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说的够清楚了,再说下去,宁钰都有些说不出口,那个结果,宁钰也不想面对。
昨晚确定后,宁钰就睡不着,她想了一夜,也想不到有其他解释。
而这个结果,昭示着,杨文烈和周寺,怕已经是凶多吉少。
杨文风惨白着脸开口:“你是说,他们养人为食,这种情况,一直没有停止。”
杨文风不敢深想,若是他们如此丧心病狂,那么,杨文烈怕是凶多吉少,他们已经把廉州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人,若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找不到。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什么都没发现,只能说明,他消失的干干净净。
宁钰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太过沉重。
卫流云反驳道:“我来后,可是又和孙天石他们带着地崖军,把整个廉州地毯式搜索了一遍。”
“他们如果真的养人做食物,那数量一定巨大,可是,我们可没有发现这种地方。”
“还有,周寺在城东失踪,城东被我们搜的更彻底,依旧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何守接着道:“卫将军说的不错,而且,他来之前,我就和孙副将一起,将廉州清查了一遍,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现。”
杨文风也想认为卫流云他们说的对,这样,杨文烈他们还有希望,可是,他却没办法那么想了。
他只能沉默的不说话,希望有奇迹发生。
于知也不想打破他们的想法,但是,他想到了是怎么回事:“大将军的意思,说的是,这些人,被养在地下。”
就像当初在京都,他扮做卖馄饨的,家里就有密室,他们能想到,别人也可以。
而且,密室的入口,肯定格外隐蔽,所以,才能搜查那么多次,都没有被发现。
宁钰点了点头:“估计,都不止是有密室,怕是已经形成地下城,城东和城西,怕是直接从地下就是通的。”
整个廉州都弥漫着香味,地面上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只能是他们有暗道,能让这些流通。
正因为依靠这些暗道,他们才能在太平后,依旧做着这些事。
其他地方,这些都是被揪出来处理了的,廉州藏的太深,才躲过了这些。
何守疑惑道:“可这和闻到的香味有什么联系?”
杨文风颤抖着开口:“因为,人肉比一般肉要香,特别是幼子和少女。”
有杨文风开口,宁钰就免得解释,真相太骇人,宁钰也不希望是真的。
谢清姿在一旁听了许久,若是这个结果,她觉得,也太残忍了,可是却好像在情理之中。
这里曾经是楚风的地盘,听到这事,谢清姿似乎想起一件关于楚风的事。
“我在旦州的时候,好像听说,楚风当时喜爱食婴孩脑髓。”
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楚风做的,不过是悲惨事件里的冰山一角。
接下来,也不怕打草惊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是以卵击石。
宁钰,卫流云,孙天石和何守他们,分别带人从四个方向对廉州进行搜查。
至于于知,他要跟着宁钰,来廉州时,江青衍给他派的任务,只有确保宁钰安全。
因为有了目标,很快就发现了入口,廉州人知道被发现,不仅不怕,还一副要把所有人一起吃了的样子。
他们面容狰狞,行动诡异,在宁钰看来,他们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因为长时间做这种变态的事,他们的行为,也变得不正常。
被发现,倒是一点不怕,所有人立即联合起来,要生吃了地崖军。
等制服了所有人,宁钰才带着人从入口进去。
一进去,腥臭味迎面而来。
越往里走,情况越发惊悚,地面发黑,是长时间鲜血浸泡的结果。
到了一间大密室,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都是女人。
有些女子大腹便便,那些本该喂养婴孩的乳汁,却成了别人解渴之物。
密室只有看守的廉州人,很快就被解决,密室的女子和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婴孩,都被救了出去。
不止宁钰她们发现密室,卫流云他们也同样发现,虽然廉州城下是通的,不过,这些女子都被关押在各个地下暗室。
她们久不见光,带出来时,都被蒙着眼睛,等她们慢慢适应。
接下来的事,就由卫流云和杨文风处理,他们会把事情问清楚的。
至于那些女子和婴孩,宁钰让谢清姿带着那些精神好些的女子帮忙照顾。
她们现在很抗拒男子,廉州城也没有正常的女子,只能暂时先这样。
这里面,精神好些的,都只是少数,大多数,精神都已经失常,宁钰自己不想面对这些,只能先让谢清姿处理。
刚刚和这些女子待了会儿,失常的女子总是说着胡话,但宁钰从她们只言片语中,还是猜测到了一些情况。
廉州城下的密道,本是以前为了躲避战乱留下的。
后来,知道这些密道的都死了,这些密道也就无人知晓,直到,前些年被偶然发现。
那时,正好连年干旱,颗粒无收,怕被战争波及,就时常躲在里面。
随着食物不够,有人就提议,让生产女子贡献出乳汁,助大家生存。
可这些不过是杯水车薪,慢慢的,就不够了,能吃的越来越少,就越来越多的人打起了歪主意。
他们对自家人下不了手,就对别人下手,互相交换着妻子,女儿。
只要怀孕生子,水和食物就不会少。
至于老人和男童,最先就被交换吃掉。
剩下的女子和少女,就变成了囚禁在地下的人。
她们不停的怀孕生子,给他们生产食物。
那些生下来的孩子和应该孩子喝的乳汁,就是廉州那些男子,熬过灾年的食物。
情况太惨烈,宁钰有些不想听,提前离开那些女子那里,回到了宅子。
很快,杨文风和卫流云回到了宅子,只是,两人看着不太好,杨文风更是一副伤痛欲绝的样子。
宁钰见状,心中也已经有猜测,虽然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但真到了这一刻,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他们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作为将军,战争都没有摧垮他们,却折在了这里,折在了太平的年月。
两人怀里都有东西,用黑布包着,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宁钰却怎么也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