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不屑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秦桧,挺了挺腰板,大摇大摆地跟上许白的脚步。
“大人!”
秦桧挪了挪膝盖,匍匐到许白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人是秦桧,恳请大人赐予一次机会,小人必不让大人失望!”
和珅在心中暗骂这贱人在这惺惺作态什么,大人可千万别被他所惑,不然他往后的日子就别想安宁了。
他赶紧贴近许白耳边低语:“大人,秦桧这人狼子野心,绝非善类啊!”
许白轻轻“哦”了一声,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和珅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大人白天的时候不是还挺开心的吗?
怎么现在脸板得这么吓人?
“你挡到我路了。”
许白轻轻叹了口气。
和珅见状,心下一喜,毫不迟疑地伸出一脚,将还在纠缠不清的秦桧一脚踹飞!
望见男人在空中划过抛物线,许白迟疑了下:
“也没让你上脚踢。”
和珅低头哈腰,一脸讨好:“是奴才越矩了,请大人息怒。”
见到二人的态度如此强硬,本有着和秦桧类似想法的人顿时打消了念头。
“回去搬砖去!别在这看着了!”
和珅挥手驱散人群。
在历史长河的最底层居住的人并不少,周围是一排排的木屋。
许白缓步穿行,目光在人群中流转。
和珅紧跟其侧,谄媚地笑着:
“大人,我在这住了五百年,对此地了如指掌,要不我来给您引荐引荐?”
许白淡淡瞥他一眼:“不必了。”
“是。”
穿梭在搬砖的人群中,许白的目光不自觉地被远方一抹奢华吸引。
那是座落于木屋群中的一处格外显眼、豪华的庭院。
庭院里,
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正俯身细心擦拭着地面。
那女子姿容出众,眉宇间流转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幽怨,惹人怜惜。
许白看了一眼本打算收回视线,但鬼使神差地又看了一眼。
随后,她走近了庭院。
和珅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视线锁定在那女子身上。
妲己。
这狐媚子在这干什么,色诱吗?
和珅在心中嗤笑。
他这么仪表堂堂的帅哥,大人都不看他一眼。
难道大人还会瞧上她一女子?
“你叫什么?”许白问。
和珅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
他这么阳刚的男人,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狐媚子?
女子轻启朱唇,柔弱地回答:“小女子妲己。”
“你一直在这擦地板?”
“是的,大人。”
“和珅,教她观想。”
和珅的自尊心破裂了。
大人居然真的选了一个狐媚子!
为什么?是因为他艳舞跳得不够好吗?
他失魂落魄地蹲到地上,用手指蘸着地上的水渍,勾勒出太极鱼观想图的模样。
他偶然间抬头,与女子调笑的目光对上。
和珅不由自主地发出警告:
【大人,妲己这女子,心思不纯,恐有不妥……】
【都一样】
许白双手插兜,姿态随意。
这里就没什么好人,不如选个赏心悦目的。
妲己的美貌能让她这么自恋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亮出来直接就是精神攻击。
十几分钟后,妲己从观想状态退出,对着许白欠身:
“大人,奴家脑海中浮现了话语,似乎在说奴家拥有了起火的能力。”
就这?
和珅在心中得意,他的异能可比这狐媚子复杂多了!
许白回想起了在考场上,被火球温暖炙烤的舒适。
“你试下。”
妲己沉吟一会儿,跪在了地板上。
她双手轻轻贴合于木地板,缓缓摩挲。
这动作……
许白不禁想到了一句歌词:“摩擦摩擦,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
紧接着,火焰腾起,不偏不倚朝和珅席卷而去。
“!”
和珅连忙跳开,但那火焰似有灵性,紧追不舍。
他求救地看向许白,却见后者饶有兴致地观察火焰,似乎把他当成了试验品。
火焰如蛇,死缠烂打地围上了和珅的身子,点燃了他的衣物。
“本官的衣服!”
见到自己前不久才购置的新衣被点燃,和珅急得也不怕火了,直接上手拍灭。
许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和珅,你的异能呢?用出来。”
和珅恍然大悟,大人是想要他和狐媚子较量一番呀!
接下来,这一战,将决定他和珅在大人心中的地位!
和珅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面朝跪在地板上摩擦的女子,怒目圆睁,厉喝一声!
“啊!”
妲己发出一声柔弱的惊呼,随即瘫倒在地。
和珅得意地叉腰:“是微臣赢了。”
许白低头看着蹙着秀眉,状似晕厥的女子,她的右手藏于身下,轻微地移动。
这是在做小动作吗?
许白沉默地观战。
和珅见许白迟迟不发言,也意识到了什么,谨慎地抱拢了衣裳。
只是这太晚了。
滚烫的热意从身后传来,和珅没有回头。
他对着许白干笑道:
“大人,微臣好像输了。”
在和珅的身后,一团火焰悄然升起,它沿着和珅的衣摆蔓延,逐渐吞噬着他的后背。
焦香的味道溢了出来。
“妲己,你赢了,起来签字吧。”
许白朝和珅招手,示意他将调令拿出来。
妲己顺势起身,灭了火焰,撑着胳膊,仪态弱柳扶风:
“奴家不擅长这些打打杀杀的,才会出此下策。”
许白点头:“打打杀杀可以练,无所谓的。我喜欢你的阴险狡诈。”
妲己:“……”阴险狡诈是夸人的词吗?
和珅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调令递到眼前,妲己没有半点犹豫,还有些迫不及待,也没等和珅找来笔墨,咬破手指就签好了字。
随着她的笔画,她与许白之间隐隐建立起了联系。
许白看向调令的内容。
【
调令。
罪人妲己。
经南北太史决定,命你——
即日起专职为许白大人服务,日薪10河币。
请二十四小时无条件服从许白大人的安排,不堕历史长河威名。
(签字画押:妲己)
】
没有和珅那一大段的批评,就是个简单的调令。
“怎么能这样?这是区别对待啊!”和珅痛心疾首。
“区别什么?”
英气的女声从顶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