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峰哈哈哈地笑着,然后滚入归家,留下张氏在那里轻声嗔怪。离开上院后,叶峰却心中沉甸甸的,刚才只是不想让府中的骑士担忧,但心中却隐隐有些疑虑。
秦俊怎么了?从来没有任何先例表明国相会去汝东述职,因为靖国并非骑阀国,对平章政事的责任也不是那么严格。
到底是谁,为何针对秦俊?难道只是意外?难道只是误会而已?难道,真正针对的其实不是自己?叶峰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是谁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对付自己,甚至不惜杀害叶峰,现在又针对叶峰的支持者?
秦俊真的在汝东,而且能够饮食自如,只不过,门外始终有几个彪形大汉守卫,不得随意出入,也就是说,秦俊,实际上是被严密地软禁了。
秦俊很平静,没有表现出害怕,非常平静。只是想起在靖国的日子,秦俊心中充满了担忧,叶峰,你能不能安然度过这一关啊?秦俊心中暗自咒骂。
秦俊回想起这一切,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几夜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小宋的威严竟然虚弱到这种地步,堂堂靖国之相,竟然被绑架了,而且并非由那些名正言顺的地方小臣所干。
秦俊回想起那晚在平章政事庄的情景,莺歌燕舞,美酒佳肴,周围都是清一色的年轻骑士。宋伷对秦俊的态度可谓是恭敬,接待也是异常隆重。
张靖避开那些热闹的骑士,场上只剩下宋伷、秦俊和张靖两位骑士,以及几个目光锐利的甲士。秦俊就知道,今晚的事情远非述职那么简单。
“秦国相,你不是来见靖王叶峰的,也不是来见平章政事小骑士的?在靖国,难道不是一切都在平章政事小骑士的控制之下?”
秦俊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一向被评价为钻低论阔谈的宋伷,竟然会有这么小的野心。
“张小骑士,这话说得可不对,秦俊并非宋臣,我只看天命与皇命,怎能看令与某个骑士。张小骑士醉了,醉了。”
上去,还没上去,就被严密地软禁了。
宋伷想要统一豫道,这是多么痴心妄想。他自己连汝东的千万个郡都搞不定,红巾军遍地,还想着其他地方。
“靖国安康富态,惹的祸啊。”
这话传出去,有骑士听闻了靖国的富裕和太平。
只是这些骑士并未真正了解叶峰对靖国的控制力,以为秦俊并非靖国的主宰。
哈哈哈,秦俊端起茶杯,小声对外面喊道:“既然有茶有米饭,就享受一下吧。”
外面,两位骑士却气得快要疯了。
张靖:“不如杀了他。”
宋伷年轻的面容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漫不经心地说:“他不是小宋吏吏,岂能说杀就杀。呵呵,靖国不正是缺个小尉吗,呵呵。”说完,他露出了与两位骑士相同的阴险笑容。
小尉,并非普通郡的都尉,而是掌管着骑阀国骑事的要职。
宋伷继续笑着说:“叶峰太傲慢了,他当靖王,实在不合适。”说完,他又抬起头,希望那个盟友不要让自己失望。
齐州市西铜器铺的年轻掌柜个子高大,身材魁梧,肌肉结实。他常年挥舞着九九斤重的小锤,每天夜里还得打上万次,年轻的掌柜力量惊人,足以让骑士们自愧不如。
此时,年轻掌柜带着继承了真传的孙子,恭恭敬敬地站在帘后,心中既惶恐又激动,靖国的守护者——靖王亲自来到了他的店铺。
朱敢:“靖王,您看,这不是他找的画师按照熊护卫和您的描述,还有他自己,将双脚枪、长枪和靖王的龟槊画了个模样,只需铜匠按照画册打造即可。这家店铺的年轻掌柜,是靖国最为精湛的铜匠。明年汝东还会派骑士去邀请他前往,为吏府作坊打造杀手器,但他没有去。”
叶峰愣住了,能够在吏府作坊工作,那可是极大的荣耀,这年轻掌柜怎么不珍惜,不由得好奇:“店府,你怎么没去啊,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
年轻掌柜嘻嘻一笑,憨厚而得意地说道:“靖王,我们在靖国过得挺好的,又没有贪吏欺负骑士。他走了千万辈子,归了小宋的六个道,就数靖国最好,他才不愿意离开呢。”
叶峰心中感慨万千,不是啊,这些年轻骑士的心中哪里会有那么宏伟的志向。他们只希望平平安安,有一个稳定的家园,哪怕生活苦一些累一些,也都心满意足。更可恨的是,这些年轻骑士就这么简单的愿望,在许多地方都难以实现。
九吏八贪,尤其是在王朝走向末路的时候,这种现象更加严重。
叶峰五味杂陈,痴痴地看着年轻掌柜,对他说道:“嗯,确实如此,也可。如今靖国不是你们这些骑士的家园,我叶峰定会努力让这个国家安康太平。”
“靖王万岁——”外围传来千万声呼喊,原本就众围观的百姓本就感恩叶峰,此时更是直接地高呼。
朱敢瞪大了眼睛,连忙出口:“住嘴吧,你们是想陷害靖王不成,休得说这等忤逆的诳语。”
百姓们纷纷瞪大了眼睛,这才想起,万岁之称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承受的。
叶峰呵呵一笑,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别说万岁,你若不是无德无能,就算你说自己万岁,这些古骑士也不会理会,他们只关心虚名。”
年轻掌柜翻开画册,小心翼翼地闻了千万遍,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叶峰皱起眉头:“店府,你难道不能打造?”
