的老头老太太,下到能自己走的小孩子,全都得去地里跟着忙活。
我虽然是记分员,不用参与劳动,但我白天也没什么事儿,如果不去帮忙也于心不忍啊!”
刁大河一下揽住秀芝的腰,笑着道:“好哇李秀芝,我怎么听你这话好像在点我呢?”
秀芝咯咯笑,求饶道:“哥,我没笑你,真没有。咱们革命分工不同,都是为了实现共产主义在积极努力。”
吃过早饭,秀芝直接去了打谷场集合。
打谷场中,副队长李大海在清点人数。
“李建军。”
“到!”
“李从军。”
“到。”
……
“牛德宝。”
……
“牛德宝?”
“队长,牛德宝今天带着他三个儿子进山了。
说是农忙的时候各村猎户都不进山,正是打猎的好时节。
他们为咱们村增加额外创收去了。”
李大海和李海山相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吭声。
明眼人谁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可他俩不能说。
不过挡不住社员们抱怨。
一听牛德宝带人进山,当即有人不满道:“哪个村的副业队不是趁着农闲的时候出去干活?偏就他牛家的爷四个特殊?
你看木匠冯四,补碗匠李五……知道收麦不全都赶回来了?偏偏他们爷几个,平常没见出去打猎,每次到农忙就进山。”
一旁有人相劝,“算了,算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少他们几个不少。
好在他们爷几个的确能猎到一些东西,能给咱们村创点儿额外收入。
要不光指着地里着点儿粮食也不够啊!”
果然,抱怨的人停止了抱怨。
点名完毕,该来的都来了。
农具管理员分发了农具,全村人浩浩荡荡直奔村里的公田。
大壮、二壮、春花等一群小孩也跟在众社员的后面,他们也有活儿,那就是去田里捡麦穗、麦粒。
不过热闹是别人的,与刁大河无关。
他背着背篓进山的时候,村里已然是安安静静的了。
沿着昨天那条路,直奔昨天那片草地。
昨天那个竹溜子太好吃了,吃的一点儿都不过瘾,今天必须再挖两只。
其实他早就后悔了,还是经验不足啊,自己明明会一百零八种做机关设陷阱的方法,昨天走的时候为啥不弄几个陷阱呢?这倒好,把技术活硬生生干成了体力活。
刁大河没发现的是,在他身后遥遥的缀着四个人,正是牛家的爷四个。
牛大顺一边气喘吁吁的快速行进,一边对牛德宝说道:“爹,咱们自己找路线呗,跟着这小子干啥啊?”
牛德宝一边观察着刁大河踩过的痕迹跟踪,一边没好气道:“不是说了吗?
这小子城里来的,他能逮着竹溜子的地方,那竹溜子肯定少不了。
咱们跟着他不是省着自己往老林子里钻了?这时候蛇虫多,要是被咬了,那是闹着玩的?”
牛二顺咽了口口水道:“昨天那小子捉的那两个竹溜子,大的得有五六斤,小的也有四五斤,那小子昨天是吃美了。”
牛三顺附和道:“可不是,加一块十来斤肉啊。咱们抓到竹溜子还得送供销社,从没痛快地吃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