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的暖阳斜照进宫墙内,司马铮与曲清言相伴而行,一同踏入了庄严肃穆的宫殿,前来向皇上回禀这段日子所经办的重大案件情况。
宫殿之中,气氛凝重而安静,老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仔细地翻阅着面前摆放着的卷轴,上面详细记录着案件的种种细节与侦破过程。他的目光随着文字移动,时而微微点头,时而陷入沉思。许久之后,他终于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对着司马铮赞许道:“爱卿啊,朕看了这些案子的卷宗,你这段时间的表现着实不错,破案的速度与效率远超朕的预期,实在是我朝之幸啊!”
司马铮听闻皇上的赞扬,却并未流露出丝毫的自得之色,而是神色谦逊地微微侧身,将目光投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曲清言,恭敬地说道:“陛下,微臣不敢居功自傲。这些时日,能够如此迅速地侦破这些案件,实则多亏了言清在旁协助。言清聪慧过人,思维敏捷,常常能在关键时刻发现那些被我们忽略的线索,为案件的侦破指明方向。若没有他的鼎力相助,微臣断不会这般顺利,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地将这些案子了结。”
老皇帝视线缓缓落在了那个少年身上,好似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目光中满是怀念,“言清,你……你家大人可说何时归来?”
曲清言微微低头,心中也泛起了对父亲的思念之情,轻声回答道:“回陛下,丞相大人应该还有半月时光便要归来。”
老皇帝闻言,目光又落回到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上,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浮现出一抹疲惫之色,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还有半月之久啊……这半月的时间里,朕又要在这朝堂之上忙碌操劳,亲力亲为诸多事务了。唉,丞相这一走,朕才深切体会到他平日里的不易啊!”
以往丞相在,朝中事务都有其经手,他只需在背后享乐即可,如今丞相不在朝中,他才知其中的辛苦艰难。
恰在此时,太监总管神色间满是为难之色,领着一个小太监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
那小太监一路小跑进入殿内,一眼望见高高在上的老皇帝,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地面,不停地磕头,口中焦急地呼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太后娘娘头痛欲裂,实在难以忍受,口中不停地喊着不想活了这般绝望的话。陛下,您快些去瞧瞧吧,太后娘娘的情况实在危急啊!”
“朕又不是太医,去了又有何用?”老皇帝听着这小太监的哭诉,冷漠的回绝。
小太监仍旧苦苦哀求,“陛下,太后娘娘深知从前做了些对不住您的事,如今自觉时日无多,她只是心心念念地想要在这最后的时刻再见您一面,也好全了这多年的母子情分啊。陛下,您就当是可怜可怜太后娘娘吧。”
老皇帝的面色看似平静无波,没有丝毫的动容,然而在那深邃的眼底深处,却悄然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软之色。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朕早就已经为太后广寻天下名医,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将太后这多年的顽疾彻底治愈。”
“陛下,”曲清言见时机已到,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在下曾有幸师从一位隐士高人,略通医术,或许能够缓解太后娘娘的头疾之苦。”
她心中清楚,明日曲芯竹便会揭下皇榜,进宫来为太后治疗头疾,而她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曲芯竹如此轻易地完成系统任务?
老皇帝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想起丞相的神通广大,便点头应允,“那好,你随朕一同去吧。”
司马铮面露惊色,悄声问道:“言清,想不到你竟懂医术?”
“略懂一二罢了。”曲清言嘴角轻扬,谦逊地笑了笑,眼中透着一丝淡定。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慈宁宫。还未迈进殿内,太后那满是痛苦煎熬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哀家熬不住了!你们赶紧让太医拿药来,让哀家早些解脱,免受这苦楚。”太后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绝望。
“太后娘娘,您且再忍耐片刻,太医们正在全力找寻法子。”宫女们焦急地劝慰着,声音中满是担忧。
“哼!那些庸医,”太后的音调陡然升高,满是怨愤,“这么多年过去,什么法子都用尽了,还是治不好哀家这头疾,真是没用至极!”
“陛下驾到!”
随着随行太监那尖细悠长的高喊声,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太后的责骂声也戛然而止。
一众人跪地请安。
曲清言和司马铮也向太后行礼。
“陛下,你怎么来了?”太后抬眼看到老皇帝的身影,脸上瞬间挤出一丝笑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要起身,故作坚强地说道:“哀家这不过是些小毛病,不碍事的,陛下日理万机,还是赶紧回去吧,莫要因为哀家耽误了国事。”
老皇帝神色平静,只是随口解释道:“母后身体抱恙,朕身为儿子,于情于理都该前来探望。只是近日朝堂之上事务繁杂,实在抽不开身,这才耽搁了,还望母后能够体谅朕的难处,不要怪罪于朕。”说罢,他侧身指向身后的曲清言,介绍道:“言清曾师从世外高人,研习医术多年,颇有造诣,今日朕特地带他来,就让他为母后仔细瞧瞧,或许能缓解母后的病痛。”
太后娘娘听闻此言,目光扫向那人,当看清是言清时,原本勉强维持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悦与嫌弃。她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哼!哀家就是疼死、痛死,也绝不会让丞相府的人来为哀家诊治。”显然,她还在记恨当初的事。
老皇帝见太后这般毫不留情地拂了他的面子,先前心底那一丝心软瞬间荡然无存,脸色一冷,当即起身,作势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