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舟听到这称呼微微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是他姐夫?”
毕竟他可从未同老板提起过这件事,只是说自己想给他介绍个学员。
“当然是那个臭小子说的了,你是不知道,他天天拿这事跟我吹牛呢!”武术馆老板一边说,一边往一个方向指去。
季允舟这才发现,余明尘正穿着一身练功服,在练功台上扎着马步。
季允舟心里有些微微惊讶,今天是工作日,连卿言都说工作忙碌先去公司了,余明尘竟然有空在这练武。
听见季允舟的声音,余明尘有些兴奋的站直了起来:“姐夫!”
“扎马步的时候不能分心,你不知道么!?”武术馆老板冲着他喊道:“加一小时!”
“啊?!”余明尘有些痛苦的喊了一声,又乖乖的扎起马步来。
季允舟憋着笑看了他一眼。
想不到,一向吊儿郎当的明尘,这会练起武功来还挺有模有样的。
武术馆老板招呼着夜雪和季允舟一同到茶几前坐下,一边给他们沏茶一边问道:“季先生今日来访,可有什么要事?”
季允舟笑了笑:“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你,能不能也教她些武功?”
武术馆老板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顺着季允舟的目光看向他身边的夜雪。
嗯,冷月疏星,傲骨内蕴,安之若素,不骄不躁。
性子与余明尘恰好相反。
是个好苗子。
“看来季先生您还真把我当做闲人了啊。”武术馆老板轻轻抿了口茶,笑着调侃道。
要知道,按照他的性格,若是其他人也这样天天往他这拉拢一堆人过来,他早就把人一起赶出去了。
可偏偏他对季允舟还真是生不起气来。
他总觉得这家伙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甚至,连他也冒犯不起。
再者,他介绍来的余明尘这小子,皮是皮了点,但那股吊儿郎当,不屑一顾的劲,还真有几分他年轻时的样子,总之,很对他的胃口。
只不过......
武术馆老板皱了皱眉头,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
季允舟没有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恭维道:“不敢,我只是认为叶先生您技艺高超,为人又刚正不阿,两袖清风,若是我这些个弟弟妹妹能跟着您学习,将来必定能有一番成就。”
叶宗,便是武术馆老板的名字。
“季先生还真是伶牙俐齿啊!”武术馆老板将茶杯放下:“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么能不给你这个面子?”
说完,他抬起头来,看向夜雪:“你可有什么本事?”
“叶先生,我对武术一知半解,不敢吹嘘。最为擅长的是鞭法,可惜道行尚浅,称不上什么本事。”不愧是在季允舟身边待过几天,夜雪也学会了几句场面话。
想不到,叶宗对此倒是颇感兴趣,他的眸光中肉眼可见的闪烁着几分欣喜。
要知道,鞭子虽然是软兵器,但在造诣深厚的人手里,它的威力一点也不会逊色于刀剑,一鞭下去皮开肉绽,那是常有的事。只可惜,这一门技艺太需要力量和技巧,在热武器日益崛起,冷兵器都已被逐步淘汰的今天,练习鞭法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你可有带兵器来?”
叶宗这么一问,季允舟也正好向他表明此行的目的。
“叶老板,其实我这次来,不仅仅是带她来拜师,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她寻一条顺手的鞭子。”
闻言,叶宗站起身来:“跟我来。”说着,他带着二人走到了了一个木柜前,将木门打开,里面挂着几条款式不一的鞭子。
“在鞭法逐渐失传的今天,我这里保存的藏品也不多了,仅有这么几条。”他朝后退了一步,给夜雪腾出了位置:“丫头,你来选选,看哪条顺眼。”
在得到季允舟的默许后,夜雪应声上前,伸手去触碰其中一条鞭子。
叶宗顺着夜雪的动作朝里打量了一眼,讲解了起来。
“这是三节鞭,又称为袖鞭。与七节鞭和九节鞭相比,更为简易。三节鞭顾名思义就是在木棍的两头以铁索连接另外两节,比起笨重的七节鞭和九节鞭更为轻巧,同时又具备了短棍和鞭的两种威力。用以击敌,可破刀牌,因此出牌套路神鬼莫测,只可惜,使用的人数远远不如七节鞭和九节鞭。”
“一般选择它的人,都是行走江湖的武林高手。”
他这么几句话,就牢牢套住了夜雪。
季允舟见夜雪的目光彻底被这条三节鞭吸引住,根本没有再分出心思给其他鞭子,就侧目问道:“不如就它了?”
夜雪闻言愣了愣,点了点头。
叶宗替夜雪将三节鞭取下,笑道:“这条三节鞭,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红绫鞭,是一个很优秀的武术大师打造并赐名的。”
红绫鞭?
季允舟借着灯光,打量起了成宗手上的三节鞭。
作为连接的铁索上缠绕着红色丝织,绑成藻井结的模样,给原先平平无奇的软兵器增添了几分光彩。
“好名字。”季允舟赞叹道。
叶宗将红绫鞭交到夜雪手上,指着练功台建议道:“走吧,拿着它上去舞几下,我看看功底。”
夜雪点点头,接过叶宗手上的红绫鞭,一步一步走上了练功台。
余明尘此刻还在扎着马步,见夜雪走上来,有些好奇的歪头一瞥。
“看什么!都说过了,扎马步的时候不能分心!”叶宗冲着他喊道:“再加一个小时!”
余明尘:“......”
他就好奇,看看也不行?
叶宗训完余明尘,有些歉意的扭头看向季允舟:“季先生别怪我铁面无私,心浮气躁是练武的大忌,扎马步也能锻炼他的脾性,马步扎得牢,功夫才能好。”
“严格些好。”季允舟表示理解。
毕竟要学打先扎马,余明尘现在才刚刚入门,扎马步这等基础功是他习武的必经之路。
纵使是他这种门外汉,也知道“练武要用心练”这个道理,不仅心态不好不行,精神不集中也不行,除此之外,想象力和悟性亦是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