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开摊子,于知就不解道:“公子,那家店有问题吗?”
宁钰摇了摇头,还没影的事,就别说出来吓他们了。
“没有,我不想吃而已。”
刚才只是随意走了走,接下来,才四处看了看,也没有目的性,宁钰和他们两个,走到哪儿算哪儿。
到了中午,卫流云和于知打算在外面吃,宁钰没让,三人回了宅子。
看了这么长时间,宁钰也看的差不多了,下午休息会儿,傍晚再去其他地方。
下午,宁钰三人早早吃了晚饭,然后往城西那边去。
虽然住的宅子在中间,去哪边都方便,但还是需要时间的,所以还是稍微早点出发。
坐的马车,到了城西,此时正是饭点,各家都在做饭,尽管城西房子差了很多,但一到城西,香味还是飘了出来。
城西要乱的多,宁钰她们下了马车,很多人都好奇的打量他们。
那目光,说实话,看起来让人不舒服。
看了这些,结合以前宁钰知道的关于廉州的消息,其实,宁钰心里已经有了成算,只是,这些却让宁钰心中有些沉重。
她倒是希望,是她想错了,可她观察到的所有,都表示着,情况不乐观。
回去的时候,宁钰心情很沉重,到了宅子,也没有心情说事,有些东西,她还需要想想,梳理一番。
忍着不适,宁钰还是给江青衍送了消息,然后,宁钰躺在床上,开始过了一遍所有关于廉州的事。
翌日,宁钰没有出去,吃过早饭,就召集几人议事,也叫了何守过来,若是行动,人多些也好办事,何守带了一千多地崖军来廉州,加上他的身份,需要他配合行事。
“这两日,你们可有发现不对?”宁钰先抛出了问题,她还是希望,是她想错了。
想到昨日宁钰不吃外面的东西,卫流云忍不住开口:“可是吃的有问题?”可是他们吃了那么多次,也没什么啊。
宁钰点了点头:“是,有问题。”
杨文风不解:“吃的有什么问题,前些日子,我也在外面吃过,不也是好好的吗?”
宁钰没有证据,只是猜测,她需要一点一点说出来,让大家一起论证:“你们可是觉得,外面的东西很好吃。”
于知虽才吃了一顿,但也被那个味道征服:“不错,昨日吃的馄饨就挺好吃的。”
何守赞同道:“我来了些日子,偶尔也在外面吃吃,味道的确很好。”
宁钰反问:“这里的东西味道比别处好,你们就没有觉得不对吗?”
几人都有些懵,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宁钰没有解释,而是抛出了下一个问题:“你们来了这么些日子,廉州的人,多是男子,女子几乎没有,你们没发现吗?”
“而且,廉州的男子,一点也不瘦弱,都是身强力壮的样子。”
“可看人的眼神,却满是浊气。”
这个,杨文风可以解释:“我也曾觉得,廉州女子太少,但我查过,是因为早年天灾人祸,被弱肉强食,所以,人很少。”
在杨文风看来,这没有什么,当初,除了江青衍治下的地盘,很多地方其实都是这样,女子少的可怜,剩下的,都是身强力壮的。
那些剩下的,都多多少少食过人肉,也不止廉州一个地方这样,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看来,就是他们的这些想法,阻碍了他们发现问题,宁钰只能再次道:“廉州女子太少只其一。”
“虽说这一年,朝廷都有发救济粮,直到秋收,但是,整个钰朝那么多地方,分摊下来,也只是够活命而已。”
“勤快些的,这一年,种点其他东西补给,或是做些活计补贴家用,才能活的好些。”
“可是,整个廉州,所有男子,都是身强力壮,一副没有忍饥挨饿过的样子。可他们,却不是勤快的样子。”
“我只看了两日,就发现他们整日游手好闲。”
“城东还可以说是富人区,可城西,却也和城东一样,一到饭点就香味四溢,可一点没有贫困的样子。”
“就那些食物,也比别的地方味道好,你们真不觉得有问题吗?”
宁钰做菜一般,但江青衍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很好,做菜也是一样。可是,宁钰却也没有在江青衍做菜时,闻过这么香的味道。
若只是一家这样也罢,说明山外有山,人家在厨事上擅长。
可整个廉州,都弥漫着这种味道,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宁钰接着道。
“而且,在外面能看到的那少部分的女子,个个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与那些男子相比,除了体貌特征,其他的方面,没有什么区别。”
“不止外面只看到少量女子,老人和孩子几乎绝迹,这正常吗?”
何守不确定的开口:“我们家因为这几年灾乱,能挺过来已经是万幸。”
“家里的老人,更是身体每况愈下,平日都在家养着,我家情况还算好的,其他人家更甚。”
“老人和孩子最先熬不住,才太平一年,没有孩子也正常。”
“这难道不对吗?”何守觉得,到处都这样,真没有什么问题,这都是天灾人祸弄的,还不知要多少年,才能恢复。
卫流云深思了会儿,接着道:“何大人说的没错,当初除了茂州,其他地方,我们去后,哪个地方不是人间炼狱,老人小孩本就容易折损,这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宁钰叹了口气,她自然知道当初除了茂州还有最先拿下的几个地方,其他地方都惨不忍睹,可是,廉州和那些地方相比,还是有区别。
就是因为这些区别隐藏在了这些情况里,才让他们被迷惑,从而错过了很多真相。
宁钰只能把话说的更清楚:“廉州人那些熬过灾年的手段,怕是太平了后,也没有停止。”
“有朝廷救济粮,可对于他们酒肉惯了的人,根本接受不了这么清淡的日子。”
“所以,他们一边领着粮,一边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日子过的比谁都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