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话还没说完,却听寿安郡主哼笑打断,道,“嫂子,不怪我多嘴啊,你那个侄女儿从小就能作,我虽不在京城,也时常听说她的事。据说她嫁到前头那位夫家后,不但不孝敬公婆,还欺负妯娌小姑,把人家小姑子好不容易订下的婚事都搅黄了,若非忍无可忍,人家夫家岂会与她和离?还是先叫她好好改改脾气,别去祸害人家祁山长了。”
宋昭玉,“???”
竟有此事?
她居然没吃过汝阳王妃侄女的瓜?
然而没等细究,却见那汝阳王妃不高兴了,把脸一拉,哼道,“这话说得,就好像你多贤惠似的?当初不也把你弟媳妇沐王妃闹得要回娘家吗?如何还能轻飘飘得说别人?”
这话一出,殿中除过这姑嫂俩以外的几人都暗自挑起眉来。
宋昭玉也是眼睛一亮。
啧,又有热闹看了?
快,打起来打起来!互爆黑料!
虽说这姑嫂不和也是常见之事,
但宋昭玉实在是没想到,眼下在这宫中的皇家宴会上,寿安郡主与汝阳王妃这两位如此身份高贵的贵妇,也能这般直白的呛呛起来。
一时之间,殿中不止她,所有人都顾不上吃菜喝酒,齐齐看向这姑嫂二人。
却见随着汝阳王妃这话一出。
寿安郡主立时瞪起了眼来,冲汝阳王妃道,“什么?我把她气的回娘家?你怎么不说她是怎么害我的?!”
“她当时给我阿捷的奶娘下药,不就是想害死我那可怜的孩子?这般恶毒行径,我没当场杀了她,都算给足了她夫君和她娘家面子!”
“她要回娘家,那是她事情败露后自己没脸在王府里待!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知道什么你就在这儿给我泼脏水!”
话音落下,宋昭玉长公主及大长公主母女俩皆都默默在心里啧啧——
原来那沐王府里居然还发生过这等事?
啧,早听说那南诏国是一夫一妻制,男子从不纳妾,还以为如此一来,内宅的事情就少了,没成想这妯娌间的事情也不少。
话说回来,这沐王妃她自己夫君的王位还是从人家兄长手里继承的,这不知道感激,居然还想毒死才刚没了爹的小侄子,看来这心思着实是歹毒了些。
而大抵是太过生气,却见寿安郡主说完,又朝自己的嫂子汝阳王妃哼道,“我说嫂子,你与其在千里之外关心我,不如管管你自己的娘家人!”
“你娘家知道你那侄女性格跋扈,嫁到高门会被婆母收拾,就专挑门庭低的嫁,人家许家造了什么孽哦?娶个贤惠媳妇不好吗?偏偏娶了你这个侄女!”
“她嫁过去后不给公婆请安,把持家里的银钱,自己吃好的穿好的,其他人都得排在她之下!”
“人家小姑子好容易跟宁安侯世子订了亲,她担心小姑子驾到高门后回头收拾她,居然跑去跟宁安侯府的人说小姑子退过两门亲事!”
“事情败露后,这才气得人家许家下定决心跟她和了离!就这样的毒妇,还想嫁给祁先生?做梦!”
话音落下,殿中众人又都忍不住心里啧啧——
什么?居然连自己小姑子的谣都造?
如此听来,汝阳王妃这个侄女也着实恶毒了些吧。
然而没等几人啧完,却见汝阳王妃又给气坏了,再度哼道,“你好!当初跟人家平洲王氏公子不清不楚,又不跟人家成亲,害的人家好好的当地有名才子变得痴痴傻傻!”
“人家晋安孙刺史的独子,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上了探花郎,京城多少好姑娘都相中了的,你倒是好,男人死了还不到一年,不好好守寡,跑去跟人家纠缠!”
“纠缠完你又不嫁,坏了人家的名声,害的人家二十五才娶上媳妇,人家孙刺史两口子都气死了!”
“也不过看在你是郡主的份上,不敢骂你罢了!还说别人是毒妇?依我看,你就是皇家的那颗老鼠屎,不知败坏了皇家多少好名声!”
什么?
这话一出,其他人再度瞪大了眼——
居然还有这等事?!!
然而没等细究,却又见寿安郡主再度怒了起来,道,“我一个单身寡妇,他孙家良也是尚未婚嫁的单身汉,为什么就不能互相爱慕?”
“你以为我原本不想与他成婚的吗?还不是他那迂腐爹娘嫌我是个寡妇!”
寿安郡主说着又反唇相讥道,“嫂子说我败坏皇家名声,还不如管管你自己!你身为皇家的媳妇,可曾好好尽你的责任了吗?”
“同样是府里的孩子们,你只给自己的嫡子请好先生教书,庶子们想旁听都不成!你的嫡子你自己舍不得碰一下,庶子们又挨了你多少打?”
“那年大哥的侧妃跟孺人互捅刀子双双小产,是谁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你敢说这些跟你都没关系?”
话音落下,宋昭玉又是一顿——
什么?当年汝阳王的侧妃与孺人双双小产过?
难道是汝阳王妃的幕后黑手?
却见身旁不远处,大长公主似乎也想起了这段往事,忙悄悄与长公主互换了个眼神。
然而紧接着,却见汝阳王妃又怒了起来,一拍桌子道,“她们自己蠢笨,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身为堂堂王府主母,管教府里的孩子还不成了?此事轮得着你指手画脚?”
说着又哼笑道,“我再怎么样,也比有的人强吧,这些年把儿子丢给小叔子管,自己倒是整天游山玩水。自己身为人母都没尽过半分责任的人,还有脸说别人!”
大抵是因为方才都喝了点酒的关系,这姑嫂俩此时的情绪分外激动,说着说着,甚至已经各自站了起来!
眼看再骂下去,怕不是要上手了。
见此情景,长公主终于开口道,“好了好了,一家人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