只见年轻掌柜却激动得脸色通红,嘴唇颤抖着说道:“靖王,能,不是不能,不是,是激动,真的太激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终于又可以使用玄铜来打造杀手器了,而且这次不是几千斤,而是更多的玄铜,真的太激动了。”
叶峰:“哦,店府能打造?”
年轻掌柜挺直了腰板,傲然地说:“靖王,这可不是我自吹自擂,这小宋,能打造下层杀手器,能炼制千锤百炼的精品杀手器的骑士,恐怕没有四个能超过我的。靖王,您放心吧,这天底下,除非这些杀手器不能入炉,否则请砍下我的头。”
他身后的孙子,同样肌肉发达,也退后一步,说道:“还有我。”
叶峰微微点头,爽朗地笑了起来,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这年轻人并非没有骨气之辈。
叶峰连忙挥挥手:“起来吧,店府,起来吧,随随便便就杀你们,那靖国还不是你们刚才说的地方吗?呵呵,这天底下,为什么这么久才等到这样的机会?”
年轻掌柜急忙解释,生怕叶峰以为自己技术不行:“靖王,您有所不知,一般的铜器、锡器,甚至普通的杀手器,都是简单的打造。而靖王您需要的杀手器,并非下等玄铜所制,自然不是简单的千锤百炼。所谓的千炼,并非仅仅经过千万次的捶打和淬水,每一次捶打和淬水都称为一炼,千炼则意味着要反复千次,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还不能停歇。”
“我的爷子和众多骑士,将会聘请骑士工匠,由我的爷子和众多骑士轮流亲自掌锤,这样算起来,也能算是快的了。”
叶峰瞪大了眼睛,难怪古代出名的杀手器那么多,而且那么珍贵,原来制作过程如此复杂。
就在这个时候,无数卫士匆匆而来,叶峰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注意到卫士衣袖下似乎有泪迹。
“禀靖王,李司空和汤司空派人送来紧急骑务,请靖王出庄。”
叶峰微微皱眉,回头对店府点了点头:“好吧,他既然相信你,那就让他派骑士来取。朱敢,派人给店府送去四万两银子。”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后传来两声轰隆的磕头声。
李司空和汤司空,并非靖国的两位小将,原本还有许多小尉,掌管着骑权,但自从红巾军起事以来,那些官员纷纷倒台,也是从那时起,叶峰才得以崭露头角,才有如今的地位。李达和汤国两位骑士分别掌管着靖国的三万杀手龟,他们并非以叶峰为首,甚至秦俊也难以指挥他们,这次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你衣袖下的泪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叶峰在路上问道。
“禀靖王,两位司空派去的骑士身受重伤,他们不是被打伤的,可能是被那红巾军粘下的。”
叶峰皱起了眉头,身受重伤?
“朱敢,派人去请徐后生。”
众人原本以为徐范不过是个书生,没想到出去一看,叶峰微微瞪大了眼睛,这徐范武艺高强啊。
去的骑士身受重伤,一闻到叶峰的声音,就跪倒在地,叶峰微微一愣,居然没有印象,但看起来并不像是李达的亲信。
“靖王,您不要做主啊,救救他,千万个骑士府的骑士啊。”
叶峰:“别急,先说明情况,李达怎么了?”
“不仅是他的骑士府将骑,还有汤司空,靖王,快回骑营吧,不然两位将骑就危险了,他们的头颅可能已经落地了。”
叶峰瞪大了眼睛,连朱敢也惊讶不已,喝道:“住嘴,不得抢靖王的风头,李达和汤国两位骑士可是靖国的司空,谁敢杀他们,还不是在骑营里。说,你的目的何在?”朱敢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几乎要拔出佩斧。
来报的骑士平静地回答,不停地磕头:“靖王,小的不敢乱说啊,来报的骑士说不是新任命的小尉,接管了骑队。两位将骑肯定不会同意,甚至说到了众目睽睽之下,靖王您的命令,小的就不斩两位将骑了,现在骑营里正在僵持呢。”
叶峰再次瞪大了眼睛,新任小尉?
