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京都并不安宁,猛兽藏于黑夜之中于宁静伪装中挣脱枷锁,伺机伤人。
谢硚将怀中的李承泽拢拢,手轻轻拍着李承泽的后背,以做安抚。
自范闲离开后,李承泽就被传召到宫里挨训,可想李承泽的今夜不会太安稳。
尽管李承泽缩在谢硚怀中但还是不太安稳,睡梦中眉头紧皱,连嘴唇同样不自主的蠕动,似在呓语。
谢硚伸手轻轻的将李承泽皱起的眉头抚平,爱怜的吻上李承泽紧闭的眼帘。
“殿下,别怕,有我在,谢硚还在,不必畏惧……”
一声声的安抚让李承泽渐渐平静,可却是无人应答,空旷的屋内烛火跳跃,明明灭灭将榻上的谢硚身形渐渐拉长,直至窗外。
谢硚内心深处并没有李承泽想象的那么安心,因为谢硚也会怕,怕李承泽万劫不复,怕他的承泽会喜欢会写诗文范闲,怕两人渐渐形同陌路。
并不同的兴趣爱好,还有李承泽越对红楼喜欢,越是让谢硚心慌,让原本内心虚无的飘渺的幻觉消失。
谢硚害怕这是一场梦,一场李承泽拒绝后他幻想出来的一场美梦,让他一个人沉溺。
但李承泽温热的呼吸,实实在在的触觉又在告诉谢硚,李承泽还在,并且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两人在这段感情中都是害怕的,李承泽磨刀石的命运害怕拖累谢硚,而谢硚害怕他抓不住这缕虹光,李承泽太飘渺了,谢硚将他的感情神化,虚无。
待李承泽彻底平静下来,谢硚才缓缓掀开被子。
谢硚轻轻将李承泽的手抬起,重新将人塞回被窝,蹑手蹑脚的离开屋内。
谢硚一身黑色的里衣立于庭院,寂静无声的站着,屋顶上值班守夜的谢必安频频侧目,搞不清楚谢硚大半夜不睡觉站在院子里抽的哪门子风。
“小谢,打一架打吗?”
谢必安没听明白,还以为听错了,直到谢硚再次出声,才确定,这个大晚上不睡觉来发疯找他打架的是谢硚。
谢硚抱着剑从屋檐落下,真诚发问“吃药了吗?”
谢硚将黑色的里衣拢拢,再次发问。
“打吗?”
谢必安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拧眉看着谢硚。
谢硚是庆帝为李承泽选的伴读,后来李承泽开府广招门客,收的谢必安和范无救,几年下来,四人的相处更像是朋友而不是主仆。
“不打,有病?”
谢必安准备跃步重新上屋顶,却是即刻下腰躲避已然出拳的谢硚,后撤滑行站定看向谢硚,凝神。
“做什么?”
谢硚运行真气,重新做势,看向谢硚。
“心情不好,打一架!”
谢必安侧目看向旁边紧闭的屋门,又看向谢硚。
“确定?”
谢硚点头,迅速出拳,动作迅猛朝着谢必安的穴位攻去,谢必安横剑一挡,利剑并未出鞘,连带着剑鞘被谢必安当做武器抵御这谢硚的攻势。
谢必安侧身躲闪谢硚拳风,当即剑鞘横挥而出,朝着谢硚的下腹而去。
谢硚柔身闪避,长腿一踢将剑鞘踢开,谢必安受力后仰,一个后翻躲过谢硚接踵而至的拳击,却没躲过谢硚的肘击,狠狠撞在谢必安的胸口,将谢必安屏气打断,隐隐用胳膊稍稍蹭蹭。
看向谢硚眼中带上凝重,重新持剑看向谢硚。
谢硚向前大胯一步,出击的拳头也化作掌风,如果说刚才的拳法刚猛硬截大开大合,现在的掌法更像是以柔克刚,配合着多变形态的步伐让身形飘渺难寻,柔中带刚,缓中带猛,完美压制已快为准的谢必安。
以退为进完美压制谢必安,随着又一肘击被谢必安用剑挡住,谢必安自身也累的喘气。
谢必安没有再次调整气息,反倒是用剑将谢硚的手推开。
“不打了,想发疯没空作陪!”
本来加班就烦,大晚上还碰到了这个神经病发癫,平白挨了一顿打,谢必安的神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走,请你喝酒!”
谢必安挣开谢硚搭在肩膀上的手,斜眼不善的看向谢硚。
“今晚轮值!”
谢硚被挣开也不恼,只斜斜的站着。
“就在院子里喝,不耽误的!”
谢必安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失态的谢硚,周身萦绕着惆怅。
谢必安看在这么多年的友情上还是寻了块地坐着,疑惑的看向谢硚。
“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