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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短别重逢的你我 > 第14章 我是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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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贯行近来工作超忙,确切说,是从中秋节「和谐号间谍」事件后,他一直就没闲着。

众所周不知,继二战后,世界格局只是保持着表面和平。

在全球政治的暗流涌动中,意识形态领域的战争始终存在着。

而间谍活动,多年来则不间断地、活跃于一场接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

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预示着大战随时一触即发。

据调查,司贯行此次接触到的反间谍活动,是有境外情报机构,觊觎我方铁路的核心溯源数据,遂收买了大量人员地毯式窃取。

简言之,就是我们的铁轨在投入使用前,每一段均已植入特殊装置,只需专业设备感应,便能追溯其各类工程数据,涵盖铁轨原材料、重要结构构件、使用功能及年限等等大量重要信息。

不止铁轨,市场经济体制下,大多国有资产均亦如此。

而那个自称携带人工心脏、要靠电池活着的高校女大学生,竟受境外机构高额报酬的诱惑,冒险在沿途盗取我方铁路的溯源信息。

等于就是把家里的一砖一瓦从哪儿来的、要到哪儿去、以及如何搭建成为广厦的核心要素,能偷多少偷多少,偷来后,则统统和盘卖给心怀不轨的外人。

于司贯行而言,在和同事们一起,配合我们的最高安全部门,进行勘验有关电子设备、截获丢失数据等相关工作,进而鉴定并坐实这些嫌疑人违法卖国行为的整个过程中,最令他寒心的是,目前揪出的‘卖国贼’们,均是我们的同胞。

一个外籍人员也没有。

就连他那位-幼时即到国外留学、且持有澳某国籍的‘女朋友’温皖卿都无法理解——

这些人做出如此卖国行径,竟然仅仅是为了个人利益,并未受到任何人身安全威胁。

她曾忿忿然怒指:“这些人的犯罪性质、简直同抗战时期的汉奸没差别!”

说起来,两人之前相亲只是走过场。

还没见面,温皖卿就表示自己其实有喜欢的人。

且在正式会晤后大方告知司贯行,是因她家族里有人在争取铁路及航空方面的溯源业务,所以才想方设法安排她和司贯行的妈妈搭上线。

那司贯行本就是被他妈催得紧才走的这项流程,他向来无心考虑感情方面的事,人姑娘又如此坦诚地笑说自己是攀高枝,他必得谦逊否认这一恭维、保持最基本的礼貌和教养才行。

如是,与温皖卿相亲过后,司贯行立即向他妈反馈女方很优秀,但双方都觉得不合适,就一如既往给搪塞过去了。

此后两人碰巧在工作中碰头,也就自然而然成了点头之交。

这次在火车上偶遇,两人本就也是打过招呼就得,没料到还配合着一起抓了间谍。

而关于后续的一些保密工作,其实是不需要……或者说不允许温皖卿参与的。

但她一直很上心。

还两次去铁总等司贯行下班,问询案件进展。

司贯行每次都以不便透露回应。

可温皖卿仍是表现得很担心、很主动的样子。

司贯行个大直男,断不会往感情方面猜,甚至怀疑她也是间谍。

为避免做无谓拉扯,他便主动提出请吃饭,想当面问清其目的。

果然与感情无关。

温皖卿说,她是被家里人联合推着来向司贯行示好的,就还是因为那个做溯源业务的亲戚。

她颇为难,却也很理智地一语道破:

“在我们家族,很多生意都是几家抱团一起做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爸妈在好多亲戚的公司都有股份,赚的时候皆大欢喜,若是被卡了脖子,则几家人都会跟着喘不过气。

司工,我也不想成为所谓家族利益的牺牲品,但如果我表面能跟你建立起联系,首先可以不被那超现实主义的亲情裹挟。

其次,还可以拖一下他们在另一方面的计划……Em……”

听听,还「家族利益」,司贯行不禁暗想,这是适用于21世纪的汉语吗?

