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啥不能同意的,刁大河满口答应。
一个上午刁大河门前络绎不绝,清一色全都是治疗不孕不育的,
事实就是这样。
不进精神病院,你不会知道这世上有这么多的精神病。
不进牙科诊所,你不知道这世上有这么多牙疼的人。
李海军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成功为刁大河召唤来了二十来号不孕不育的男和女。
刁大河医不讳言,能治疗的他就写药方,传授治疗方法。
不能治疗的他就说自己是业余的,让人另请高明。
就这样诊病、写药方,时间充实了,过的就快当。
当送走最后一对夫妻,已经到了中午。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觉得心里无比的轻松。
发现秀芝不在屋子里,喊了两声秀芝也没有及时出现,刁大河便走出了屋子,迈步去了屋后。
屋子后面,秀芝戴着草帽正在和泥呢。
刁大河笑着绕过菜地,走到了秀芝身边。
“秀芝,在做什么呢?”
秀芝见刁大河过来先是一喜,接着嘟起了嘴巴。
“一个上午就知道给别人看病,都不理我。”
刁大河呲牙一笑,伸手进了衣兜,掏出一把脆李子。
“想吃吗?一个过来看病的人给拿的。”
“哎呀,脆李子!”秀芝面露惊喜。
转而她想起了自己正在生气,又嘟起了嘴巴。
刁大河拿起一个李子在身上擦了擦,然后一掰两半,去掉果核,塞进了秀芝的嘴里。
秀芝呜呜了两声表示抗议,接着便咔嚓咔嚓的咀嚼起来了。
可能李子很酸,秀芝眯缝着眼,直皱眉头,表情极为生动,看得刁大河忍不住发笑。
“太酸了就吐掉了吧!”
秀芝缩了下脖子,终于把李子咽了下去。
赞叹道,“真酸,太带劲了,再给我一个!”
“别了,吃的太酸对肠胃不好,留着这个晚上我给你做李子羹吃,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秀芝撒娇,“不,我现在就想吃。再给我一个,就吃一个。”
刁大河无奈的又擦了一个李子,掰开之后,塞进了秀芝的嘴里。
接过秀芝手里的铁锹,刁大河一边和泥,一边问道:“媳妇儿,你这和泥做什么啊?”
“我想着脱点儿土坯,在这里盖个鸡圈,家里的小鸡也不能总是养在仓房里啊,那也太臭了。”
刁大河点点头,随即问道:“怎么不去捡点儿石头啊,用石头垒墙多结实啊!”
秀芝又缩着脖子咽下了李子,这才笑着道:“用石头不行,泥巴粘不牢,下大雨容易塌,还是用土坯稳妥。”
有刁大河帮忙,小两口干活就快,一个中午的时间,就脱出了够搭一间鸡窝的土坯。
到时候鸡窝搭完,再插上一圈儿竹篱笆,养起小鸡再合适不过。
吃过午饭,刁大河准备动身去公社。
秀芝门口相送,“哥,早点儿回来!”
冯茹戴着个大头巾出来倒水,看见刁大河小两口十八相送,就和耗子急么猫一样,大门都没关就跑回了院子。
弄得刁大河和秀芝十二分的莫名其妙。
…… ……
刁大河回来时,天色已晚。
秀芝依旧等在村口。
高高兴兴的回家,秀芝背着刁大河的绿挎包,叽叽喳喳说着下午村里发生的事儿。
“哥,今天下午你不在家可惜了,有个大热闹你没看见。李嫂子今天下午撒泼,在村子里骂了一下午的人。”
这可是个大新闻,刁大河当时来了兴趣,笑着问道,“李嫂子为啥骂人啊?”
“说是她家自留地里的苞谷被人偷了,好像还丢了不老少呢。”
“那李嫂子肯定心疼坏了吧!”
“可不,一边骂一边哭的,闹的可凶了。”
小两口到家,李老三正一脸笑容的等在大门口。
“药买了吗?”
“买了!”
刁大河从秀芝背着的绿挎包里拿出一大包药递给李老三。
“这么多?”李老三愣了下道。
“公社药店里药成色不是很好,我就多买了点儿,免得熬药的时候药性不够。”
“哦是这样啊,”李老三点点头,然后问道,“多少钱?”
“两块三毛,您给两块钱吧!”刁大河回答。
李老三从衣兜里掏出个小包,打开后从里面拣出两张一元钱、三张一毛钱,递给了刁大河。
“咱这叫‘亲兄弟,明算账’,你帮我跑腿儿再搭钱,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秀芝一旁捂嘴笑,“三叔,您要是和我家大河当亲兄弟啊?那不是差了辈分了么?”
李老三听言也笑了,“这就是一个说法而已,还有一句话叫‘四海之内皆兄弟’呢,那要照着你这么理解,你和大河也是兄弟了!”
“我才不和他做兄弟呢,”秀芝伸手去开门,脸上挂着笑道“要做也得做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