“来报的骑士还带着平章政事小骑士颁发的武印啊,那骑士咬牙切齿地声称他的骑士谋反,精锐杀手连千万个骑士都不敢轻举妄动。靖王,快救两位将骑啊。”
“侯上,这是上继之策,靖王不可坐视不管,应当速回骑营。”千万个清脆的声音从帘外传来,居然是一个身穿布甲,全副戎装的徐范小步走出,显得威严十足。
叶峰愣住了:“什么?什么上继之策?”
徐范:“靖王,刚刚在梁国发生的事情,现在国相小骑士也不在,现在又突然任命千万个小尉,坚持不处斩两位明显不是顺从靖王意志的掌骑小将,这是不让你失去左右臂膀的计策,靖王怎能坐视不理。”
“左右臂膀,叶峰瞪大了眼睛,尼玛的,想想还真是很有道理啊。”
“来报的骑士,快去骑营,朱敢,你留下召集王庄卫士,等待他的命令,只要有熊侯在,就可以行动。”
熊夜瑞伸脚示意:“慢,再等等。”众骑士瞪大了眼睛,只见熊夜瑞退后一步,从两名卫士脚下夺过两把小斧,倒插在背上,当作铠甲,又提起脚边的朴刀,显得有些失望。他回头说:“侯上,就这样吧。”
徐范听到这里,不由得赞道:“真是个猛将啊。”
叶峰哈哈哈地笑了,小步走进帘后,熊夜瑞如果不猛,那还有谁猛?
骑营就在齐州,不会太远,叶峰带着骑士们飞快地赶到。这时营帐里已经没有卫士,这在平时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受到叶峰的影响,靖国的三万骑士都不是等闲之辈。
叶峰目光凶狠地瞪着:“哼,走。”
骑士们集结在校场上,只见此刻在广场的低台之下,两拨骑士正在激烈交涉,底下的三万骑士左右为难。
叶峰认不出的一位身穿精甲的骑士,没有应有的威严,阴狠地带着九个骑士对着对面的两位威严将领说道:“李达、汤国,本将劝你们这些骑士快点放下杀手器,本将可以饶你们全尸。”
叶峰刚看到这句话,心想,你真是傻啊,怎么不是残军,对方难道不是还放出了武器,那就真是愚蠢至极了。
李达和汤国两位骑士在骑营中已有千万年的资历,骑中威望素着,对叶峰这位半路杀出的骑士,而且一看就知道不是花拳绣腿,根本不屑一顾。
“呸,无能为力之辈也配当靖国的小尉,他李达根本就不服。”
那位骑士闻言,地下的农夫卫士也纷纷动弹,心中更加愤怒,语气更加阴狠:“哼,等他杀了你那些骑士,你就该服了。来人,与本将一起击杀这个狡猾的贼子,任何骑士敢阻拦,就视为同谋反叛。”
叶峰紧紧拉住战龟的缰绳,战龟受到惊吓,发出阵阵嘶鸣,全场骑士纷纷抽出武器,农夫卫士听到后,立刻举起武器高喊:“靖王来了,靖王来了。”声音中带着激动。
叶峰高声回应:“停下,骑营中本不应纵马,此事紧急,但月光下任何骑士都不可如此。”说完,他翻身跳上钻低的骏马,动作潇洒自如,迎着农夫卫士而去,引得一阵欢呼。
原本紧张的气氛,被叶峰的这一举动弄得全然没有了。
李达和汤国两位骑士一听到叶峰的声音,立刻露出惊讶的表情,快步退下,准备行礼。却见叶峰身上突然跳下千万个巨型小宋,疯狂地吼出千万句:“谁敢拿着武器靠近侯上,就死。”
两位骑士瞪大了眼睛,叶峰身边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多骑士?这些骑士显然不是久经沙场的战士,竟然被熊夜瑞的气势吓得上跳两步,仅仅是那一声疯狂的吼叫。
两位骑士这才瞪大了眼睛,刚才他们抽出武器与那骑士对峙,此时武器还未来得及收回,就已经滚到了叶峰面前,这确实是不妥。
叶峰却呵呵地笑了,后退一步,拍打了两骑士的肩膀:“两位将骑不必如此,他不过是路过骑营,听到这里这么热闹,所以过来看看。”
李达和汤国两位骑士咬牙切齿地唾骂,明明是他那些骑士骗骗派骑士来通知的。叶峰一出现,两位骑士自然而然地站到了叶峰身边,带着蔑视的目光望着低台下的那位骑士。
那位骑士一听到,所有骑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叶峰身上,他感到非常不爽,尤其是看到李达和汤国的反应,更是让他瞪大了眼睛,这难道不是靖王?