而接下来温皖卿说的话,更是让他觉得毁三观。

她家里那帮亲戚的b计划大意就是,这被利益捆绑的大家族,为了能把生意做大做强,除了美人计,基本就没别的招数可使了。

倘若温皖卿攻克不了他这个儿子,他们就会往他老子那塞人。

也就是真正能在业务决策方面拍板儿的司部长。

讲真,司贯行其实并不了解自己的父亲。

他父母这些年一直都像是合作关系,自打他记事起,貌似就没什么夫妻感情可言。

那他爸能否抵得住诱惑他真的不敢赌。

遑论有些人为了利益,还极有可能会不择手段。

而在许多事上,他也看不懂他妈到底咋想的。

他完全猜不透一个在工作中雷厉风行的铁腕娘子,多年来,怎会揣着一颗那般……说俗气有些过了。

但邢局长那一颗催三催四的婆婆心,真是每每一提相亲、早日成家立业、结婚后尽快生个一儿半女的苦口婆心,就会把司贯行逼得脑门一紧再紧。

那他惹不起也不能总是躲去国外啊,不如这次干脆顺势而为好了。

短暂权衡后、又经司贯行证实,他爸目前的确因一些政采决策问题,正陷入派系纷争之中。

那就像温皖卿说的,两人先假装交往、求得一时风平浪静,好能给他爸那边多争取一些时间,以查清某些利益链条上的套结,对他妈也有个交代。

这于当下而言,无疑是权宜之计。

好在两人工作都很忙,温皖卿仅是例行公事般发朋友圈官宣了一下,并未要求非跟司贯行约会作秀之类。

而表面成熟稳重、自认顾全大局,实则内心简单得只有一条大直道儿的高干子弟司贯行,完全没想到自己这场‘契约恋爱’谈的,会让某些人牙疼到差点要了命。

因着恋爱是假的,司贯行的工作和生活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为加速数据排查,近来他和同事们几乎是夜夜睡在铁轨上,起早贪黑的,比基层工人还辛苦,体力脑力心力多重付出。

这好不容易通过最新加密手段及防火墙技术,加班加点筑起一道扎实的防线,及时提高了我们的数据安全防护能力,所有人才终于能缓口气。

彼时代码生成、数据实验成功那一刻,工作组所有人脑子都是木的,大伙儿可以说高兴地都忘了高兴。

过了至少一分钟、才在面面相觑后炸响一片叫骂声。

没错儿,这帮高知技术苦力也是会爆粗口的,在工作内容出现突破性进展时,他们并非像电视里演的-科研项目取得成功时那样振臂欢呼,只会骂那帮卖国贼的爹娘。

是以这一晚,司贯行在完成阶段性收尾工作后,可算是能回家睡个好觉了。

开车回到石榴苑,司贯行在回自己家前,又惦记起了他养在他妹那的一缸鱼。

真是不嫌累,俩人的房都不在一栋楼里,还得腿儿着绕一下。

主要是别说司恋不在家了,就算在家,他们老司家那宝贝老疙瘩连自己都喂不明白,何况是伺候那么娇贵的热带鱼。

前阵子司贯行忙完过来一瞧差一点就生气了,这么好看的鱼不仅被他妹养死了两条,鱼缸底竟还沉着个剃须刀。

不用想,肯定是他妹对着她那公子哥男朋友乱发脾气扔进去的。

司贯行严重怀疑那两条鱼是被剃须刀给砸死的,真是无语。

当即便拍照发给司恋,说以后不允许她再靠近他的鱼缸。

唉……要不是奶奶说司恋是什么山下火命,命里缺水,新家必须有水,要求他给他妹养一缸鱼,他才不费这个劲。

在自家单元门口停好车后,司贯行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到司恋家楼下。

余光瞥见不远处一辆没停在车位的辉腾里-似乎坐着个人,他心里还奇怪了一下。

毕竟,石榴苑是老破小翻建住宅区,工薪阶层居多,这么贵的车少见。

不过他很快收回视线,才不会去探究不相干的事。

老小区改造后的外挂电梯有限制使用时间,这大半夜的,司贯行脑子放空爬到三层,越靠近司恋家,越能隐约听到丝丝异响。

还以为他妹回来备考了。

可他轻轻敲了三声门,除了一些闷闷的嘈杂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他也就没再耽误工夫,兀自输入密码,却在欠开门缝的同时琢磨了一下——

咝……这哦嗷叫唤的动静可不小啊,不会是司恋和那小窦都在、且正在客厅干着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吧?

