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海西面穿过几公里的湖岸线就是点苍山。
黑夜,吐蕃军大营西侧,点苍山脚下一处密林内,有两个身着迷彩服的人正在朝吐蕃大营观望。
就听一人道:“这么多年没联系了,你说他们都还活着吗?”
“不知道,当初撒出去那么多到吐蕃,总归是会留一部分吧。”
“有动静,应该是有人来了。”
二人不再说话,就听到有脚步声逐渐逼近,明显能感觉道步伐杂乱不是一个人。
距离二人藏身不远,来人停下了脚步,一人嘀咕道:“记号到这里没了,那留记号的人应该就在附近。”
说完之后来人用稍微大一点的声音说道:“既然留下印记,何不现身一见。”
穿迷彩服的二人自然是张家庄上的梅花内卫,二人没有直接现身,而是说道:“神龙现世,什么花?”
刚才喊话的人答道:“神功大成是黑花。花开何方什么色?”
“一朵红花开在南,你有花几朵?”
“西方开三朵。”
说完之后隐藏的两名梅花内卫跳了出来,几人用力的抱在一起,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尤其是刚过来的人,此时已是泣不成声。
这几人显然也是梅花内卫,刚才几人正在对接头暗号。梅花内卫根据功能分成了五坛,分别是青、黄、红、白、黑,依次是负责情报收集、刑讯逼供、处决暗杀、经商敛财、谍报卧底。刚才几人这是相互询问对方是哪个坛,第几堂口的。
良久众人才分开,只见几穿着破烂如同乞丐一般,为首一人说道:“整整三十年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联络我了。”
穿迷彩服的梅花内卫道:“我叫王河兴,这位是黄桂。”
穿着破烂的人说道:“我叫马三月,这是田盛、刘二行。我等看到这印记激动的不行,这才星夜来见。”
王河兴道:“我们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真的还有残留的内卫。”
马三月问道:“你知道这些年我们是怎么过的吗?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联络我们,我们以为只能就这么死在吐蕃,倒不是怕死,只是不想死的毫无意义。”
王河兴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大家之间的信息早就出现了断层,于是三两句话把武则天去世,梅花内卫变成叛党,再到这些年艰难求存说了一遍。
马三月道:“我等只知道天后驾崩到玄宗继位,中间很多事都不清楚。想不到你们的日子也这么苦,那你们又怎么来到这西洱河。”
说到这王河兴脸上露出兴奋之色:“这一切还要从大半年前说起……”
马三月道:“如此说来倒也是个归宿,这张家二郎能否带领我等走出一片光明。”
王河兴道:“光不光明的也不知道,不过呀,至少活的舒坦。好了时间耽搁不少,待到日后我们再叙旧。”
马三月立刻严肃起来:“不知王兄有什么计划。”
王河兴把计划娓娓道来,又确认一些细节后,王河兴留了一些物资给马三月,其实就两样东西,几箱压缩饼干和几件防弹背心。
几人分开后,王河兴与黄桂回到点苍山另一处的隐蔽点。
王河兴冲着两团灌木说道:“成了,王大,你回营去通知滕头领。”
这时一个灌木丛动力,原来竟然是一个人假扮的,这个被喊王大的人冲着王河兴说道:“竟然真的成了,想不到滕毅的脑子挺好使。不过我不想回去报告,回去可就出不来了。”
“不行,这是命令!”
“行,你是队长你说了算,下次单独行动我一定要当队长。”
王河兴笑眯眯道:“那就等下次吧,你现在先乖乖回去报信。”
……
唐军大营,帅帐内,严正诲与王承训端坐主位,这时进来一名身背铁胎弓的人。
这人身形健硕,来到帐中冲着二人行礼:“拜见大帅,拜见监军。”
王承训说道:“你便是神射手?”
“是,在下挽弓可于三百五十步外命中目标。”
王承训击掌道:“好!如此必然能够承担此次重任。”
严正诲道:“这是自然,纵使他侥幸从吐蕃人手中逃走,也躲不过埋伏。”
“请放心,在下定然保证那人回不了唐军大营。”
说完这名神射手便大步流星而去。严正诲与王承训则是相视一笑,继而又露出凶厉之色。
……
大唐已经是封建社会,虽然仍有奴婢的存在,但是自由度比较高,而且受法律保护,主人是不能随便虐待和杀害奴婢的。
但是吐蕃如今仍是奴隶制,而且其奴隶制一直延续到华夏大一统。而且吐蕃还不像大唐,大唐的奴婢还可以放良,就是从奴隶变普通人,然后如果有什重大贡献甚至可能变成贵族,虽然这很难,但是起码是有机会的。
而吐蕃的奴隶就永远是奴隶,顶多是从低等奴隶变成高等奴隶,但其实高等奴隶有时候还不如低等奴隶。
低等奴隶虽然没有任何自由,像牲口一样每天干活,但是只要不反抗奴隶主,一般不会有生命危险。高等奴隶却要参与战争,那是随时都会死的,关键是积累再多的军功也都属于奴隶主,奴隶顶被奴隶主多赏赐一些银钱物品或者是造人的机会。
马三月当年是以逃难大唐人的身份,被抓去当奴隶的。因为其比较机灵而且还识得一些大唐文字,很受主人‘器重’,多次获得造人的机会。
马三月也‘不负厚望’,大约育有一女三子,为什么是大约,因为一个女奴可能短期内与多名奴隶进行造人活动,但是马三月是比较有身份的高级奴隶,所以他参与过造人的女奴,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和其他人再进行该活动。
马三月的三个儿子都很受‘器重’,所以两个儿子死在了对大唐的战场上,还有一个因为年龄小,所以还算安全。
马三月的女儿叫荷花,因为马三月曾经参加特务培训时听过一句描写荷花的话‘出淤泥而不染’,他记得很清楚,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保持纯洁。
可此刻马三月的内心却如同刀绞,因为自己最心爱的女儿,此刻正赤裸着身体趴在地上,而自己‘尊贵’的主人,则是把她当做踏脚垫,一双肮脏的脚踩在那洁白瘦弱的脊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