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二楼走廊处,上官浅喊住正在寻找的侍卫们。
“各位,你们可是要找云为衫姑娘?她正在我的房间休息……”
话未说完,就被侍卫打断,不悦开口。
“她既然在你房间,刚才为何不说?”
上官浅柔柔道,“因为,云为衫姑娘吃坏了肚子,脸上起了些疹子,不想出来见人,便想着由我赶来各位一声。”
侍卫道,“不可,所有女客必须确认在女客院才行,带我们去见她。”
上官浅带着众人来到房间,床铺之上很明显能够看出躺着一个人。
“云为衫姑娘正在休息,你们还是不要太过靠近的好。”
“让开。”侍卫毫不客气推开上官浅,青芜忙上前将人扶住,再抬眼望向侍卫的目光锐利非常,令本就警惕的侍卫后背一凉,却还是态度强硬道,
“请你们让开,我正在执行公务。”
“姐姐?”青芜微微侧头询问上官浅的意见,就见上官浅微微后退一步,为侍卫让开了位置。
侍卫来到床边,见到云为衫的脸上起了些许疱疹,心中对她的怀疑少了两分,却还是坚持要检查云为衫身上是否有受伤的痕迹。
对于侍卫挑起被子,露出云为衫的肌肤一事,最先爆发的是赵星儿。
“你们这些人够了,我忍你们很久了,我们是来宫门选亲的,不是来让你们怀疑的。”
赵星儿完全是指着众多侍卫的鼻子开骂,“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这么对待来参加远亲的新娘?是执任?还是宫门长老?还是哪位公子给你们的勇气?”
“知道我们未来是谁吗?我们住在这女客院一天,就有着可能是宫门未来的夫人,你们就不怕公子们惩罚你们的无礼吗?”
众多侍卫被骂的一头懵,忙离开房间,去其他地方检查。
一夜的混乱过后,女客院从被少主昨日选中的新娘姜姑娘被送离山谷而再次热闹起来。
众人对于姜姑娘的离开议论纷纷,由于她的体质对于这山谷中的瘴气不适而起疱疹,无奈只能离开退出此次的选亲。
众人有惋惜姜姑娘错失少主夫人一位,有人惊喜于她的离开,少主定会再次远亲而心喜。
青芜对此有些好奇,便追问上官浅,最后只得到了一句,“她在宫门外,本就有心上人。”
“原来如此。”青芜笑着为上官浅斟茶。“这样看来,那姐姐是做了一件好事。”
上官浅勾起嘴角,抬手将青芜发间垂落的青丝拂至身后,猛地抬头看向窗外,从上官浅的角度看去,刚好可以看到那云为衫正站在对面遥遥相望,上官浅冲云为衫柔柔一笑,随即低头为青芜整理发丝,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冷意和狠厉。
那云为衫是个不定数,可如今同身为无锋的身份已经透露给了她,可她实在是没有自己想的聪明,还很是执拗,看来,日后的行动不仅不能成为助力,还有可能成为绊脚石。
“姐姐?”
上官浅的思绪被这一声‘姐姐’拉回现实,虚焦的目光落在青芜满是笑意的眉梢间,青葱般的手指抚了上去。
妹妹倒是有一张好样貌,那宫远徵一见倾心也不是没有可能。
自己和阿芜关系亲昵,毫不背人,云为衫肯定早已发现,若是她将此事传达出去,阿芜在宫门外肯定会有所麻烦。
“阿芜,你要想办法暂时留下来。”
青芜不解,抬手握住上官浅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疑惑问道。“姐姐,为何要留下来?”
“你一人在外,我不放心,你我关系亲密一事定会被藏身宫门的无锋刺客传递出去,到那时,只是一个流光派根本不是无锋的对手,若是你留在宫门,我还可以应付一下无锋,只说是你是我发展的帮手。”
青芜闻言一笑,“帮手?怎么发展的帮手能够一夜之间对姐姐唯命是从?”
两人对视,同时笑出声来,上官浅娇嗔的看向青芜,手指沾取些许胭脂点在她的眉心。
青芜顺势微微仰头,握住上官浅的手腕,垂眸间微微侧头,果真看到那云为衫就在对面处向此处望来。
青芜笑出声来,拉着上官浅的手腕放在唇边,微凉的手腕,跳动的脉搏,相同的红色血液流在两人的体内,供养着那扑通直跳的心脏。
“那就说,我被姐姐所迷,不可自拔。”
在不远处的云为衫瞳孔猛缩,身子一歪倚靠在身后的柱子上,云为衫下意识的转身,为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很是震惊,转身就要离开。
可脚步刚刚迈出去就停了下来,也许,也有可能是那上官浅做戏哄骗我?毕竟她刚刚看到我了!
这两分怀疑令云为衫再次转回身,再次入目的画面令云为衫难以接受,快速离开。
见她仓惶离开,上官浅轻笑出声,拍了拍青芜环住腰间的手臂。
“她已经走了。”
“她应该相信了四五分。”青芜留恋的感受着手指上的余温,淡淡的香气萦绕,青芜不禁将手放在鼻尖轻嗅。
随后,青芜抬起头,笑盈盈的对上官浅说道,“姐姐,你身上好香啊。”
上官浅笑道,“你身上的药香也很好闻。”
青芜倒是被提醒了一般,拉上上官浅的手,手指探上她的脉搏,正色道。
“姐姐倒是提醒了我,一直知道姐姐体内有毒,这两日一直都没有机会为姐姐诊脉。”
细细探查一番后,青芜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很是疑惑,不信邪的拿起上官浅另一只手腕再探,只一次诊脉,便用了半柱香有余。
上官浅将衣袖放下遮住手腕,见她眉头紧锁,满目疑惑,不禁问道。
“如何,可诊出什么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青芜跟随不解,“姐姐若是体内有毒,那脉搏肯定会有所不同,可从我所探查的脉象来看,姐姐身体康健,并无不妥。”
上官浅闻言皱眉,“可我确实中了那半月之蝇,每半个月就要服用一次解药,迟一分,体内便会痛苦非常,如同烈火焚烧,唯有服用解药方可缓解。”
“不对,不对,”青芜始终皱着眉,来回在房间中走动着,低声喃喃道,“一定有什么地方是我忽视了。”
思索良久,青芜都没有想出一点,抬手拔下头上的发簪,发簪顶端尖锐非凡,拉起上官浅的手指便扎了上去,鲜红的血珠如同红珍珠般立于上官浅的手指之上。
上官浅毫无阻止之意,全然信任着妹妹,只静静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青芜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将那带血的手指含在口中,铁锈般的味道通过蓓蕾传达到每一根神经,兴奋的大脑细胞经过激烈的讨论后将最终的结果感知青芜。
青芜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浅,迟疑片刻说道。
“姐姐体内没有任何毒素。”
上官浅皱着眉,沉思片刻后道,“半月之期很快便会到来,究竟有毒没毒,一试便知。”
青芜不赞同的喊了一声“姐姐”,紧紧的拉着上官浅的手腕不放。
“既然那云为衫也是无锋,那我去试试她的脉,这半月之蝇究竟是什么,你们体内究竟有没有毒,总可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