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
闻言,在场之人都愕然不已。
魏淑丹噌地站起身:“她为何要这样做?”
“无从得知,母亲私下递帖子到长公主府,但被婉拒。”魏宇韬深吸口气,“父亲随即写了折子送进宫,但一连两日的折子,圣上都置之不理。”
“最后,祖母让我带着奏折到宫门口跪了半日,才得以面见圣上。”
“哥哥……”闻言,魏淑丹双眼的怒火仿佛冒出了实质,她的目光落在兄长的双腿,想要伸手却不敢动。
“无碍,你不必担心。”魏宇韬对妹妹摇头,示意她坐下。
“如此看来,长公主此举是帮了你。”苏晋缓缓呼出口气,长叹道,“若非如此,你决难离开帝都。”
“你父亲称病,自然没法随意上朝。你官阶不够,没有资格进安政殿门。你祖母这是兵行险招,借百姓之口,迫使那位放你进宫。”
“是。”听到这话,魏宇韬重重点头,“可事出紧急,圣上以父亲养病不宜远行为由,派我带兵赶回历城支援。只是我刚出城,魏家外头便悄然来了一拨监视之人。”
“这是自然。”苏晋握了握拳,“你父亲此次回去,若非大事,再无机会回历城。那位不会坐视南境继续以魏家为首,形如结党一事。”
恍然面临这般残酷局面,魏淑丹不禁与魏宇韬对视一眼,两人面上不显,眸中却悄然染上几分苦涩。
“事已至此,多思无用。”苏晋看兄妹俩不答,却也明白两人的心情,“你们兄妹二人,可要快些成长起来啊。”
听到这话,兄妹俩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上首,目光触及那双苍老的眼眸,心下大震。
是啊,成长起来。
魏家底蕴深厚,功高震主,招人惦记,不足为奇。可若魏家不在,仅是历城苏、白、贺这几家,加起来也不够那位玩的。
说起来,自那位登基,张家便借张皇后之势,大肆烧毁记录长公主夫妇战功战绩的史书,坑害大批有功武将。
此后,不仅女子从军几不可见,就连武官一脉势弱不堪,混乱由这开始。
武官势弱,群狼环伺,真是风雨飘摇之际……
“韬儿,你此番回到历城,帝都那位仍不会死心。”突然,苏晋撂了这么句话来,“你来了,他势必要让丹儿回去。”
“苏,苏爷爷,这是为何?”魏淑丹大吃一惊,脑中划过一个念头,却不敢确认。
“人心不足……蛇吞象。”苏晋眯了眯眼,“你是女儿身,要你回去,以养伤为由,赐婚即可。”
“帝都不比历城,在战时,七岁娃娃也要举刀,何况乎男女?可春城繁华似锦,撒金成雨,贵人家里要的是听话的儿媳,而非抛头露脸的女兵痞子。”
“不,我不愿!”魏淑丹少见地推开桌案,双眸泛红,不甘地望着苏晋。
“我自入历城军来,虽只有三年,可若论功绩,也,也不会比旁人差,连圣上也下旨提拔我为五品建忠将军!我,我为何要放弃我的心血?”
“那位可赐下这等恩宠,自然也能收回。”苏晋没有一味安抚,而是直接说清现实。
“不单是你,只要时机得当,即便一军主帅也可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