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掉染血的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被红酒浸透的布料上轻轻一抹——指腹沾着正在消退的金色纹样。
“蓖麻毒素与乙醇发生显色反应。”池延祉将指尖按在骆长河溃烂的腕部伤口,皮肉立刻翻涌出蓝紫色泡沫,“这才是你藏在陈郗琮酒窖的真货吧?”
警官的视线无波无澜,眉目英挺深邃。
“今天见面,为了这个?”
骆长河终于瘫坐在地,他苦心设计的潜逃交易,原来早被警方和陈郗琮精心布局。
全部都在拿他当牺牲品!
陈郗琮突然鼓起了掌,腕间手表昂贵低奢,带着上位者独有的矜贵,打破冷凝压抑的寂静气氛,“精彩。”
他深眸望向池延祉,不慌不乱,云淡风轻,“池队长的任务已经完成,把我们都扣在这里,恐怕没有理由吧?”
“Gx714号,载重吨位三千。”池延祉突然甩出物证袋,染血的单据拍在黑金桌面,并未侧头。
“你十一年前送唐今岁离港时,货舱装的是可卡因原料。”他枪管突然转向陈郗琮,“需要我请唐小姐辨认一下吗?”
水晶吊灯残骸里,唐今岁粉白裙裾染了血渍,像朵颤巍巍的铃兰。
三个世家公子立刻围上去,陆家小少爷甚至脱下高定西装要裹住她发抖的肩膀。
“今岁别怕。”有人瞪向独自站在玻璃堆里的姜里,“不像某些戏子,遇到事就知道哗众取宠。”
唐晚舟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用手捏着鼻梁骨,眼神看向陈郗琮。
今晚这些事情,一旦处理不好,就是万劫不复。
哪怕是唐家,也不能轻易脱身。
大事关头,还有人在乎这种小事,也真是没过脑子。
“哥哥,陈郗琮。”唐今岁现在是真的顾不上姜里了,显然陈郗琮居然会牵涉其中这件事,更让她着急,“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他们说的都是什么?”
“证据呢?”陈郗琮平静问池延祉。
“警局谈。”池延祉说。
池延祉咬的太死,陈郗琮忽然哂笑:“认死理不是好事。”
池延祉:“你接手陈家十七年之久,接触的事不少,今天的见面也脱不了干系。”
“也罢,跟我律师谈吧。”陈郗琮说。
姜里正低眼看着手机,不关心其他。
当池延祉扯着骆长河撞向玻璃幕墙时,姜里举起手机。死亡角度下的随手拍,竟将漫天玻璃雨框成金色牢笼——
池延祉扼住罪犯喉骨的画面,与她新电影海报完美重叠。
“这段免费给警方当宣传片。”她将照片怼到展驰面前,“可以打码。”
展驰下意识瞅了一眼。
姜里今天的表现也确实出乎他意料之外,不像个女明星。
要不是他脑袋清醒,都会怀疑姜里是不是他们警方的卧底了。
嗯。
拍的挺帅。
“蓝牙发我。”展驰小声说一句,“到底是演员,你拍照都漂亮哈。”
姜里嗓音清淡:“小意思,你们队长人帅。”
展驰警铃大作,嗓子清了清:“那是,毕竟我们池队跟我们队里法医小姐很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