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唔…”
司苒没心思等他支支吾吾,直接问:“他俩睡了吗?”
叶尧头摇得像拨浪鼓,同时还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司总干干净净!”
这时,司瑾年和傅南星一左一右拉开车门,司苒连忙让叶尧把挡板升上去,眼不见心不烦。
司瑾年一上车正值挡板上升,只捕捉到司苒的一个侧影,让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加烦躁。
旁的,傅南星倒是不担心,就是怕司瑾年一个不顺心就在傅知亦的游乐场上使绊子。
她那个傻弟弟太实诚,游乐场又是他的执念和心血,断不能毁了!
她旁敲侧击司瑾年的态度,“我生日会过后,我就会让知亦送我爸妈回淮都,等到来年开春…游乐园动工的时候,再让他回来,好不好?”
司瑾年根本不在意傅知亦和他的游乐园,他在意的那个人此刻正跟他别扭呢!
“随你!”
司苒放下手机,面向叶尧:“靠边把我放下吧,我要去如初见工作室签合同。”
叶尧哪敢!
“司小姐,不行啊!”
司苒气鼓鼓,“挡板打开,我亲自跟他说!”
叶尧乖乖照做。
男人凌厉地看过来,四目相对时,司苒的心还是怕得“咯噔”一下。
“我要去工作室签合同,要么送我,要么现在放下我,选吧。”
呵!
还挺硬气!
司瑾年眉心微动,“我什么都不选,转过去,好好坐你的车!”
“什么?”
傅南星把手机往司苒眼前一怼,语音精准识别了司瑾年的话,以文字方式展现出来。
司苒不自觉提高音量,“你答应了的!你同意我去乔先生那里工作的!”
司瑾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死样子,“我什么时候同意的?”
司苒看着手机上逐字逐句的翻译,简直七窍生烟!
伸头瞪了一眼傅南星,真不知道应该说她是“妇唱夫随”,还是司瑾年的“一条好狗”!
司苒转过身,忿恨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酝酿眼泪。
车子最终停在司瑾年的私人会所前。
正当司苒一头雾水的时候,司瑾年已经绕过车头,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用司苒看得懂的嘴型,一字一顿道:“下车!”
司苒深知反抗的结果就是被他抱出来,虽然不情不愿,可她还要脸!
乖乖解开安全带下车,司瑾年跟叶尧交代了几句后就抬脚进入了会所。
怔愣之际,“翻译官”傅南星上线,递来的手机上写着:瑾年邀请我父母在这里商议要事,实在没精力顾你,叶特助会给你开好房间,你懂事点儿不要闹,乖乖等着就是了。
收起手机,傅南星冲她扬起一抹戏谑的微笑。
她拳头都硬了!
叶尧领着司苒,七拐八拐穿过会所后面的树丛院落,来到一间古朴风雅的竹屋前。
推开门,一股热浪扑面,这小小竹屋内竟温暖如春。
堂中一位身穿藏蓝色粗布麻衣的耄耋老者放下茶杯,缓缓从椅子上站起,微笑颔首道:“想必这位就是司小姐了。”
叶尧:“是,还烦请杜大夫给仔细瞧瞧。”
接着,示意司苒坐在杜大夫对面,伸出右手。
当老者把自己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搭在司苒手腕内侧的时候,她才懂司瑾年的用意。
想来,这单独请来的瞧病的老大夫,必定是神医了吧。
杜大夫注视司苒,“我这样说,你可听得见?”
司苒茫然不知,“抱歉,您需要冲着我右耳大喊我才能听见,左耳比较严重,喊也听不见。”
杜大夫不甚了然,除了拟出中药药方外,还拿出一套、同样被藏蓝色粗布包裹的银针。
中医针灸的神奇就在于,当即见了显着效果。
再不用人冲着她耳朵大喊,只肖正面相对、声音大些,她就隐约能听得明白。
杜医生笑意盈盈,“老朽将连续为司小姐施针一个星期,再配合一些消炎去火的中药调理,不出半月即可病除。”
司苒认真盯着他的嘴,再加上恢复了几分的听力,露出久违的笑容。
叶尧:“那便不打扰您休息,明天这个时间,我再带司小姐来。”
走出竹屋,司苒拢了拢身上的外衣,“这位大夫什么来头?”
叶尧大声道:“他叫杜仲,祖上是专门给司家瞧病的国医圣手,到了司老爷子那一辈,就一直是他服侍左右。”
“后来,司家落魄,这个杜大夫也跟着受了连累,隐居山林了。”
“这几年被儿孙逼着出山,诊金被抬得离谱,可一分也没到他的口袋里…”
从会所后门进入,叶尧带着她走专属通道来到司瑾年的办公室。
“昨晚,司总亲自去南坪请人,今早才回来。”
“你在这等,司总说一会儿他送你去工作室签合同。”
司苒听懂了大概,心里却愈发不是滋味,“那,他跟傅南星爸妈有什么要事商量,是、谈婚论嫁吗?”
叶尧拧眉,“是集团有个项目需要傅总父亲的帮忙而已,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
“是,工作上的事情?”
“是啊,傅总在中间牵线搭桥,司总不会跟她谈婚论嫁的!”
“傅南星,在牵线搭桥?”
叶尧抿了抿唇,突然提高音量道:“是啊,司总只跟你谈情说爱!”
司苒的脸“唰”地红了,“干嘛,干嘛突然说这个?”
叶尧继续喊:“亲眼目睹的啊!他要是不爱你,能两亿的诊金眼睛都不眨,他要是不爱你,能说出‘你要敢死,我就敢陪你死’的话?司苒,你不心疼他,也别跟他闹,成吗?咳咳…”
他终于了解,傅知亦为什么嗓子哑了!
“我没闹…”司苒把自己陷在沙发里嘟嘟囔囔,“我就是不想让他管我。”
叶尧叹了口气,“放手,大概是他一辈子都学不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