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玩得可真花啊!”
林巧稚啧啧点评,口中叼着能力恢复剂,靠到了身旁,许白的肩头。
倘若孔榕此时在此,一定会惊愕不已——
由连晓交给他,被他亲手抱进地下室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既然如此,那地下室的那个人又是谁?
幕后操控一切的黑手,林巧稚笑了笑,暗藏功与名。
许白揉了揉眼睛,长叹一声:
“还真是开了眼了,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屁股。”
坐在她另一边的祝秋瑾捂住了双眼,不敢直视监控画面上的内容。
三人面前,正播放着来自地下室的监控录像。
信号源则是贴附于,被孔榕带进的黑色塑料袋上的,微型可旋转摄像头。
许白晃动着双腿,目光紧锁仅三人可见的光幕。
画面中,十二个人影清晰可见。
正是所有参与诬陷的人。
这些男的玩得可不是一般的野,将昏迷的邓兴学都干出血了。
喔,不是干得,是拿酒瓶的碎片捅的。
真狠啊。
许白心想,扭过头对林巧稚说:
“换人吧,他要扛不住了。”
林巧稚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微型麦克风,对着许白发给她的名单,发动了异能——
指鹿为马。
“董郁才是许白。”
她的声音顺着附在黑色塑料袋上的迷你扩音器传入地下室。
十二个男生没有一个是专注修炼的,他们的等级最高不过三级。
在四级的林巧稚面前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指鹿为马”瞬间生效!
原本抱着邓兴学的高星剑表情一滞。
接着,
双眼猩红地看向了位于人群前方的董郁。
还有几个人没反应过来,奇怪怎么眨了下眼昏迷的许白会瞬移了。
林巧稚嘴里咬着恢复剂,嘲讽地补充了一句:
“大聪明们,动动脑子吧。”
此言一出,还在思考的脑子霎时不动了。
刚刚还被簇拥着的邓兴学在瞬间被丢到地上,十几人如狼似虎般扑向了董郁。
有人挺着毫无遮挡的下半身,有人伸出手搂紧逃跑的董郁,有人握紧了酒瓶碎片……
场面又恶心又暴力。
林巧稚皱眉看了一会儿后,轻轻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许白:
“你说高星剑在哪找的这堆极品?”
能力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林巧稚一边补充着能量恢复剂,一边语气感慨:
“但凡他们什么都不做,完全可以平安无事的。”
她的异能只改变了他们对‘邓兴学’、‘董郁’的外表认知。
倘若这些人对许白并无恶意,那么在今晚的事故里,他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可监控画面里,
这十二个人十分遗憾地,没有一个人置身事外。
或兴奋、或激动,全都参与了这场凌辱的戏码。
许白嗯了一声:“物以类聚。”
再也看不下去眼前的画面,祝秋瑾忍不住问:“还要多久啊?”
许白侧头看她:
“只要他们想停,就能停。”
选择的机会,许白早就交到了地下室的十二人手上。
祝秋瑾沉默着,似乎在消化许白的话。
她低下头不去看那些画面,蹲坐在枝头,嘴唇紧闭,双手握拳,眼神游离不定,十分纠结。
许白望着她,突然抬手,轻轻地覆在祝秋瑾的眼部。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掌心触碰着柔软细长的睫毛,感受到它们因惊讶而轻微颤动;
眼珠在眼皮下不安分地转动,透露着紧张与迷茫。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祝秋瑾的心猛地一跳,整个人顿时愣住了,心跳声似乎响彻耳畔。
正当她想要开口询问时,就感到自己的左手被许白握住。
“抱歉让你看到这些画面,”许白轻声说,“对不起秋秋,你可以坚持一下吗,我需要你。”
心跳加快的感觉再次袭来,但这次多了几丝酸涩。
祝秋瑾咬着唇,难言的情绪在脑中不断游走。
她没想到自己的不适与于心不忍表现得这么明显,轻易地就被许白看穿,
也没想到许白的话居然这么直白。
心情仿佛未成熟的柑橘,酸涩带着微甜。
祝秋瑾抬起手,将覆在眼睛上的手往下移了移,重重点头:
“嗯。”
林巧稚收回关注队友的视线,瞅了眼监控,选择了第三位幸运儿:
“下一个了。”
“何德元。”
……
夜幕低垂,四周静谧无声。
高校长愁着脸揉眉心。
今天她的心跳总是莫名的加速,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但她向重生的自己确认过,这阶段所有的坏事都已经被她避开。
如今的她,完全可以说是掌控全局。
就连那个瓦解温中的计划也在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进行,眼看就要收割了。
这么顺风顺水的发展下,会有什么事让她觉得不妙呢?
高校长眉头微蹙,忽然想到了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这两天他回来考试,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高校长立马直起身子,迅速拨通了丈夫的电话。
丈夫是陪着儿子一起回来的。
“陆城,星剑呢?”高校长问。
通讯的对面,
陆城坐在空荡荡只有他一人的别墅里,按照事先与儿子商量好的说辞,镇定自若地回答:
“他今天考完试后累了,早就上床休息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高校长感到些许疑惑。
没想到儿子居然表现得这么规矩,考完试后竟然没有出去玩乐嗨皮,而是回家休息。
这实在不太像他的作风。
但出于对丈夫的信任,她并未多问,随即挂断了电话。
她与陆城之间没有多少情分。
当年陆城为了突破超凡境界而入赘高家,由当时没有对象的高校长接手了。
遗憾的是,陆城在突破时急于求成,导致根基受损。
虽说最终达到了超凡之境,
但他平时所能展现出来的实力仅相当于九级水平,
形同废人。
面对这样一位无法给予太多助力的伴侣,高校长自然不会高看他。
没有提出离婚已经是看在夫妻情分上了。
另一边。
陆城挂断了通讯,脸上浮现出一丝哀怨。
他抚摸着自己那保养得宜的脸庞。
自从得知分居多年的妻子忽然掌握了高家大权后,
陆城便马不停蹄地、天天去美容院、健身房做保养。
只希望能够重新吸引妻子的注意,举高家上下的全力搜集材料供他恢复超凡实力。
“阿婕——”
一声叹息在寂寞的房间里回响,满载着无奈与失落。
陆城失望地躺到床上,将对妻子的所有期盼全都寄托到了儿子身上。
终有一天,高家的所有财产都会交到剑儿手上的。
他为剑儿付出了这么多父爱,怎么可能不被铭记呢?
陆城翻了个身,目光投向窗外,仿佛能穿过夜色望见不远处的宁海中学。
早上的时候,剑儿临走前特意交代他晚上有事不回来,并嘱咐不要让母亲知道。
好爸爸照做了。
带着对未来美好愿景的憧憬,陆城甜美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