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腰身本就纤细,一袭粉色宫装更显娇俏。
一头青丝松松的挽成两个发髻,几缕碎发俏皮的甩动,拂过她少女明媚的脸颊。
她一下车便拉着贴身侍女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周边的景致,忽闪的大眼睛里满是对猎场探险的渴望。
虽是第一次参加狩猎,却也丝毫不怯场。
柔嘉年幼,怯生生的躲在乳母的身后,小手紧紧攥着衣角,粉嫩嫩的脸蛋冻得有些泛红。
池萱温柔的蹲下身子,将柔嘉抱在怀中,慢慢往早就安排好的,属于她的营帐走去。
妃嫔间争宠的暗潮,已在这下车的瞬间汹涌而起。
毕竟,虽说已经被选来侍驾,但谁不知道,真正能陪在皇上身边的只有一人。
宫中毕竟人多,皇上翻牌子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
若不能借此狩猎良机虏获皇上的心,让自己的位份更晋一级,那便真是白来了。
瑞贵人新宠上位,自然最是得意。
更何况,路上她那点小手段,成功的让馨嫔吃了瘪,瑞贵人更是自以为厉害,嚣张的不行。
她身着一身桃红色宫装,到底是年纪,精力旺盛,虽经历了舟车劳顿,但妆容依旧明艳动人。
瑞贵人在同样刚刚下车,气色却大有不同,甚至有些灰头土脸的馨嫔跟前慢悠悠的转了几圈,开口说道:
“馨嫔姐姐,听闻,明日才正式开始狩猎。
皇上身边,只能带一位妃嫔在侧贴身伺候。
皇贵妃娘娘需要照看两个皇子,自然是没空的,
姐姐您说,这等好事,究竟会花落谁家啊?”
馨嫔虽一路被瑞贵人身上浓烈的香气熏的几欲作呕,但是馨嫔却是个不服输的性子。
此刻被瑞贵人这样挑衅,自然不甘忍受。
她强自压下胃中的翻涌,冷笑了一声,目光带着几分不屑的扫向瑞贵人:
“妹妹也知道,是皇上身边,这种事,当然是一切但凭皇上的心意了。
我等同侍君侧,自然要以皇上的喜乐为重。
这种简单的道理,难道瑞妹妹都不懂?
那本宫倒是不知,之前妹妹到底是如何服侍皇上的了。”
馨嫔言语满是轻蔑,瑞贵人张狂,自然不会忍耐,刚要回怼回去,馨嫔却又继续说道:
“哎呀,这春猎阵仗大,安危才是最要紧的。
听闻瑞妹妹为了此次春猎在皇上面前露脸,特意出高价让内务府从外面买了一匹马驹。
那外面的马没有宫中驯马师的驯化,听闻性子烈得很。
妹妹驾驭时可要加些小心。
千万别弄巧成拙,惊了圣驾,平白惹出祸端。”
瑞贵人面色一白,声音也跟着尖锐了起来:
“你竟然咒我……”
话还未说完,却引来了沈清婉注视过来的目光。
瑞贵人再得宠,也到底位份不高,不敢与皇贵妃对着干。
只好忍下委屈,勉强笑道:
“呵,如此,多谢馨嫔姐姐提点,妹妹记下了,定会好好注意的。”
见沈清婉转移了视线,瑞贵人才敢狠狠的瞪了一眼馨嫔。
谁知,馨嫔早已转身走了,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哼,一个入宫多年却一直没有晋升,无宠的东西,也敢教训起我来了。
等我也升了嫔位,看我怎么收拾你!”
瑞贵人一腔恼恨无处发泄,只能对着馨嫔的背影目光阴毒的自言自语放几句狠话。
不过,她究竟是什么心思,根本没有人在意。
众人劳累了一天,只想快些休息。
皆忙不迭的入帐休整。
一时间,营帐周遭安静又忙碌。
太监宫女们端茶倒水,整理器具。
妃嫔们抓紧补妆更衣。免得皇上突然召见,看到自己疲惫的一面。
侍卫则擦拭弓箭,检查刀刃。
驯兽师好容易得到了机会,也赶紧给心爱的猎鹰猎犬喂食。
一行人忙碌却又十分有秩序。
住在营帐里,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十分的新奇。
包括沈清婉亦是如此。
她在现代拍戏时,虽然她本身也十分喜爱郊游,但奈何工作繁忙,根本没机会彻底的出来放松,亲近自然。
更何况,她还是那样知名的公众人物,需要注意的地方更多。
否则不小心被狗仔拍到行踪,容易引发混乱。
如今住在山林之中,安静的、心无旁骛的欣赏周遭美景,也算是圆了她露营的梦。
她地位稳固,早就不用在这种时候刻意争宠。
因而更能彻底放松下来。
由着其他女人明争暗斗的吸引宁煜的注意力。
只是,圣心难测。
沈清婉没有争,却完胜那些相争的所有人。
春猎的第一晚,宁煜来的,是沈清婉的营帐。
“本就舟车劳顿,还要看着她们叽叽喳喳的,吵的朕头疼。烦都烦死了,没有一个让朕省心的。”
宁煜蹙着眉抱怨。
沈清婉温顺的笑着,摘下护甲,纤细的手指均匀的沾了薄荷脑,轻轻帮宁煜揉着太阳穴:
“怕又是瑞妹妹最欢脱吧?
她年纪小,活泼些也是有的。
皇上何必跟她计较呢。
要臣妾说,带着这样的女人出来才好。‘
说说闹闹的,瞧着也有活力。”
宁煜冷哼一声:
“哼,就她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
朕从前是喜爱她娇媚又听话,才多去她那几趟,。
还没怎样呢,竟也学的不知分寸不知好歹起来。
你没瞧她晚膳之后穿的那是什么东西,一袭薄纱,透的跟什么似的。腰肢那看的是一清二楚。
朕知道她是想朕去她那里。
可平时在她自己宫里搞这些把戏,妖艳些也就罢了。
到了这里,皇子公主都在,还有外臣,她却那样不知自重。像什么样子!!
没的把朕的孩子都教坏了!
简直蠢钝如猪!气的朕都懒得理她!”
宁煜越说越气,回头望向沈清婉:
“你说,怎么会有这样蠢的女人?!”
沈清婉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口中却温柔劝道:
“瑞妹妹也是一时心急,太过失了分寸。
想来如今也知道错了。
皇上劳累一天,何苦与她计较。
臣妾好好给皇上揉揉,一会再饮一盏热热的牛乳兑的燕窝,
皇上便好好歇息吧。
今日辛苦,定能睡的香甜。”
宁煜回手握住了沈清婉正在轻揉的手,深情的望向她:
“婉儿,这么多年。
唯有你,最懂朕的心思。
朕虽收录了新人,可心中,最爱的,还是你。
你知道么?”
沈清婉莞尔一笑,深情回望:
“婉儿都知道,婉儿也永远爱煜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