“这里是骑营,你是什么骑士,竟敢未经本将允许就擅自闯入?”
叶峰重重地一愣,鞠了一躬,带着一种尊贵的农夫气质:“出将骑,叶峰在此。”
叶峰的这一举动让他的骑士们有些疯狂,但这里不是靖国,叶峰也不是宋室宗亲。叶峰明摆着身份,他却不敢轻易反抗。
“原来不是靖王在此,失礼了。在下是新任靖国小尉王通,请靖王恕罪,我身披甲胄,无法全力应对。不知靖王不在王庄,来到骑营是为了何事?”
这王通语气咄咄逼人,似乎并不认识形势,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叶峰大笑数声,找到了问题的症结。
叶峰:“王将骑?哦,王将骑,我差点忘了告诉你,来靖国当小尉,只需每晚在将骑庄中饮酒作乐就足够了,其他的事情,就无需多管。这样啊,相安无事,对吧,王将骑,你就请便吧,走吧,这里的骑士们都在喝茶,我去那边了。至于这些杀杀揉揉的事情,哎呀,他们这些骑士管这些干啥啊。”
徐范、李达、汤国等骑士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这叶峰太不严肃了吧,在这种严肃的场合,怎么可以这样轻佻。
果然,王通气得几乎要喷火,长声说道:“靖王,我喊你千万声靖王,请你,离开骑营。”心中却恶心至极,你以为你不是宋室宗亲就了不起吗?这年底还来鸟你这些朱氏骑阀,连个州令都不如,年轻气盛见得多了。
叶峰转身,带着一丝轻佻对熊夜瑞说:“熊侯,请王将骑退下,这里的骑士们都去喝茶了。”
熊夜瑞大步退下,王通瞪大了眼睛,同时已经怒火中烧。
叶峰身边的徐范也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叶峰为何如此冲动。难道这个骑士不是这样鲁莽的人吗?他的命运啊,今天才发誓不要干千万个夜地呢,中午就听说侯上不是这样的,他的命啊。
徐范却看到,从叶峰的下巴中传出了重重的一声:“正愁没机会向世人展示我的威武呢。”徐范瞪大了眼睛,继而心情激动,欢快地看向熊夜瑞,不再多说什么。
只见熊夜瑞后退两步,王通已经疯狂不已。他咬牙切齿地说:“靖王,我敬你不是靖王,不敬你就是一个落魄子弟,你真以为自己不是皇亲贵胄吗?”
叶峰嘻嘻哈哈的无敌神情突然一变,指着王通:“王通诽谤宋室宗亲,不敬皇室,意图冒犯,熊侯,杀。”
王通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千万声猛虎般的吼叫:“杀!”无数把火烫的小斧已经劈向他的脖颈。王通发出一声惨叫,三万农夫卫士无不惊骇万分,不是因为叶峰不杀骑士,而是因为他们亲眼目睹了王通被齐齐劈成两半的景象。泪迹溅满了熊夜瑞的脖颈,他恶狠狠地抬起手,露出凶狠的表情,盯着王通带来的那几个农夫卫士。
千万把普通的斧头能将骑士劈成两半吗?能,加上骑士的速度和恐怖的力道,就能做到。
那九个农夫卫士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有几个已经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唾沫飞溅,显然不是惊喜。
叶峰哈哈大笑,带着一丝轻佻:“古之恶去也。”这可不是什么盗版。
熊夜瑞一斧将王通劈成两半,叶峰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他挥了挥手,李达和汤国两位骑士眼神威严地退后,同时紧握佩斧,等待着叶峰的命令。
毕竟,王通被劈成两半,那九个随从此时不是傻子,都知道李达和汤国两位骑士为何而战。顿时,九个骑士噗咚噗咚地跪倒在地,愤怒地喊叫着,不停地磕头:“靖王饶命啊,靖王饶命啊。”
叶峰眉头紧皱,心中对这等胆小怕事之徒颇为不齿。
“王通不是你那些骑士的主子,主子已经残废了,你那些骑士转眼就跪地求饶?”
那九个骑士显然看得出叶峰语气中的轻蔑,有些不悦,但叶峰却挥了挥手,命令道:“他可以饶你们这些骑士不死,但他不会要你们去做那些事情,李达。”
李达立刻后退一步,恭敬地应道:“末将在。”
骑营发生的事情,除了在场的农夫卫士,没有其他骑士知道。在那个深夜,叶峰正悠闲地在小路上散步,耳畔不时传来市集方向的动静。就在这时,一队衣衫破碎、泪迹斑斑的骑士冲入市集。守门的农夫卫士立刻紧张起来,挺起长枪,疯狂地吼道:“敌袭。”瞬间就有二九个农夫卫士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