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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他是不是会消失……

秦曼初等沈嘉行吃完面,拿着碗下楼,先去厨房把碗洗了,之后便去她姑姑的卧室,温夏听到开门的动静,涂着护肤品从洗手间出来,秦曼初在床尾坐下,嘘声说:“你睡觉去吧,今天晚上我守着”

“沈嘉行走了?”

秦曼初愣了一下

“我那会儿去厨房准备煮挂面,碰到他在炒鸡蛋。他问我吃不吃,我说吃,他就给我和我妈也做了两碗。”

“姑姑吃了么”

“吃了,她以为我做的,说味道不错。”

“…………”

“我记得我也给你做过西红柿鸡蛋面”

“但你真没人家做的好吃”

秦曼初:“…………”

“他走了?”

“没有”

温夏哦了一声,把桌上的零散的药塞进药盒,收拾了一下,便走到床尾,拽着秦曼初的胳膊把她拉起来,推着她往门口走,小声说:“这儿有我看着,外面也没什么人了,我爸一会就回来,你不用担心”

秦曼初还想说什么,温夏开门,把她推出门外,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上楼。

秦曼初拖着迟缓的步子上楼,初见沈嘉行时的那种不顾一切,到现在,静下来,好像只剩满心的浑浑噩噩。

她在门外踌躇许久,贴着墙站一会儿,蹲一会儿,她想捋清了再进去面对他,思绪缠来绕去的,最后打一个死结

解不开的死结

沈嘉行不想穿着潮呼呼的衣服往床上躺,就在椅子上靠着,秦曼初推开门时,瞧见他正无所事事地翻着一本小说。

雨声绵绵潺潺,无星无月

窗外一片孤寥的景象。

沈嘉行坐在暖黄的灯芯前,不知是不是气氛温眷,让人身心松懈,他没骨头似地靠着椅背,莫名带着一丝倦怠的疲惫。

他转头看她,说:“回来了”

“嗯”

秦曼初没再看他,关上门,走去衣柜那儿拉开柜门,拿套睡衣,去了洗手间,沈嘉行又换了本书继续翻,不一会儿,身后有开门的动静,他回头看过去,她洗了脸,松散着头发,换了身浅蓝色的家居服,长袖长裤,袖口在手肘堆着。

对视片刻

“你……” 秦曼初抿了抿唇,说:“你在这儿睡吧”

“你呢”

“我去温夏屋里睡”

沈嘉行放下书,朝她走过去,秦曼初微微低头,听他的声音在头顶:“我不睡,你别走”

抬起眼,看他:“你为什么不睡”

“因为你说,让我一个人在这儿睡”

他一副故作委屈巴巴地表情,秦曼初只觉莫名其妙,又有点好笑

“那你总不会想我跟你躺一张床上吧”

“我没想,所以我说了,你睡,我看着”

秦曼初:“…………”

“我没有这个习惯,睡觉让别人看” 走了一步,沈嘉行拉住她的手肘,理所当然到不行,说:“我不是别人”

“我没有这个习惯,睡觉让男人看”

说完,就看着他,眼里亮亮的,仿佛在说: 有本事你说你不是男人……

沈嘉行冷不丁被呛了一下,表情似有无奈

秦曼初继续走,手肘脱离他的五指,到床边时,他从身后贴上来,没抱她,只用下巴抵着她的左肩膀,重量都给她,将耍赖进行到底,说:“那我看也不看了,行吧”

他歪着头,呼吸在她颈窝,热热的,痒痒地,秦曼初抬手向后,推他,就是随手,没回头,没看位置

沈嘉行低低地闷哼一声

秦曼初斜他一眼:“你又装”

沈嘉行冒了一层冷汗,他轻笑:“你睡吧。我不看你,看书。”

他已经坐到了书桌前,翘着腿,捧着他刚才翻的那本书,秦曼初不知道他是真看还是假看,盯了他半天,他始终没再看过来一眼。

秦曼初躺下,她习惯面朝右,沈嘉行不是不知道,他都是睡在她的右边。

但他偏偏逗她,目光从书前移至她的脸上,一本正经道:“我不看你,你也别看我”

