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一拍桌子,旁边的傅知亦就吓得一激灵。
“你玩的可真是越来越花!怎么敢带人从200多米的地方爬下来?知不知道万一即是丧命!”
林墨染连忙倒了几粒速效救心丸给傅渊怼上,“孩子们这不是没事儿嘛,你再生气有万一的可是你了!”
傅渊:“我怎么生出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他要是能赶上南星的一半,我现在是不是都退休去颐养天年了,哪里还用为他操心?不务正业就算了,脑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明儿我就让人把摩天轮拆了!”
傅知亦不服气,“爸!那是我的梦想和心血,您不支持也别破坏呀!”
“你都要弄出人命来了啊!我这是及时止损!”
“爸~现在游乐园还没有正式运营,所有设备都处在调试阶段,出点儿小问题很正常,不要一概而论嘛!”
傅渊心有余悸,“万一今天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跟瑾年交代?他和你姐姐的感情还怎么进行下去?你的漫不经心,很可能会导致两个家庭的反目成仇,到时候你就是罪人,一辈子都要为你的自狂自大买单!”
傅知亦都要哭了,“反正您不能动我的摩天轮,否则您一辈子都看不见我!”
“你威胁我?”
傅南星连忙打圆场,“都少说几句!爸,知亦不是小孩子了,在女朋友面前表现一下英勇,也是人之常情嘛!知亦,爸也不是不近人情,你开口跟他承认个错误,他不会动你游乐场的!”
傅渊立刻坐直身体,“什么女朋友,知亦女朋友是谁?”
傅南星:“瑾年的侄女司苒啊!不算女朋友,也正在追求中,说不定两人一起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感情又进益了一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真的,真的吗?”
傅渊看着淡定喝茶司瑾年,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可谁知在风平浪静的表面下,茶杯都要被他捏碎了。
“是吗?”司瑾年笑意不及眼底,“小丫头长大了,我竟不知道她有这样的心思。”
“哎呀,好巧!”林墨染喜笑颜开,怜爱地摸着儿子的手,“前一阵就听他说有个心仪的女孩儿,没想到就是司先生的侄女,这不是亲上加亲了嘛!傅渊,你别只顾批评儿子,再耽误了他的终身大事啊!”
司瑾年放下茶杯,不轻不重的。
“关于游乐场,我会让专业人员对所有游戏设备进行质检和调试,在确保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按时开业。关于我侄女的感情归属,无论是不是傅知亦,都请各位尊重她的选择。至于南风集团的新能源项目,就要麻烦傅总您费心了。南星,送你爸妈还有弟弟回去吧。”
司瑾年发话,傅渊自然要给面子,最起码傅知亦的游乐园保住了。
本来,傅渊还想见见司苒,可被他一说,也不敢提了。
一行人走出会所,傅南星拉着傅知亦走在后面。
“我那么说是为了转移爸的注意力,别以为真同意你和司苒了,以后离她远点儿,她不配进咱家的门!”
“不是你让我去告诉她,你在晩思坊开生日趴的事情嘛!”
“我让你通知她,谁让你领着她去爬摩天轮了?今天要是真出事儿了,瑾年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傅家,你好自为之吧你!”
“喂!”
傅南星跑到傅渊身边,“怎么了爸?在找什么?”
傅渊摸遍身上口袋,“戒指不见了…不行,我得回去找找。”
傅南星:“让苏浅去找,您上车吧。”
“她不认识,我自己去!”
看着他急匆匆跑掉的背影,傅南星挽着林墨染的手臂调侃,“爸很在意你们的婚戒呢!”
林墨染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我们的婚戒在他手指头上戴得好好的,丢的是那个银素圈的。”
傅南星:“我爸那个白月光亲手给他做的那个?她叫什么来着,夏…”
傅知亦走过来,把手臂搭在傅南星肩膀上,“夏~南~知!”
……
另一边,司瑾年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司苒坐在老板椅上,闭着眼睛转圈圈。
许久未见到她傻乎乎的俏皮样子,司瑾年弯着唇角走过去。
大手一按,转椅停止,惯性让司苒的脸直接砸到他硬硬的腹肌上。
他顺势温柔揽住她,“看来治疗效果不错,都会笑了。”
晕乎乎的她一动不动,乖乖贴着他,“为什么要在办公桌上放我的照片?”
司瑾年低眸瞥了一眼。
那是司苒大一的时候,在学校举办的珠宝设计大赛中获奖,他作为赞助商和颁奖嘉宾跟她合影。
照片中,女孩儿笑容灿烂,青春,不谙世事。
而男人没有看镜头,而是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只不过是一张失败的抓拍,他却既要光明正大又要偷偷摸摸。
光明正大地打印出来,却只敢放在会所的办公桌上。
“因为…”司瑾年捧着司苒的小脸儿,眼中是不可言喻的缱绻温柔,“因为我怂啊!”
司苒掰开他的手,忿忿起身,“你好小心眼儿哦!不就随随便便说了一句,你记到现在!”
司瑾年勾唇,将要走的司苒提起腰放在办公桌上,圈住,“你说得对,我一边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一边又发了疯地想要占有。那时的我发誓,永远不会让你知道我的龌龊心思。”
司苒不措眼珠儿盯着他的唇,“什么、心思?”
“大概,是这个…”
他捏着她的下巴俯身轻吻,几句断断续续的话从两人若即若离的唇瓣中溢出,“苒苒…你在我十九岁梦里…出现了整整一夜…”
司苒推开他,“你说什么,大点儿声啊!”
男人薄唇勾笑,用粗粝的拇指抹去她唇上的水渍。
“苒苒,我爱上你,比你爱上我,要早得多!”
司苒:“啥?”
司瑾年笑笑,提高音量,“不是要去签合同吗,走吧!”
司苒小眉毛一蹙,“你欺负我听不见!刚才不是这话!”
“不重要,说什么不重要,你在我身边就行了!”
说着,他掐起她的脸蛋儿,稍稍用了些力气,“你以后做一次危险的事情,我就跟最厉害的拳王交手一次,你拿生命开玩笑,我就舍命陪你!”
司苒从桌子上跳下来,“所以你受伤,是为了发泄怒气去打拳了?”
“有怒气,有懊悔!”司瑾年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穿孔的左耳。
相顾无言,却胜过万语千言。
……
两人走出办公室,路过包房的时候,看到了傅渊正在与服务员理论。
“怎么了?”司瑾年上前,司苒乖巧地跟在他身边。
服务员:“这位先生丢了东西想调监控,可我们没有这个权限。”
司瑾年:“下去吧…傅总丢了什么?”
只见傅渊直直看着司苒,哪里还关心自己丢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