那可就尴尬了。

结果……

“……听啊谁在哭泣,看啊谁在窃窃私语,窗外有双眼睛……”

随着半个身子跨入房门,司贯行就听到一个女鬼在唱歌,另一个女鬼在嚎叫,还以为他妹在看鬼片儿。

结果……

当确认脚边蜷缩趴窝的一团,是那个爱记仇的小孩儿时,司贯行的心瞬间就揪到了一起。

第一反应是——

她怎么又病了?怎么这么娇气?怎么比他妹还麻烦?

本以为这小公主又是例假肚子疼之类,可无论司贯行怎么叫她名字,小t都没反应,这大直男才惊觉不妙。

尤其,当他确认小姑娘脚边地砖上的濡湿是什么液体后,差点以为她死在了自己面前!

因为他曾听爷爷奶奶说过,人死时好像神经系统会失去控制,引起大小便失禁。

“司恋?司恋!!”

不管人死没死,他先是慌着将人抱在怀里,忽地又想起这小公主应该不会一个人住在这,就又急声喊了几声他妹。

确认家里真没别人后,他稍加冷静,摸着人还热乎着,又赶紧打120,并在接线人员的指导下,将人放平,试图去确认呼吸和心跳。

饶是他平时端得再怎么稳,毕竟是没经历过生死的臭小子。

司贯行耳朵里全是自己喘气儿的声音,当终于附耳听清人还有心跳时,他才发现自己大半张脸,都埋在了人家小姑娘的胸口里。

当即臊得他胸口一糊,起身时已然脸红脖子粗,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在接线员的指导下、又进行了三轮还是四轮的人工呼吸。

也就是这期间那女鬼的歌声停了,不然司贯行的魂儿可能也被吸走了。

他发誓,这辈子都没这么慌过,慌到待接线人员告知他救护车可能要20分钟才到,他竟朝人家吼着大发雷霆:

“20分钟?!为什么这么慢?!告诉我!最近能接诊的医院在哪!!”

等不及听完完整地址,他已经背起人疾奔下楼。

本就急的不行,迈出单元门刚跑两步,还被人给拦了。

那一身精良着装的年轻男人,看似比他年轻一些,司贯行脑子迅速回忆了几秒刚刚看到、却没过多思考的画面——

那人好像是从那辆辉腾上下来的。

辉腾男迎面跑过来就哭丧似的急问:“tiffany!tiffany!你怎么了?!快!把人交给我!我送她去医院!”

司贯行没理,背上的tiffany如果醒着,不知会不会理。

岂料,那人却在自称是医生后,要上来抢人,并质问司贯行:“你是谁?是邻居吗?谢谢你帮忙、快把人交给我吧!留给我门牌号或者手机号,等我照顾好她,日后必有重谢!”

司贯行依旧没理,论憋话能力,这闷葫芦堪称全书第一。

就这么一个背着人一声不吭跑,一个在后头追着絮叨,三人很快到了司贯行车边。

单手开了车门后,司贯行要将人短暂放下才能搁进车里。

就这空当儿,竟被辉腾男横插一手,差点儿将人抢走。

“你干什么!”他急了,紧紧搂住小公主上半身。

故而,迟骋只能去抢小t下半身。

当摸到小公主裤腿子湿呱呱时,他第一反应是缩回手,就着路灯盯着看,自言自语:“怎么回事?tiffany是来例假了吗?”

趁他脱手,司贯行忙紧了紧手臂,也顾不上自己大掌刚是完全摁在人家胸上了。

赶紧利索地将人搁进副驾,难得开了金口赏了句:“不是。”

手上没有血渍,迟骋已然疑惑地将手凑到自己鼻尖,嗅出异味后,登时回过身干呕起来。

司贯行在上车前快语警告了他一句:“我不管你是谁,不准说出去。”

迟骋气结回头,对着车门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她家?!信不信我报警!”

司贯行:“我是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