台灯静静亮着,他声音像是蒙了一层柔柔的光晕,沉而暖。

秦曼初的心不断沉沦,撇他一眼,嘟囔着:“谁看你了” ,说完,翻了个身,背对他,蒙住被子。

沈嘉行这才抬手擦脑门的汗,忍着胸口撕裂的疼,又不敢大喘气,只好去了洗手间。

秦曼初听着动静,以为沈嘉行去冲澡了,哗啦哗啦地水流声堪比催眠曲,这几日,她超负荷运转的精力终于消耗殆尽,沉沉地睡去。

沈嘉行在房间里轻手轻脚地翻找着医药箱,他非常肯定自己是发烧了,而且烧的还不低,头昏脑涨,浑身上下不仅发冷,更是酸痛。带抽屉的都找了一遍,最后只找到一盒快克

干脆死马当活马医了,他生吞了一粒。

在意识彻底涣散前,他在床尾躺下。

手机掉在地上,而秦曼初,正是被机身和地砖持续摩擦发出嗡嗡地震动声所吵醒。

秦曼初迷瞪着眼坐起来,先往书桌那儿看,没有他,桌角放着的是她的手机,静悄悄的。

她揉着眼睛,叫:“沈嘉行”

没有回应

等她完全睁开眼,才发现在脚下横躺的沈嘉行,睡着了。

这会儿,秦曼初也反应过来是沈嘉行的手机在震动,便叫他:“沈嘉行”

“沈嘉行,你电话”

无果,秦曼初只好下床,找他的手机,就这么几秒钟,她完全清醒了,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时间,深更半夜,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欧阳曦找他……

所以,当他看到来电人是张齐时,秦曼初竟松了口气。

接通前一秒,轻轻推了推他:“沈嘉行,醒醒”

通了

“沈嘉行!!你疯了是不是!!”

秦曼初怔然

电话里张齐还在怒吼:“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他妈到底在哪儿!”

秦曼初下意识地去看沈嘉行的脸

“张齐”

“我靠!”

张齐身边还有人在说话,骂骂咧咧地听不清,他问:“沈嘉行呢?”

“他睡着了”

“睡着了?你确定吗?”

秦曼初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听的出来张齐很急,非常急,于是,秦曼初再次叫沈嘉行,推他的腿,晃他的胳膊,都没有反应……

直到她去拍他的脸,手心触碰到他皮肤的那一瞬,烫的惊人。

“张齐,他好像发烧了” 秦曼初摸他的额头,脖子,滚烫滚烫,再去摸他的手,冰凉……

张齐大叫一声:“发烧了?!”

“他晚上淋雨了,我现在给他吃退烧药”

秦曼初边说,边快速朝门口走,准备到姑姑的卧室拿布洛芬。

“他淋雨了!?秦曼初,你怎么能让他淋雨!”

张齐和陆子云,韩彬,纪寒在去机场的路上,陆子云开车,开的飞快,张齐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你再生他的气,你怎么能拿他的命不当回事儿!”

秦曼初在这一句话后猛的顿在楼梯口,皱着眉问:“什么意思”

通话的人变成了纪寒

“曼初你现在送他回海城,要快”

秦曼初的思维跟不上电话那头儿又是张齐又是纪寒的质问和安排,大脑完全凌乱,下楼,两步台阶后开始跑,问:“他到底怎么了啊”

“他刚做了手术,你先不要问,立刻送他到海城医院,不要剧烈地动他,不能耽误,耽误一分钟他的危险就多一分。”

秦曼初冲到一楼客厅,叫醒在沙发睡觉的姑父,动静太大,惊动了温夏和小九,俩人从三楼下来的时候,秦曼初和她姑父正好上到二楼,神色慌张地往卧室跑。

“怎么了这是”

秦曼初手足无措地跪在床边,握着沈嘉行的手说:“我也不知道,他发烧了,他做手术了,但我不知道他哪儿受伤了”

秦曼初的姑父神色凝重,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拉开沈嘉行的夹克拉链,里面的白色衬衫露出来,胸口大片的鲜红,也一并露出来。

秦曼初一双黑亮的瞳孔被映成血色

她就那么停了呼吸,眼睛不敢动,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缠绕着纱布的胸膛。

小九和温夏这时跑进来,看到沈嘉行的状况,也都吓懵了,倒吸一口凉气,小九第一反应是给纪寒打电话,此时,纪寒已经上飞机,得知他们还没有出发,瞬间就急了

秦曼初的姑父拉起沈嘉行的胳膊,转过身,蹲下,准备背他,秦曼初哭着说不行:“会碰到他的伤口”

