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约晨起身,想要将女儿抱到自己怀中,没想到小初宜反而不乐意了,倔强的拧着头,小手紧紧抓住妈妈的衣领,就是不让她抱自己。
见状,宁约晨眼眸微挑,里面划过清冷的锋芒。
下一刻,她不由分的将女儿抱到怀里。
在女儿不满的哇哇抗议中,宁约晨板着脸说道:“小初宜,有人抱你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了。”
也不知是听懂了她的话,还是被她身上的气场吓到,白初宜瞬间老实了,就这么睁着一双委屈巴巴的大眼睛看向另一位妈妈。
白懿被这一幕逗笑,抬手捏了捏女儿软糯糯的小脸蛋。
语气温柔又宠溺:“宝宝,你妈妈说的对,她肯抱你就已经很不错了,咱也别有什么意见了。”
小初宜小嘴一撇,转而将头埋进宁约晨的怀里。
两人都被女儿这识相又可爱的动作逗笑。
白懿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妻子的神情,注意到她在看向怀里女儿的时候,眼里流露出稍许的温情笑意,心里慢慢升起一股暖热的幸福感。
这种充盈而美好的感觉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给她整个人身上都镀上一层柔软的暖意。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了家庭的意义。
两人来到餐厅,宁约晨刚将女儿交给保姆,小初宜又不满了,对着刚刚坐下的白懿张开双臂。
宁约晨淡淡扫了女儿一眼,余光瞥见刚坐下的白懿想要起身的动作,伸手按住她的手背。
她也不管女儿听不听得懂,直接出声拒绝:“我和你妈妈现在要吃饭了,你安静点。”
小初宜也是个会看眼色的,见她们不理会自己的哭闹,便也真的安静了下来,开始在保姆的帮助下,乖乖享用自己宝宝餐。
见状,白懿给了妻子一个佩服的眼神。
宁约晨再次看了女儿一眼。
这才开口:“女儿一哭你就要抱,时间长了就惯出毛病了。你公司那么多事,总不能每天都这样哄着她吧。”
白懿也觉得很有道理,认同的点头。
又听妻子问:“不过我们两个都是妈妈,她会说话后,要怎么区分我们两人?”
白懿想了想,回答:“那就一个叫妈妈,一个叫妈咪吧。”
“可以。”
宁约晨尝了块排骨:“她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就叫我妈妈,然后你是妈咪。”
对此,白懿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接下来就是一家三口安宁祥和的享受午餐时光。
白懿饭量一向不多,她最先放下筷子,视线再次看向已经对着奶瓶开始咕噜咕噜喝奶的女儿,脸上再次扬起笑意。
她正满眼爱意的看着女儿,管家代军拿着一份红色请帖走进来。
开口道:“白总,夫人,这是温家刚刚送来的喜帖。”
白懿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转而冷眼看向他。
宁约晨用餐的动作的顿住,缓缓侧头看向管家:“喜帖?谁的?”
代军不明白二人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毕竟白家和温家现在也是合作密切的商业伙伴,怎么着也不应该在听到喜帖后是这种神色。
尤其是白总那能杀死人的冰冷眼神。
在这种满腹疑惑下,他如实回答:“是温家大小姐温怡浅和她初恋女友夏温暖的婚礼邀请函。”
话落,并没有人回答。
代军却敏锐的察觉到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瞬间冷了下来,更加不明所以。
宁约晨放下手里的筷子,淡声说:“拿过来吧。”
代军立刻上前将请柬递给她,然后迅速离开。
白懿冷着脸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妻子打开请柬。
待对方将上面的内容来回看了几遍后,她终究是忍不住开口。
“一张结婚请柬而已,至于看那么长时间吗?”
宁约晨再次看了眼请柬上的时间,就在三个月后,那时刚好是柳暖花春,春山如笑的好季节。
自从大学毕业后,她就没有再见过夏温暖了,但自己前几年一直有默默关注对方的消息。
所以她知道对方毕业后就得了重度抑郁症,便偷偷跑到鹭岛去寻人。
那时的夏温暖应该是病情刚好一些,和好友唐紫在家里的度假村里闲散散步。
她在度假村住了几日,确定对方安然无恙后便又离开了。
再后来就是从室友李慕云口中得知她去了E国继续读研,并且过得很不错。
宁约晨也知道温怡浅大学毕业就直接去了E国读研,而且这两人读的还是同一所学校,当时自己还想过这对曾经的恋人会不会再续前缘。
但那时的她正在娱乐圈打拼,身上压着太多东西,得知喜欢的女孩一切又回到了生活正轨,便没有再继续关注。
却没想到,这对历经风雨曲折的恋人,最终终于修成正果。
这么算起来的话,他们距离大学毕业已经过去了五年之久了。
白懿见她盯着请柬的眸中满是怅然失神的落寞,再也看不下去,起身去抱起女儿。
“我先带女儿去楼上休息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宁约晨终于回过神来,问:“温家大小姐的婚礼,你不去参加吗?”
白懿回头看向她:“我自然是要去参加的,你呢?是去参加温大小姐的婚礼,还是夏温暖的?”
“有什么区别吗?不管是作为你的妻子身份,还是她们两人的昔日同窗同学,我都有足够的理由参加。”
白懿不再说什么,直接抱着女儿走出餐厅。
宁约晨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愤然离去的背影,心想这人变脸是真快,果然老毛病还是改不了。
她也不在意,再次看向手里的请柬,目光落在上面用金色字体雕刻烫印的<夏温暖>三个字上时,眉目间染上柔和的暖意。
她清楚夏温暖对温怡浅的爱恋有多深,毕竟对方是她情窦初开时的精神信仰,也是她走了很多年,才终于再次重逢的儿时伙伴,更是她此生唯一的挚爱。
所以当自己看到这张请柬时,便知道那两人是真的克服了所有困难,并打破了她们之间所有的隔阂,才迎来了最终的圆满结局。
除了祝福,她心里再无其他想法。
宁约晨将请柬小心收起来,然后乘坐电梯来到三楼卧室。
她看着已经在床上躺下,正背对着自己的人,知道她并没有睡去,就这么倚着门框看了一会。
她丝毫没有要去哄对方的意思,毕竟以后这种事情多了去了,自己可不会无止境的将精力耗费在那些陈年往事上。
简单的洗漱一番后,宁约晨便在床上的另一边躺下,准备午休。
正要睡去时,就听身后人问:“宁约晨,你是不是还爱着夏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