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四贝勒,南北两路明狗马上就要追来了,我们能否先想办法解决目前这个最棘手的问题?”岳讬纠结了许久后,最终还是选了两边不得罪。
代善冷笑一声道:“你倒是会取巧,两边不得罪,但这样只会加大我们内部的争执,甚至是内耗,所以,必须明确监国是谁担任!”
“阿玛,明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我们能否先不要争吵,等赶跑了明狗后再说此事!”岳讬苦笑着回道。
“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阿玛决定在接任大汗后,就马上任命你为储君,前提是你真的跟你阿玛站在一起!”代善为了监国与大汗之位,也是拼了,就算再怎么不喜岳讬,也要先将监国之位保下来再说。
黄台吉讥笑道:“大贝勒,你可真会空口套白狼,监国都不一定是你,就想着立储君,谁人不知你平日随意打骂甚至想早日除掉岳讬,真等你登上了监国,岳讬是否还有小命在,真的很难说!”
代善怒视着一直在挑拨离间的黄台吉并大声骂道:“黄台吉,你少挑唆我们父子关系,本贝勒再不济还是岳讬的阿玛,平时虽有打骂,但每到关键时刻都会替岳讬考虑,不然岳讬这镶红旗旗主怎么来的?”
“呵呵,谁人不知岳讬的镶红旗旗主是汗阿玛强制定下的,跟你大贝勒有什么关系!”黄台吉并没有将代善的喝骂当回事,而是继续讥笑着进行反驳。
“本贝勒要是不同意,你觉得岳讬能当上旗主吗?你个挑弄是非的小人!”代善继续大声喝骂道。
“你觉得你的不同意有用吗?”黄台吉丝毫不让地继续反驳道,既然双方已经撕破脸了,那也就没什么可顾及的了。
“岳讬,你想想清河堡之战后是谁救了你,是谁替你擦了屁股,是谁让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代善不管黄台吉,而是继续朝自己的长子游说。
“大贝勒,同时是被明狗包围,为何只有两红旗才能逃出生天,而其它四旗却几乎全军覆没?你敢当众对峙吗?”黄台吉抓住代善话中的漏洞,继续反击道。
“黄台吉,你怎会如此恶毒,明狗马上就要再次围攻我们大金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搞内讧,你是想让所有人都随你陪葬吗?”代善避重就轻的大声反问道。
“等确定了监国,本贝勒自然会服从新监国的指挥,你不要避而不答本贝勒刚才问过的问题,莫非你心中有鬼?”黄台吉继续抓住关键问题不放。
代善冷笑着说道:“本汗听说明狗正在攻打小洞子营寨,便立刻率正红旗前去支援,只是等本贝勒到达营寨的时候,就已经被明狗占领,本贝勒在派了一个甲赖的勇士几乎全军覆没的冲阵后,不得不选择翻越山川丛林离开明狗的包围圈。
至于其它四旗,本贝勒派人去通知过他们小洞子已经被明狗占领的军情,并且建议过他们从东边的山林逃脱,只不过他们被后面赶来的明狗给拖住了,没有逃脱!”
“你身为战场统帅,居然第一个逃跑,如此懦弱之人岂能成为大金监国!”黄台吉仍然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道。
“放肆,黄台吉,当时身处那种危急的局面,你是想让本贝勒将仅剩的正红旗也被明狗射杀吗?你是何居心?”代善仍然保持着他的大声呵斥声。
“身为统帅,就有义务将所有大军安全带出包围圈,另外接到通知的各旗,为何只有镶红旗逃了出来,而其它四旗却几乎全军覆没?”黄台吉继续咬住一点不放。
“这个你就要问岳讬了!”代善说完,眼神看向一直纠结着不说话的岳讬。
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岳讬硬着头皮回道:“当时我是北面五旗中,面对的明狗攻势最弱的防线,而且离黄松甸大营也十分的近,在接到阿玛的撤退军令后,立刻带着镶红旗先于明狗勇士一路向南撤退,成功错过了曹文诏的堵截,在看到小洞子营寨被明狗夺占并且人数众多后,不得不选择从东面的山林撤退。
至于另外四旗,我在威虎岭的山上看到他们已经被后面的明狗骑兵给咬住,再想翻山已经来不及了!”
对于自己阿玛只告诉自己一人从东面山林撤退的事情,岳讬自然是不会在众人面前说出了,因为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落下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见岳讬没有将事先让他从东边山林撤退之事说出来,代善心里立马放心了不少,转而朝黄台吉阴冷地讽刺道:“黄台吉,你还有何话要说!”
“虽然岳讬如此说,但你仍无法摆脱临阵逃脱的罪名,以及身为主帅,犯下的丧师辱国之罪休想蒙混过关!”黄台吉仍然是胡搅蛮缠抓住不放,因为他知道他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反之会遭到代善的事后清算。
代善嘲笑一声后,反问道:“哦?既然你说到了丧师辱国与临阵逃脱,那本贝勒问你,忽儿海卫为何会突然丢失,为何只有五六千的明狗却一路打到了宁古塔?”
“就算本贝勒没能阻止明狗打到宁古塔,但却并没有因此丢掉多少八旗勇士的性命,顶天也才两千人,而你呢,黄松甸一战,损失了四位旗主和近两万五千大金勇士,谁的罪过大谁的罪过小,大家一目了然!”黄台吉激动地大声驳斥道。
不管与代善争夺监国是输是赢,黄松甸一战的损失,对于大金来说都是一次伤筋动骨的巨大损失。
不管这个巨大损失,是否因代善而起,但必须要代善背下这个巨大损失的黑锅,因为总要有人出来给所有八旗旗民一个交代。
在不能是努尔哈赤的前提下,代善这个被临时任命的战场主帅都是最佳人选。
代善冷哼一声道:“好你个黄台吉,本贝勒到黄松甸的时间都没超过五天,你就想将这场大战的失利全部怪罪到本贝勒的头上,以后若真等你当上了监国,那本贝勒父子岂不是要被你随意诬陷并残忍杀害!”
黄台吉咬牙狡辩道:“本贝勒只是就事论事,一心为大金着想,大贝勒可不要随意歪解,黄松甸大败只有你大贝勒一人因指挥不力而需要担责,其他人却都是非战之罪,并无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