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禾在医院住到中午就出院了。
来接他们的还是巴契尔。
在车上,巴契尔有意无意通过后视镜观察沈岁禾,这引起了宋南洲的严重不满。
“你开车就好好开,敢偷看我夫人,找死!”
“咳咳咳,不是,我就偷偷看几眼就被您发现了,宋先生,您也太敏感了。”
“你说什么?”
“不是,是敏锐,敏锐,嘿嘿。”
宋南洲眉头习惯性地蹙起,正要呵斥那个毛头小子时,他竟然不讲武德猛踩刹车。
“啊!”
沈岁禾被惯性推到前面,眼看着脸就要撞上椅子靠背,宋南洲反应迅速地抱住她。
巴契尔知道自己闯祸了,率先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前面红灯,我要是不睬就闯红灯了。”
宋南洲忍着怒火,还没见过开车这么毛手毛脚的司机,真不知道底下的人怎么搞的,竟然请了这么个人来接待他!
沈岁禾知道巴契尔不是故意的,扯了扯要发怒的宋南洲,冲他轻轻摇头。
“没关系,你下次注意点,开车不是小事,不要莽莽撞撞,要是撞到人就不好了。”
“放心夫人,我以前开车很稳的,我都有七年驾龄了,是老司机。”
巴契尔急忙解释,生怕自己饭碗不保。
沈岁禾诧异,“七年?你看起来也不大啊。”
巴契尔得意解释,“我今年已经二十五了,刚成年就去考了驾照,我们这地儿大,快递都不包邮,所以我经常开车帮我姐去拿快递。”
看着他笑的露出洁白的牙齿,宋南洲神色更不满。
“好好开车!”
听到男人带有怒意的语气,巴契尔一秒收住笑容。
“好的宋先生。”
车子重新启动,这次明显比刚刚稳了许多。
宋南洲还是不放心,给沈岁禾系好安全带以防万一。
到了玫瑰庄园,巴渃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当看到沈岁禾下来,她高兴地迎上去,“夫人,欢迎来到玫瑰庄园。”
沈岁禾一下车就被满围墙的蔷薇吸引住,十分美丽,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真漂亮,都是你打理的?”
“对呀,从我到这里工作开始就在墙下种了蔷薇,本来玫瑰庄园就应该种满玫瑰的,可是那玩意儿实在太难伺候了,动不动就给我撂挑子,我只好换上它的亲戚。”
沈岁禾被她幽默的说话方式逗笑,也非常喜欢她的豁达。
“我很喜欢。”
听到这话,巴渃眉头一挑,高兴的差点要跳起来。
“那真的是太好了!”
宋南洲对于这个自来熟的女人不太喜欢。
一下车就霸占他的岁岁的手不放,太没规矩了。
“宋先生,行李已经给您送到房间,需要来杯咖啡吗?”
宋南洲见沈岁禾忙着赏花也顾不上自己,无奈地点了点头。
“两分糖,我不喜欢太甜。”
“好的宋先生。”
“再给夫人煮一杯红糖水,要是有姜的话,放一点进去。”
巴契尔犹豫了一瞬,挠挠头,不解道:“红糖姜茶?”
“不会做?”
“会!您稍等,我现在就去弄。”
宋南洲没理会他一闪而过的心虚,独自上二楼。
昨晚到现在他都没时间洗澡,虽然边疆很干燥,不出汗,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现在很脏。
巴契尔去厨房找出红糖和姜,等水烧开了就一股脑全放进去,姜也没切开,还盖上了盖子。
他还没煮过这玩意儿,倒是听过一些,觉得做法应该就这样。
沈岁禾在院子里欣赏了会儿蔷薇,感叹巴渃一定很辛苦。
“你是怎么做到的?能养出这么一大片。”
“这些都很好养活,不用经常打理,花还开的漂亮,回报值得。”
巴渃介绍起自己的杰作来就说个没完。
起初她还挺担心宋先生和夫人会不喜欢自己擅作主张,但从刚刚的夸奖来看,她赌对了。
沈岁禾很喜欢巴渃的活力,能养出这么大片的花,还打理的这么好,看来是用了心的。
“你也会经常睡在这吗?”
巴渃一愣,摇头都快摇成拨浪鼓。
“夫人我没有,我和巴契尔只是房子的管家,我平时只是来打扫卫生,然后照顾院子里的植物,我没有偷偷住这里。”
她看起来很紧张,十分害怕被夫人误会。
沈岁禾伸手安抚她,笑着说道:“不用那么紧张,我问你是不是经常睡在那个秋千吊篮上,每天看这么好看的景色,会醉的吧。”
醉?
巴渃听不懂这个词,但意识到自己误解了夫人的意思,尴尬地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夫人您真是厉害,您怎么知道我偶尔会睡在那个摇椅上?”
“这还用猜?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都会被这个院子里的景色迷倒的吧。”
沈岁禾说着就走过去坐在秋千吊篮上。
吊篮里的棉垫子、抱枕都充满了阳光的味道,让她的心情都得到了放松。
她望着湛蓝的天空,缓缓闭上眼睛。
“岁月静好的日子真让人舒服。”
巴渃站在原地,看着夫人躺在吊篮里,后墙又是大片的蔷薇,仿佛睡在花朵上,美的不像话。
“夫人,您的红糖姜茶煮好了。”
巴契尔端着一碗姜茶出来,还没过去就被姐姐拦住。
“嘘,别打扰夫人。”
巴契尔这才看到沈岁禾是闭着眼睛的,好像睡着了。
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姜茶,小心问道:“那红糖姜茶怎么办?宋先生特意嘱咐我弄的。”
巴渃看着碗里那一整块的姜,狠狠翻了个白眼。
“你缺心眼啊,这么大一块姜你让夫人怎么吃?”
巴契尔被姐姐拧了耳朵,疼的龇牙咧嘴,又不敢大声叫嚷。
“姜茶不就是这个意思?宋先生就是这么交代的。”
巴渃对这个弟弟的粗心简直无语,也不知道以后谁家姑娘会看上这臭小子。
“走走走,我教你怎么做,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姐弟俩儿骂骂咧咧往厨房走去。
楼上的宋南洲洗完澡走到窗边想看看外面的风景,没想到视线往下,正好看到了睡在吊篮里的女人。
沈岁禾怀里抱着枕头,睡颜沉静,美的好像是花儿王国里的公主。
吊篮轻轻的、小幅度地晃着,仿佛是有意识地哄睡怀中的人一般,晃起来小心翼翼。
不知不觉间,宋南洲竟看得入迷,站在窗边久久不能回神。
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老婆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