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宫内,宫远徵端坐在殿内煮茶,这茶已经来回煮了一个多时辰,那些水早已不能喝了。
可那煮茶的人却是神思无主,双眼虚焦,手中的扇子机械的摆动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宫尚角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这一幕,将披风脱掉递给侍卫,径直来到宫远徵对面坐下。
“远徵,昨夜哥哥不在宫门,你可还好?”
“哥哥。”宫远徵激动起身将煮废的茶水倒掉,重新为宫尚角煮茶,边煮边说道。
“哥哥,你总算回来了。”
“一夜之间,执任和少主双双去世,还是死于中毒,可宫门之人都会定期服用我所制作的百草萃,如今,我也是执任和少主之死的嫌疑人了。”
宫远徵说着冷笑一声,望着宫尚角的眼神满是委屈。
“远徵弟弟,放心。有哥哥在,定不会让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被安放在你身上。”宫尚角安抚道,
“如今执任和少主死因不明,宫子羽定不会放弃查找真凶,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早日将真凶捉捕归案。”
宫远徵含泪点头,将自己目前所查到的信息告知于他。
“我去医馆内查看过了,百草萃并无任何问题,按理说只要执任和少主按时服下,定不会出现中毒身亡一事,可执任却偏偏就是死于中毒,着实令我难以置信。除非……”
“除非是百草萃在制作之后,从医馆出到执任手中这一段路中出现了问题。”
宫尚角接过宫远徵未说完的话,手中的茶杯捏的很紧,不堪重负的茶杯‘砰’的一声支离破碎。
“负责运送百草萃的人员都是宫门的心腹,如今看来,这宫门内,出了叛徒。”
破碎的茶杯被捏在手心将皮肤扎破,点点血迹落在茶桌之上,犹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宫远徵紧张的来至宫尚角身侧,小心的将他手心的茶杯碎片去除,轻轻的将止血药粉洒在伤口处,缠上纱布后才开口。
“哥哥莫要伤了自己。”
此时的宫尚角已经调理好了心态,面对担心自己的弟弟,勉强勾唇点点头。
——
午后,云为衫准时来到上官浅的房间赴约。
站在房门外,云为衫左右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在看到房间内只有上官浅一个人时暗自松了一口气。
“青芜姑娘怎么不在?”
说话间,云为衫来至上官浅对面坐下,面前的茶桌上已经备好了一碗热茶,正在等待它的主人。
“喝茶。”上官浅轻笑着微微颔首,端起茶杯慢悠悠的说道,“她和我们不同,又怎么会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
“是吗?”云为衫垂着眸子,轻轻吹了吹茶杯,茶杯中的茶水荡起层层涟漪,一波接一波,直至水面恢复平静。
“我还以为凭借上官姑娘的手段,可以将人培养成另一个无锋刺客。”
云为衫将茶水一饮而尽,茶杯被轻轻放在茶桌上,发出轻轻的响声。
“上官浅,我们同为无锋刺客,皆是按命令行事,最好不要做毁人不利己的行为,比如,欺骗我。”
“不对。”上官浅笑盈盈的反驳道,“我们不一样哦,我是魅,而你,是魑,你我本就不同。”
“至于你说的欺骗,你若是不骗我,我自然也不会骗你,我这人向来以德报德,以怨报怨。”
上官浅说着再次为云为衫斟茶,“姐姐,你说,对吗?所以,昨夜谁死了?”
云为衫无言,端起茶杯再次一饮而尽,这才开口说话。
“执任和少主同时去世。”
闻言,上官浅扬起嘴角,“看来,那宫门如今已经启动缺位继承了,姐姐,看来你要重新选择攻略目标了,宫二先生可不好应付。”
“继承者是宫唤羽的弟弟,宫子羽。”云为衫看向上官浅,清楚的看到上官浅原本的扬起的嘴角顿了一瞬,可也仅仅只是一瞬,随后就再次扬起。
上官浅轻笑道,“那就要恭喜妹妹了,还有,提醒妹妹一件事,这丹蔻虽然好看,却有些不合时宜。”
云为衫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鲜红的丹蔻正是昨夜那位姜姑娘突发红疹的原因。
“多谢提醒。”
“不用谢,那麻烦姐姐也告知妹妹一些,妹妹想要知道的消息,可好?”
云为衫抬眼看向微笑着的上官浅,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随后将她想要了解的侍卫巡逻轨迹和医馆的位置告知于他。
临走之前,云为衫扶着门框,迟疑一瞬,回头看向上官浅,说道,
“你若是想把目光放在那宫远徵身上,还不如让你那好妹妹去试试。”
“就不劳姐姐担心了。”上官浅始终笑意盈盈的看着云为衫,“至于青芜姑娘,我自有用处,目前也算是我的人,云为衫姑娘,还是管好自己的好。”
上官浅说着捏起云为衫垂落在胸前的一缕长发,黑色的长发在白皙的指尖缠绕,仿佛将那指尖的主人也缠绕其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