“不能耽误了,已经这样了”

说着,秦曼初的姑父一把背起他,温夏和小九在后面扶着沈嘉行,秦曼初跑在前面,推开院门后,往右前方跑,准备开姑父的车门

秦曼初的姑父问:“他有没有开车”

“开了”

“开他的,快”

小九和温夏立马去掏沈嘉行的口袋,温夏把车钥匙给了秦曼初,秦曼初用力按键,车灯一闪,是他常开的那辆路虎。她返身往过跑,几个人便跟着小跑着往车那儿走,秦曼初拉开车门,她姑父把沈嘉行被放进后座,去拉驾驶门,秦曼初紧跟着上车,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躺下。车子启动,飞快的冲出去,小九则开她那辆车,拉着温夏,匀速跟在后面。

秦曼初拿靠枕垫在他头下,自己就窝在前排与后排的空隙之间,握着他的手,十指交缠着,一遍遍叫他名字,期盼他哪怕给一丁点反应都好。

但沉长的一路

他始终昏睡

他总是这样,惹她生气,惹她伤心,她难过的快要窒息的时候,他都看不见。

与他紧紧相扣的手抵在眉心

她说:“你醒来,我就原谅你”

又吻在唇边,说第二遍

“只要你醒,我就原谅你。”

挡在她满是泪水的脸上,哽咽着第三遍

“你说什么我都听,我都听你的,你醒醒好不好”

…………

他好像在惩罚她,他就是听不进。

沈嘉行被推进手术室,她紧紧攥着的指尖一寸寸从她手中溜走

手术灯‘啪’地一声,秦曼初瘫软在椅子上。

张齐,陆子云,韩彬和纪寒形色匆匆地赶过来,纪寒什么都没说,直接跑进手术室。

张齐憋了一肚子的火,实在是忍不住

“秦曼初,你真是心够狠的”

“但凡他能忍,你不想看见他,他就不去,他宁可把自己抽死,他也忍!”

“他过去找你,不过就是想睡个安稳觉,你就给他一块儿地方怎么了!”

“你要真对他没感情了,你打也好,骂也好,把他赶走!!你也用不着这么糟蹋他!”

秦曼初就在那儿坐着,垂着头,手放在腿上,绞着,扣着。张齐说的那些话她听一半,还是她强迫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她真的受不了在手术室外等他的煎熬。

“张齐!”小九吼一声:“你有病吧!谁知道他手术了!谁让他去了!谁求着他去了!他不去我们也不用大半夜的折腾!”

韩彬心里也不爽,顶了一句:“她跑到山沟里他都能知道,她只要关心他一点!她能看不出来他状态不好?”

温夏护在秦曼初前面,红着眼说:“我姐去山里支教就是为了躲他!凭什么关心他!他状态好不好用得着我姐关心吗?他有老婆有孩子有爹有妈,你们这多人看不住他,怪我姐吗!”

陆子云斜靠着墙,就看着温夏,从他来,她一个眼神没给过他,烦得他骂了一声:“别特么吵了”,直冲着温夏走过去,没好气的抹了把她脸上的泪,扭头冲着韩彬和张齐:“再把她说哭了,老子跟你俩没完!”

走廊恢复了平静,整个医院都寂静无声

空空旷旷地气氛里,浓烈的炽白灯光褪去了一切的颜色

漆白,所有,都是惨烈的白。

秦曼初从未觉得时间流逝得如此之慢,她不敢看时间,不敢计算他进去了多久,直到这似乎被冻结了的空气里,响起了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带着冷冽的寒意,逼近她

秦曼初麻木地抬头看过去

金黄色的光斑透过树叶的缝隙,刺穿她酸痛的眼睛

她眯了眯眼,看清来人,沈嘉行的母亲,沈嘉行的妻子……

天亮了

那扇紧闭的门,终于缓缓推开

冷冰冰的气息涌出来,秦曼初腾地站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那扇门内

“啪”~

脸被打偏,她煎熬了那么那么久,终是错过了她心心念念的第一眼。

清脆的一声,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被推出来的沈嘉行身上时,秦曼初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愣怔地看向秦曼初

杜婉芝尖锐地话语响起来:“你这个贱人!你是不是要把我儿子折腾死才甘心!”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小九,她双手用力推了杜婉芝一把,骂着:“你个老贱人!神经病吧你!”

