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熵主动道:“在画入口。”
苗秧蹙眉:“什么入口?”
陆砚熵笔尖轻触,行云流水,“自是来去的入口。”
苗秧:“比如去你所在之处的吗?”
陆砚熵“嗯”了一声,
苗秧手撑在桌上:“大人你喜欢我了呀?”
陆砚熵放下毛笔,将纸张晾干。
苗秧继续问:“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啊?”
说着,还笑起来。
高兴的。
陆砚熵看着他一点没掩饰的兴奋,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你觉得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苗秧就想问呗。
没准一会儿又想问了。
“行吧,那你今日没有事情了吗?”
陆砚熵:“自是有的,可你不是来找我了吗?”
苗秧试探的抓住他的手,想到什么,又慌忙松开,脸竟然红了,这羞涩的一幕,还真不适合出现在苗秧的脸上。
他可不是这样娇羞的人。
但事实上,他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主要是大人在他的心里是威严的,形象高大,他的手……
苗秧自然觉得尴尬啊!
但也就尴尬某一瞬间,比如现在。
可下一秒苗秧凑过去:“大人,你昨晚,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你说是不是我们接触得太少的原因啊?”
陆砚熵看着凑近自己的脸,他觉得小,而且肤色白皙,毫无瑕疵。
尤其是这一双眼,很明亮干净,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会感觉很舒服。
“苗秧,”陆砚熵看着他道:“我与你想象的不同,我只会比你看到的,认识到的,周围接触到的人更坏,别对我抱有幻想,如今我在这里,也不过是我对你有了欲望。”
一旦有了欲望,很多事情就是不受控制的。
会突然变动,突然做一些匪夷所思之事。
就像陆砚熵来到这里,来到苗秧身上,把倒下的他扶起来。
苗秧问:“欲望?什么欲望?喜欢的欲望,还是想要保护的欲望,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他的指尖抵在陆砚熵的心口上:“身体欲望。”
陆砚熵表情不变:“有什么区别吗?”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区别。
欲望本来就始于想要得到什么。
苗秧看着他沉静的眉眼,笑了笑:“大人看起来真有魅力,我就当你很喜欢我了。”
还是那句话,这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他对苗秧当真一点喜欢没有,又怎么可能花那么大的精力和时间,以及代价来这里。
陆砚熵垂眸,“嗯。”
如果他对苗秧不闻不问,会怎么样呢?
其实后来陆砚熵又想过这个问题。
他和当初得到的答案却全然不同。
有些东西仿佛是既定的,但又能挣扎一番。
比如苗秧从不消极的心态,以及他积极努力往上挣扎的力量。
他可以求,可以拼,可以认怂,可以硬刚。
那是最早的时候,陆砚熵并没有挖掘到的苗秧。
陆砚熵眸色微动。
突然抓住苗秧的手,将人拉到自己怀里,轻声道:“在这陪我好吗?”
苗秧没看到他幽深的眸色,想转头,又被陆砚熵用鼻尖抵着耳下的位置。
苗秧总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但最后还是应下:“当然了,我现在吃大人的,住大人的,睡大人的,在这里陪陪你怎么了?是吧?”
陆砚熵滚烫的唇瓣印在他的脖子上。
他就当苗秧应下了。
苗秧得以转身时,被他抱在怀里,捏着下巴。
苗秧则捧住他的脸。
“大人你真好看。”
真的好看,从长相到气质身材,再完美不过。
陆砚熵扣住他的腰背,“真的吗?”
他触碰着苗秧。
苗秧“嗯”了一声,脸蛋红透了。
衣衫滑落,散落腰间。
苗秧觉得,大概真的不够亲密,所以他才会那样羞耻和紧张。
陆砚熵画的图纸掉了地。
那像极了当初要将苗秧洗出去的那个漩涡。
可惜,当时苗秧背对着,所以没看清。
现在那图纸突然哗哗响动,然后亮了起来。
陆砚熵眸色深沉地扫了眼,尽心让怀里的人无暇顾及,城门失守。
不过说起来,苗秧的音色是很好听的,倘若他真的有什么发展渠道,当cV那也绝对十分受欢迎。
可硬气,也软绵。
甜丝丝的,像刚加热的麦芽糖。
陆砚熵呼吸沉重,碰了碰脸颊滚烫的人。
哑声道:“我能护你。”
苗秧埋在他的肩上,“大人,大人啊。”
陆砚熵眸色温柔下来,“真好。”
热气洒在苗秧的耳廓上。
是痒的,但是他不想管。
可陆砚熵就是不让睡过去,“怎么办?你将我的图纸弄脏了。”
陆砚熵说着,重新拿起毛笔,“我们在画一张。”
他把苗秧转个身,后背抵着自己。
握着苗秧的手重新画,可苗秧手抖,画得不好。
陆砚熵鼓励的道:“很不错。”
苗秧:“……”
他握着苗秧的手臂,用力抱在怀里,又细致地为他穿好衣裳:“在画一张,若是画不好就算了,没什么大事。”
于是,他又握着苗秧的手画了一张图。
能看,也能用。
至于地上那张图纸,上面闪烁的光芒早已熄灭。
不仅如此,已经灰飞烟灭了似的,被灼烧成了灰烬。
陆砚熵冷冷地笑了一下,转瞬即逝。
毕竟这样阴冷的模样,好像并不是苗秧期待的那个大人。
苗秧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努力让自己不发抖的画了两张图纸,舒了一口气。
“嘿嘿,还行吧。”刚刚眼尾还溢出水光,现在又觉得自己很厉害。
而且这点亲密的事情,确实多了几次就很能接受了。
他感觉自己能反攻回去。
哈哈哈……
苗秧开玩笑的。
主要是他觉得很辛苦,反正叫他抱陆砚熵,光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都觉得可笑得很。
更别说其他的了。
陆砚熵为他系好腰带,“慢慢适应。”
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苗秧直点头:“行。”
苗秧一踩地,双腿还是软了一下,看了眼陆砚熵,看他笑话自己没?
还好,并没有。
只是眼疾手快,扶住了苗秧的腰。
“慢一点。”
苗秧推开他的手:“知道了。”
他在陆砚熵的书房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出去后,看到丫头小厮们,想到刚刚和陆砚熵胡闹,有点不自在,
苗秧回了卧室,在床上躺了会儿。
瞌睡来,但是不想睡。
这一天到晚,总不能都睡觉吧?
他还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能做啊?
苗秧闲不住,干脆叫人找来一匹布,开始剪裁手帕。
陆砚熵出门可以用。
苗秧高高兴兴的道:“呵呵呵,我真是个好王爷,心细如发,真好 ”
苗秧做事还算认真,这一晃一个时辰过去了。
他撑了一个懒腰,从窗户外看过去,只见陆砚熵刚好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