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自魏宇韬回历城后,事务庞杂。
加之魏家长子回归,原本尚算安稳的城内局势,立即起了些微波浪。
苏晋等人冷眼旁观,魏宇韬以身入局,倒也借机将几个深埋于城中的暗探拔除了。
此事一去,风波未起便已平。
之后,苏晋将新收的兵丁归拢建为十三营。魏宇韬随即主动让出理事之权,并接下十三营亲手操练,意在安做十三营主将。
苏晋斟酌许久,最后让魏宇韬暂代十三营主将,照领以往职务,继续代他打理历城的州城长官事务。
回城半月后。
这日,魏宇韬书房。
屋内,兄妹俩一人坐于桌案前处理公文,另一人抱着酣睡的白猫,正坐在火炉前烤着茶饼。
这时光匆匆一过,转眼便是秋末入冬。魏淑丹伤势较前大好,左右无事,便到兄长处叙话。
火炉跟前暖意融融,呆久了,人也变得慵懒。
魏淑丹打了个呵欠,把白猫放到身后榻上的棉被中,让它继续安睡。接着,她又将茶饼放到钵中,细细碾碎。
“呵。”忽然,炭火的噼啪轻响中,一声嗤笑从前头传来。
魏淑丹循声望去,只见自家兄长正捏着一张信纸,神情讥讽。
“怎么了?”她不解地出声询问。
听到这一声问,魏宇韬抬眼看她,稍稍敛起讥笑,眸中闪过一丝犹豫。
但等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信纸上,那点犹豫又很快消退,直至不见。
“来。”他朝妹妹招手,“你看看这消息。”
说着,他顺手把信递了出去。
这下,魏淑丹更加不解。
她瞥了兄长一眼,只好将手上的物什放下,转身给白猫掖了被子,这才起身过去。
到桌案前,她将信接过来,但未等细看,“沈相幼子沈传谦任监军,领三万人支援西境边军”这一句话就映入眼帘。
“沈相幼子,沈传谦?”魏淑丹不禁细看信中所写,名字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见过?可将这信读完,她都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帝都沈家,还有沈传谦这个人?
“这沈,沈传谦……是谁?”她不禁转头看向魏宇韬,问道。
可魏宇韬并未回答,面上的讥讽之色渐深,眸底一抹杀意忽现。
见他这样,魏淑丹禁不住心头一沉。
此人与他们有仇!
否则哥哥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敌意。
是谁?
姓沈……沈右相之子……
电光火石间,魏淑丹忽然想起一个人。
“他是……是沈季?”魏淑丹心口寒意渐起,“他是沈季,沈季是沈传谦?”
“就是他。”魏宇韬冷冷一笑。
闻言,魏淑丹倏地将书信攥紧,身形微晃,双眼泛红地看向兄长。
“他,他还没死?”
说着,她茫然地张开手掌。
望着皱了大半的信纸,她颤着手一点一点地抻平信纸,上头的“沈相幼子沈传谦任监军……”随着信纸的展开重现。
余下的字她一点也不想看了。
“丹儿。”魏宇韬看自家妹妹神色不对,面上即刻露出懊悔的神色。
早知如此,他就不把信给妹妹看了。
想是这样想,可看妹妹眸色翻涌,心酸与怨恨接连出现,魏宇韬摇摇头,赶忙抓紧她的手臂,帮她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