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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等消息,赵沅嘉这晚就在侯府沈贵妃原来的院子住了下来。

折腾了一日,她也累了,梳洗过后就早早上了床,可脑子里纷纷扰扰的思绪让她怎么都睡不着。

这日发生的事着实不少。

如今阿娘和外祖父都知道了狗皇帝换孩子一事,她也算是终于往前迈了一大步。只是这也并不能让她松一口气,之后要怎么与狗皇帝周旋暗斗才是关键。

对事情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赵沅嘉的心里并没有底。

毕竟他们的“敌人”可是掌握生杀予夺的皇帝。

暂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今日之后,她也不用一个人偷偷摸摸行事了,外祖父和阿娘都会与她同心协力。

想到这里,赵沅嘉陡然坐了起来,翻身下床找到今日穿的衣服,从袖子深处摸出了陆阔写给她的纸条。

她略微一顿,伸手把纸放到了烛火之上。火舌慢慢卷起,她松开手,看着这张纸在眼前化为了灰烬。

陆阔会提醒她这样的事,还挺出乎她意料的。

赵沅嘉淡淡笑了一下。

也许她和陆阔之间这种有些怪异的“互帮互助”还真能持续发展下去……

琼华宫里,沈贵妃也没有任何睡意,一个人坐在榻上出神地想着事情。

得知了如此匪夷所思、让人冲击的真相,她的心和脑子都平静不下来。

如今天这么冷,也不知深儿屋里的炭够不够用?棉被是不是今年新做的?夜里睡觉会不会冷?

若是可以,她真想亲自过问那孩子的生活起居、吃穿用度。

“娘娘,娘娘……”琥珀轻轻扯了扯沈贵妃的袖子,小声提醒:“陛下来了。”

沈贵妃一顿,低垂的眼眸里霎时就浮出了切齿怨愤,她在舌尖上狠狠一咬,疼痛让她快速恢复了理智,抬起头时,已是笑眼盈盈。

“陛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建兴帝快步走过来紧挨着她坐下了,拉着她的手微微一叹,“朕本来是一片好心,哪知那几个小子也太不懂事了,差点破坏了永平侯夫人的寿宴,朕可不得过来给爱妃赔礼道歉吗?”

他的口吻并不认真,带着调笑的意味。

“陛下这说的哪里话?”沈贵妃眸光流转地睨了他一眼,无不动容道:“陛下能有这份心,臣妾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说完,她便小鸟依人的依偎了过去,眷恋地把脑袋埋到了他的怀里。

她怕自己与他面对面会忍不住露出厌恶的情绪。

建兴帝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伸手抱住他,“爱妃能知朕的心意,朕就放心了。”

今日的事虽然不符合他的预期,但能闹到永平侯府他也挺高兴。

再说,从李忠传回来的消息来看,臣子们对他可是敬若神明、感恩戴德呢!大冷的天,还跑到院子里跪谢他的皇恩浩荡、歌颂他的丰功茂德……

建兴帝得意地笑了。

大抵在人们的心里,他就是千古难遇的明君吧!

他的心情很好,兴致也好,手掌抚在沈贵妃的腰间颇有深意地揉了一下,“爱妃,我们安置吧。”

安你个头!

沈贵妃抬起头,眨了眨潋滟的大眼睛,有些难为情地说:“陛下,臣妾今日不方便伺候。”

建兴帝闻言很是失望,但来都来了,他也不好马上就走人换个能伺候的,也不能表露出自己的这种失望,不然就不符合他宠爱贵妃的设定。

“那朕就陪爱妃聊聊天。”他努力做出了毫不在意的样子。

沈贵妃在心里冷笑,面上仍带着温婉的笑意,声音也柔柔的,“臣妾近来身子骨一直不太爽利,头总是晕乎乎的,也提不起精神。”

建兴帝以为她在撒娇,嘲讽地勾了下唇,“太医怎么说?可吃药了?”

贵妃生完儿子后落下了病根,一入冬就难受的毛病他也是清楚知道的。

“都是老毛病了,太医也没什么太好的法子,只是让臣妾好好养着。”沈贵妃长长叹了口气,“臣妾的病算不得什么,可若是耽搁了宫里的事就不好了。”

建兴帝听出点意思,疑惑的哦了一声,“贵妃是想……”

沈贵妃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撒娇地晃了晃,“臣妾也不是想偷懒,只是年下事务繁杂,臣妾如今精神不济,就想让妹妹们帮着管管事。”

“你想让其他人帮忙掌管后宫?”建兴帝有些惊讶。

沈贵妃笑着颔首,含情脉脉地望着他,“陛下对臣妾情深意重,这么多年都不曾变过,臣妾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陛下的心就是臣妾最大的底气。”

建兴帝听得心花怒放,看来自己给她灌得迷魂汤真的到位了啊!

沈氏一定对自己是皇帝最宠爱的女人这点深信不疑,不然又怎么肯放权呢?

“爱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这后宫你说了算,不想管了就找人帮你,别累着自己了。”建兴帝满口答应下来。

沈贵妃莞尔一笑,又依偎到了他的怀里,“磐石无转移,蒲草韧如丝。陛下对臣妾的这片心,臣妾也会回以同样的真心。”

等着吧,赵攀!

等着被反噬吧……

翌日一早,赵沅嘉就从永平侯那里听说了事情的进展——受害的农户们接受了侯府的赔偿条件,决定不去衙门状告了。

赵沅嘉的心情有些复杂。

事情看似圆满解决,但她也高兴不起来。

“外祖父,家里有老人被打死的那户人家再多赔偿点银子吧。”

这事虽不是沈仲谦直接造成的,但却是为他做事的人去收地时打了人,最后酿成了惨剧。

永平侯沉沉嗯了一声,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似在思索着什么。

半晌,他终于有了决定,“我现在就去写请罪折子,等明日上朝的时候亲自与陛下说明此事。”

“外祖父?”赵沅嘉有些不解。

“阿沅,我想过了,这事应该没这么简单。”

永平侯抬眼看着外孙女,细细解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陆阔能知道的事情,其他人也能收到风。就算受害的农户不告,这事也还是存在,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人翻起。”

赵沅嘉啊了一声,想到了这个时代特有的一种职业,“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