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军疯了。
当他得知自己杜月真的怀了孩子,他欣喜若狂了起来。
先是又哭又笑,之后说话颠三倒四,再然后手舞足蹈。
刁大河看他一会儿青海摇,一会儿社会摇的,担心他兴奋过度再得了失心疯。
于是探手就是一巴掌,口中骂道“兴奋个屁啊,你以为孩子真是你的吗?”
这句话是真有用,刁大河话一出口,李海军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立即停止了动作。
摸着腮帮子,张嘴结舌的问道:“大河,你,你说什,什么?孩子,不,不是我,我的吗?”
“是你的啊,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那,那你为,为啥这么说?”
“因为你兴奋过了头,我担心你疯了,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真,真的?孩子真,真是我的?”
“真的,千真万确!”
“啊,哈哈哈哈,孩子是我的,我有自己的孩子了,我不是不会踩蛋的公鸡,啊,哈哈……”
“哎,又开始了!”刁大河无奈的和杜月、秀芝相视一眼,用手指堵住了耳朵。
如果有人论证一下流言的速度,那绝对是一种很夸张的速度。
只一个晚上的时间,李海军不孕不育被治好、杜月怀孕的消息就传遍了小九队,传遍了整个战旗生产大队,传遍了人民公社,
刁大河晚上吃完泥鳅之后化身为泥鳅,早上起床精神百倍。
听外面有动静,一开门发现大门口竟然站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有年轻的有中年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最搞笑的是李老三和丁香也排在其中。
刁大河惊讶的问道:“三叔、三婶,你们这是干啥?”
李老三脸一红,说道:“有事儿!本来昨晚上就想过来了,担心影响你们小两口睡觉,结果今早一起来就发现这门口有人排队,我和你三婶儿着急了,就跑过来排着了。”
“咱们自家人排什么队!”扭头喊道,“秀芝,三叔三婶来了。”
秀芝手拢着头发,咬着皮筋走了出来,见李老三两口子嫣然一笑,快速把头发扎好,把两人拉进了屋子。
看几人进屋,刁大河这才看向门外几人,问道:“您几位这是有事儿?”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说道:“刁知青你好,我是六队的,我是昨晚得着消息的,说战旗生产队出了个神医,连不孕不育都能治好。我们两口子得到消息,今早天放亮就来了,想求您给看看。”
刁大河又看向后面几人。
那几人连忙道:“我们也一样。”
刁大河是真没想到,要说这段时间他治好的病人也不少,其中不乏疑难杂症,可声名却并未远播。只是帮李海军两口子治好了一个不孕不育,一夜之间竟然传到了外村,简直就是离谱。
刁大河并非圣母,但有能力帮人帮一把还是愿意做的。
既然决定帮忙,那就没必要板着脸了,脸上是和颜悦色,说话是和风细雨。
“刚才进去的是我媳妇的亲三叔,我先去给他们看看情况,给他们看完了,再按照顺序给您几位看一看。
不过我把话放在这里,对于医道我只是个业余爱好者,并没有十分的本领。
大家信得着我,我帮你们看一看。治得好自然好,治不好也是正常,治不好您到别处再看,可不许背后骂我。”
台阶下的几人立即道:“哪儿能呢,您能帮忙看看就感激不尽了,背后要是再骂人,那不是丧良心吗?”
……
刁大河看众人表了态,笑了笑,招呼一声就进了屋子。
先是李老三两口子。
这两口子原因也是出在女方,丁香年轻时亏空了身子,腹部还被人踢了一脚,导致怀孕困难。
刁大河给丁香开了调理身体的药方,让李老三照方抓药。
李老三合理合法的报了仇,非但一点事儿没有,还因为见义勇为受了表彰。
仇人已死,自然不用再逃到其他地方去了,现在他基本放下了执念,对丁香也不再冷言冷语,正常过起日子来了。
看完病,李老三犹豫着拿着药方问刁大河,“秀芝说你打算今天去供销社吗?”
“对啊!家里粮食快吃完了,我去把我的粮票起了,买点儿粮票回来。”
“那能不能帮我把药带回来?我今天要去生产大队思想政治课,有点儿脱不开身。”
上次任命刁大河民兵排指导员被否定了之后,大队又找了一个上过战场的革命英雄对民兵排做思想教育工作。
李老三作为民兵排的一员,自然要去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