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魏淑丹声音哑了下来，“他怎么能是沈传谦？他，他还当上了西境边军的监军？”
“丹儿，先坐。”魏宇韬苦笑，引着她坐到桌旁。
“哥哥，难道他是圣上的人？”魏淑丹刚坐下来，随即抬头盯着兄长，眼含犹疑，“难道当初潜入历城，是圣上的意思？”
“你为何这样想？”魏宇韬微惊。
“我……”魏淑丹闻言，呆滞了一瞬，勉强理了理思绪道，“西境，西境边军主帅是穆家人，与苏家联姻后偏向长公主一派。”
“而监军，掌监诸军之政令，察将士之功过，司钱谷之出入，禁暴戢奸，以靖内外……”
“监军者，维纲纪于不紊，扬王命于千里，诚驭军之关键也。”
说着说着，魏淑丹渐渐冷静下来，话语也愈发犀利。
“似这般辖制西境边军的要职，圣上又怎会拱手让人？必得亲自指派拿捏得住的人。”
“正解。”魏宇韬轻叹，“但眼下这事不好说，至少先前沈季在历城所为，不像是那位的手段。他猜忌我们也不在这一两日，若要派人来，像西境这般直接换个监军即可。”
“哼！又不是没有派过。”魏淑丹随手理了理额前碎发，清了清嗓子，冷哼道，“只是他们吃不惯这方饮食，个个待不久就想方设法回去罢了。”
“你道他们是真吃不惯？”魏宇韬挑眉，“不过是想早些脱离边关，避开圣上与长公主的私斗罢了。”
闻言，魏淑丹只点点头，没再这上继续纠结。
“说来也怪。”她看着抻平的信纸，眸中的情绪未褪，但好奇渐渐浮现，“这次竟不是内臣去做监军，而是派了沈季，莫非他……”
话音刚落，魏宇韬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他有些哭笑不得，随手将一本书卷起，敲在妹妹头上，“想什么呢？沈季不是内臣。且内臣监军本也不是常例，只是这位陛下爱这么做罢了。”
“噫——”魏淑丹灵巧地躲过兄长的敲打，敛去眸中神色，故作轻松道，“我还以为他入宫了呢。怎么哥哥你把他放回去，没见他遭殃，反倒……让他升官了呢？”
闻言，魏宇韬又气又好笑，原先的心疼现下倒是没了。
见妹妹躲过了自己的一记，他的手不自觉地追上一下，这回终于敲了个实在。
“日后，你少在校场逗留，随我在书房处理公务。”魏宇韬睨她，不客气道，“看多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啧。”魏淑丹抱着头，低声嘟囔，“这跟公文有什么关系，公文又不教朝堂争斗。我看哥哥就是想支使我干活罢了！”
“你呀！”魏宇韬失笑，“还朝堂争斗，真是半大娃娃不知事。你不懂的，难道我还不会教你？”
“这还差不多！”
听到这般允诺，魏淑丹放下手，笑嘻嘻地凑到书案边，说道：“那哥哥你先说说，你对沈季这事怎么看？”
“怎么看？”魏宇韬奇怪地看向她，见她的神色越发坦荡，他不由得叹气，“你我兄妹多少年，我大抵还是知道些你的心思。”
“丹儿，你先前虽说，对沈季并无私情。但哥哥知道你是个看重情义的人，如今就你我兄妹二人在，哥哥想知道，你的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