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
一个女孩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低着头替他清理手臂上的伤口。
“阿舟。”
少年有些心虚,悄悄打量了她一眼轻声问道:“怎么了?”
女孩美眸里泛着心疼,心里生气却又舍不得说重话,语气依旧还是温柔悦耳,但却明显听得出一丝不悦。
“你又和谁打架了?”
少年紧紧抿着唇,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孟光璟说你是他的,我气不过就将他揍了一顿。”
听见他揍得人又是孟光璟,女孩有些无奈:“你每次和他打架,自己也总是惹得一身伤。”
“就一点小伤,没关系的。”男孩抬头看向她,神色里骄傲:“我可是将他的腿给打折了。若兮,你是不是该夸夸我!”
女孩嗔了他一眼:“你将他打成这样,季叔叔一会又该替你去同孟叔道歉了。”
男孩满眼无所谓,大言不惭道:“没事,我爹说过,打架没关系,但得打赢,否则就是给他丢脸。”说完,他捏了捏拳头,继续道:“若他说的是其他人就算了,他说的人是你,我不揍他一顿才怪呢!”
女孩轻笑了一声:“我对他没兴趣。”她伸手整理了一下少年额角的碎发,眉眼里闪烁着认真:“我心里只有你。”
“所以阿舟,不论伤的重不重,只要你受伤了,我都会心疼,知道了吗?”
听到这话,男孩方才的骄傲神情荡然无存,大脑仿佛失去了命令自己的能力,目光木讷地望着她。
是啊,他和孟光璟的冲突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不管孟光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若兮都只会站在自己这边。
坚定不移的。
亘古不变的。
矢志不渝的。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若是他每次受伤,若兮也会承受和他一样的伤痛的话,那他以后再也不会让自己受伤了。
......
季允舟今夜睡得昏沉,也罕见的没有另一人格的出现。
次日一早醒后,他便有些困倦的挠了挠头。
他又梦到自己梦里的常客了。
总是梦到同一个人,他的心里是越来越好奇了。
季允舟从枕头下摸出自己的玉佩,轻抚了几下,昨夜因为醉酒而导致的负面状态也减缓了不少。
他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昨夜是和余卿言睡在同一个屋子里的。
只是,卿言呢?
季允舟微微侧目,发现余卿言早已不在房内。
他将玉佩放回内兜,换好衣服走出房门,夜雪早已在客厅等着了。
饭桌上还有她做好的早餐,只不过,他四处打量了几眼,并没有看见余卿言的身影。
“卿言呢?吃早餐了吗?”季允舟走到桌前,下意识看着她问道。
“吃过了。主母说她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夜雪指了指桌上的空碗回答道。
季允舟瞥了一眼,这才放心的坐了下来。
闻见面前瘦肉粥的香味,他刚想开动,却又突然间想起来些什么,有点后怕的抬起头来。
“季知柒应该没再给你什么其他奇怪的东西了吧?”
夜雪摇了摇头:“没有,我尝过了,盐也没有多放。”
听了这话,季允舟这才瞬间放心下来。
吃到一半,他自己房间门突然间被打开,只见孔书寒凌乱的走了出来,但是眼睛是半闭的,似乎还在梦游状态,直接绕过了他们两个。
“你不吃早餐?”季允舟有些诧异。
孔书寒这才吃力地睁开眼回过头来,摇了摇头:“不吃,我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倒是口渴的很。”
“喝口水我就要继续去睡回笼觉了。”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转身进了厨房。
季允舟冲着她的背影提醒道:“睡觉归睡觉,慈善演唱会的事情可别忘了!”
“知道了。”孔书寒不耐烦的回应了一声。
想到这事,她就觉得心痛。
这么一场演唱会下来,要花费她不少资金呢!
季允舟羡慕的重新埋头喝起粥来。
孔书寒这公司总裁当的倒真是自在,想睡懒觉就睡懒觉,想当众表白就表白,总之想干嘛就干嘛,完全不需要顾及别人的死活,他什么时候也能像她这般无忧无虑?
饭后,他还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对夜雪说的话,于是便开车带着她一同去了上次的古玩市场。
由于是工作日,加上又是上班的时间段,因此车流量稍大,季允舟愣是开了好一会才到。
将车子停到附近之后,二人才一同走进了巷子里。
由于时辰还早,原先摆放着各种各样古文物的摊子都换成了各式各样的早餐。
一路上总有人跻身上来同他推销,可惜季允舟吃过早餐了,连连回绝之后才不甚容易的走到了武术馆门口。
他原先是抱着一丝忐忑的心理来的,因为武术馆老板的脾性太过奇怪,开业时间并不固定。
让他感到惊喜的是,此刻武术馆的大门敞开,很显然是正处于营业状态。
他和夜雪刚想踏步进去,只见门内有个人恰好迎面走来。
季允舟看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这人竟然还是个熟人。
田玖看见季允舟的时候,下意识愣了一瞬,然后便笑着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应该没把我忘了吧?”
“怎么会?”季允舟低下头,恰好瞥见他手里握着一把??三叉戟折刀,有些好奇。
“你也对这方面感兴趣?”
田玖听到这话微微愣了一下,马上将刀子往袖内掩了掩。
“只是好奇,所以买回去研究研究。”随后,他看向季允舟的眼睛,扯着唇勉强笑了一下,语气里有些复杂,让人听不清情绪。
“要是还有时间,我真想多和你接触一下。”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有机会聚。”
季允舟点了点头:“好,路上慢些。”
尽管如此,他总觉得田玖的话有些奇怪,但又没来得及多想。
田玖走后,他和夜雪继续往内走。
武术馆内换了一把崭新的摇椅,不过老板罕见的没有躺在上面。
馆内的角落,老板正半蹲擦拭着一个花瓶。
听见门外传来的动静,他头也没抬:“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跟你说了么,那把刀已经是最锋利的折叠刀了。”
半晌后,见没有人回应,他才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看见季允舟,就如同见了故人一般惊喜。
“明尘他姐夫?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