杜婉芝穿着高跟鞋,踉跄后退,跟在她旁边的欧阳曦急忙去扶她,她挺着大肚子,动作笨拙,一时被杜婉芝和小九争执的动作撞了一下,脚下不稳,陆子云一步迈过去扶住欧阳曦,这一幕,恰好温夏正看着。

陆子云发现温夏的目光时,手在欧阳曦的后背……

温夏收回视线,扭头去检查秦曼初的脸

小九跟杜婉芝吵吵着,几乎要打起来,欧阳曦一面护着自己的肚子,一面搀扶着杜婉芝,小九看着欧阳曦装出来的那副柔柔弱弱的恶心样子更来火,而杜婉芝根本不是小九的对手,嘴上不饶人,说着最恶毒的话打击她,陆子云,韩彬,张齐都在拉扯着两人,又不能用蛮力,只能一边劝一边用胳膊挡着她们乱抓的手,还要防止欧阳曦被撞到,场面十分混乱

而几人的这种行为,在小九眼里,都是偏向!!

但都不是对准秦曼初!

陆子云和韩彬越拉她,她越要骂,越要打杜婉芝,时不时还想扯欧阳曦的头发,拳打脚踢地都落在了陆子云和韩彬身上,纪寒不过去,任由小九发脾气,这个时候,谁都能劝,唯独他不能劝,他太了解小九,但凡他说一句‘别打了’,她就能延伸出你的关心点是“别把杜婉芝或欧阳曦打伤了”。

而欧阳曦在一旁哭哭啼啼,说什么她给她们钱,多少钱都给,求秦曼初别纠缠她老公了,她孩子都快生了……她的孩子需要爸爸……

秦曼初茫然地看着欧阳曦,她委屈痛哭的样子,盯着她的肚子,听着她苦不堪言地重复她的老公,她的孩子……她孩子的爸爸……

那她的孩子呢?

那一刻,秦曼初简直想要毁了欧阳曦,毁了她丑陋的肚子!

她也真的准备那么做了,怒视着,手攥成了拳,只是仅仅迈了一步,因用力到颤抖的手腕被一抹冰凉握住。

她转头时看手,再抬眼,沈嘉行就站在她身边,除了那一双瞳孔是黑色,他脸上没有一分一毫的血色。

手抚上她的脸,那一巴掌,比再一次撕烂他的伤口还要疼

秦曼初蓦地湿了眼

夹杂着对他的怨恨,对他的心疼

最终,被他虚弱的手一点点拉进怀里

秦曼初微微挣扎,沈嘉行整个人都垮在她身上

沙哑而缓慢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畔,有种在梦里的错觉,很近,又很远,像抓不住的虚浮,他说:“抱一下,我站不住”

感受他呼吸是热的

秦曼初哭出一声,抱住他。

沈嘉行叹气,揉着她的头发,很轻:“等了很久是不是”

秦曼初哭着点头,抱他的腰很紧。

沈嘉行缓了一会儿,至少他足够站直,出声:“杜婉芝”

杜婉芝盘起的头发散了,欧阳曦哭天抹泪的抽泣

沈嘉行睨着她们,秦曼初被他完全护着,一手环着她的肩,一手抚在她的脑后

“两件事”

“一,我户口迁出来了,我跟你再没关系。你打了她两巴掌,再一再二没有再三,我的人,你再碰,我手里不介意再多你这一条命。”

“二……”

沈嘉行急喘一瞬,秦曼初小声喊他:“沈嘉行”

他低头,秦曼初仰起脸,只有她和他能听到的音量,说:“你心率好快,纱布上的血又多了,你能不能等好了再说这些。”

他哄:“最后一句”

接着,收紧她,冷漠的眸子再次看向对面的人,继续说:“梦庄的所有权归沈氏,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搬走。” 转而,掠过张齐:“清点她所有的资产,沈氏的一分钱,都不许给她。”

“沈嘉行!你不要忘了是谁让你坐上这个位置!你个忘恩负义的不孝子!”

