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大河顿了下道:“不过,光这爷四个进去搜查可不行,必须多跟进去几个人,比如说我。”
“我同意!”牛德宝道。
看李寡妇那紧张模样,明显东西还在家里,他不信自己搜不出来。
“要是搜出来了,李寡妇送公社。要是搜不出来怎么说?”刁大河问道。
“要是搜不出来,这爷四个就是诬告,就是耍流氓,把他们一起送去公社。”牛德宝回答。
牛三顺人群外一缩脖子,心道“别算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事情做了决定,李寡妇阻拦也没有用了。
牛家爷三个、李海山、刁大河,还有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一同进了院子。
翻箱倒柜四处寻,麦子藏哪真难觅。
床下柜底都看过,房梁屋檐不放弃。
厨房卧房全找遍,屋里院里看仔细。
东翻西找全翻到,半袋麦子无踪迹。
里里外外找了七八遍,连耗子洞都掏空了,但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牛家父子三人彻底傻眼了。
一直紧紧跟在后面的李寡妇也是一脸茫然和疑惑。
她明明就是将麦子藏在了厨房水缸后面啊!可是这帮人轮流去那里搜查了七八遍,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她在心里想:“一定是根宝那个死鬼来保佑我了,这是他使的障眼法,要不这帮人咋死活看不见水缸后面的麦子呢?”
看牛德宝想要第十次进屋。
李海山拦住了去路,“行了德宝,糊墙的报纸都被你揭开了,耗子洞都被你挖了,这都没找到。还说啥啊?明显李寡妇就是没偷队里的麦子。”
牛德宝嗓音干涩,狡辩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明明看得清楚。”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你看错了!”
李寡妇这下可得了理了,当即往地上一坐,两条腿直蹬。
“根宝啊,你快回来看看啊!有人欺负你媳妇了!这牛家爷几个仗势欺人啊,诬陷我偷东西啊。”
这要是一个丑女人撒泼,刁大河顶厌烦。
可李寡妇这样的俏寡妇,他看的是津津有味。
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现在怎么办?”听了李寡妇的哭声,李海山头皮发麻,和刁大河以及村里几个老人商量道。
“还用说吗?刚才怎么说现在怎么做呗。把牛家爷四个以流氓罪的名义送公社呗。”
“会不会有点儿太过分了?”这年头流氓罪可是能判死刑的,李海山有点儿于心不忍。
“这有啥过分的啊,他们盯着女人裤腰看,诬告他人就不过分吗?”刁大河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牛大顺对刁大河怒目而视,“特么的,仨鼻子眼多出一口气,你算老几啊?别人家的事儿关你屁事儿啊?”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伟人说‘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的走到了一起’,都是革命兄弟姐妹,李嫂子家的事儿我当然有资格管了。”
李海山看没完没了了,又问村里几个老人,“要不按大河说的,把这爷几个送到公社里审一审?”
“千万别”,牛德宝害怕了,他上前哀求道,“我错了行不,刚才我们爷几个就是闹着玩,我们给李寡妇道歉行不?”
说着话到了李寡妇面前:“妹子,我错了!咱都是一个村子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原谅我们这一回行不?”
李寡妇本就理亏,而且她也知道把这爷三个送公社,最终也就是不了了之,不会把人怎么样。
自古以来就是官官相护,牛大顺已经是公社的一员,公社里的人自然会保护他。
想明白这些,李寡妇哭诉道:“你们把我家墙皮都撕坏了。”
李海山秒懂,立即道:“德宝,你们把人家里也祸害够呛,还诬陷了人,要不你们给李寡妇点儿赔偿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牛德宝看院门口人势汹汹,知道不能善了,当即点头道“行了,我同意了,赔多少?”
没等李寡妇说话,刁大河举手发言,“哎,我知道该赔多少!”
众人看向他,问道:“该赔多少?”
“就把牛家爷几个麦收期间的收入赔了就行。”
“那能有几个钱啊!”李寡妇明显不满意。
刁大河道:“牛家爷四个这几天打猎,供销社卖完之后,上交咱们小队五十元钱,按照公家七成个人三成的比例来算,这几天这爷几个打猎收入了二十一块多一点儿。再加上打麦子挣工分,差不多也能挣个两三块钱,四舍五入之下,牛家差不多赔你二十五块钱的损失费。”
“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