沈嘉行悠悠转头,与杜婉芝愤怒不平的视线对上,厉光一闪:“你既然清楚我不孝,你就不该三番五次的挑战我的底线!两巴掌,我让你付出的代价还是太轻了。”

张齐面露为难

沈嘉行带着秦曼初走,与张齐对视的那一秒,目光凉,话也凉:“你要是办不了我换人。”

秦曼初被他牵着,身后是杜婉芝刺耳地叫骂声,过了很久,秦曼初都觉得杜婉芝那尖厉的一声‘白眼狼’ ,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沈嘉行躺下后没说两句,就再提不起一点儿精神,但他握着秦曼初的手,什么也不问,眼皮眨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快撑不住的时候,秦曼初低声说:“我不走,你睡吧”

说到他心坎儿上了,他就笑了笑。

过了会儿,陆子云和韩彬进来,手里拿了几盒药,放到床头柜上,说晚点儿纪寒过来再具体说怎么用药。

秦曼初表示知道了。

韩彬清了清嗓子,表情有些不自在:“曼初,那会儿我们也是着急,话赶话就冲了些,你别介意”

“嗯。”

韩彬:“……”

陆子云又说:“温夏和小九在纪寒办公室”

“嗯”

“…………”

秦曼初坐在床沿,左手放在腿上,右手被沈嘉行握着,瘦了几圈的脸蛋儿本就小巧,巴掌印几乎占满了半个脸,红消了一些,但还是清晰可见。

陆子云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儿。

纪寒过来后,给了秦曼初一个冰袋

“谢谢”

秦曼初拿着冰袋捂脸,太凉了,只碰了一下便把冰袋放到了桌上。

纪寒正在往药盒上写用法,秦曼初问他:“他为什么做手术”

“老毛病了”

秦曼初皱眉:“老毛病?”

纪寒把药盒规整好,中性笔放回白大褂的口袋里,扶一下镜框的同时看一眼沈嘉行,说:“肺结节,很多年了。前几年他戒烟,控制的还不错,这一年抽的太狠,再加上他生活不规律,过度劳累,结节有发展的迹象,我不把你搬出来,他还不做。”

秦曼初不自觉紧了紧沈嘉行的手

问:“结节发展……是什么意思?”

她紧张的表情证明她是知道的,只是不敢相信,而她把希望寄托于纪寒的回答,秦曼初在心里期盼,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但纪寒也只说一声:“等结果”

秦曼初整个人都控制不住有些抖,她似是不死心,又想问,却被沈嘉行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

“你别听他吓唬你”

沈嘉行是被秦曼初无意识地用力握他的手,跑了针,疼醒的……

秦曼初别过脸,咬紧了牙,把眼泪逼回去,沈嘉行已经松开了她的手,抬起来,让纪寒给他把针弄了。

秦曼初趁机离开,也没出去,就进了洗手间。

沈嘉行望了一眼紧闭的玻璃门,语气不悦:“你跟她说那些干什么”

护士又拿来一套新的输液器,拔掉旧管子,新管子扎进液体里,纪寒弯腰俯身,把针埋在他的左手上,说着:“那我说你做什么手术,心脏手术?”

“扎完赶紧滚”

纪寒说:“你注意着点,这刀口再费,华佗也救不了你。”

“让张齐去一趟她老家,看看还有什么事儿能帮上忙的。”

纪寒也是那会儿在办公室,小九告诉他,他才知道秦曼初的奶奶去世了,张齐和韩彬知道后,肠子都毁青了,不该责怪秦曼初,再加上秦曼初平白无故受那一巴掌,还是在他们都在场的情况下,张齐心里有数,沈嘉行看他那一眼,对他有气……

“去了已经,韩诺知道了,哭了一通,韩彬带着她也去了。温夏不放心秦曼初一个人在儿,现在还在我办公室。”

“这两天让小九多照看着温夏”

纪寒嘲笑他:“还用你说,人家多少年的感情,你这才哪到哪儿,姐夫的称呼你都还没名正言顺。”

“你特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纪寒还是幸灾乐祸地笑,沈嘉行烦透了:“滚滚滚,没事儿别来!”

纪寒哼笑一声,拨开他的衣襟,瞄了眼,转身走了。

秦曼初坐在马桶上

肘撑在头和腿之间

无声无息地,眼泪汹涌。

她知道她不该想最坏的结果,可她控制不住,脑子里全是那两个字儿,一双手捂着头,敲打,揪扯着头发,想截断那种仅仅是想到,就让她呼吸不上来的念头,她不敢想,她真的承受不了会在某一天永远失去他。

烟消云散的那种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