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了自由,苏真真是真的高兴坏了,那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
“夏至姐姐好漂亮。”苏真真一双鸟眼咕噜噜的盯着夏至手中的一盘八宝鸭。
夏至宠溺的用食指戳戳鸟头那撮呆毛,然后从盘子里夹出几块放在一旁的专用鸟盘里,说道:“瓜瓜,你们可都是禽类,你这等同于食同类啊!你这都吃的下去?”
看着苏真真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里面鸭肉啄没了,夏至笑着摇摇头。“你呀,真是淘气。”
吃到美食的鸟,一摇三晃着鸟头,摇头摆尾的走了!
夏至:“…………”真是错付。
这边,苏真真晃晃悠悠的来到偏殿耳房,找冬梅。
看到那摇头晃脑的鸟,冬梅喜笑颜开的跑过来抱起鸟,“哎呦瓜瓜,你这是跑哪去了,一身的灰,让公主看到又该罚你站墙角了。”
苏真真翻着眼睛看着冬梅,呵,女人,不然我找你干嘛?那神情极其欠扁。
“冬梅姐姐这小手好滑嫩,哎呦……舒服!!”
舒舒服服的洗个澡,苏真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冬梅。
冬梅:“……”呸,渣鸟。
自从公主身边的婢女知道,公主捡回来瓜瓜能听懂人言,甚是惊奇,也都稀罕得紧,但公主下令不能向外透露,那种有瓜不能给别人吃的感觉真的是…哎,懂得都懂…。
吃饱喝足,身上也干净,苏真真迈着小短腿准备去主殿,睡觉。
对,它的日子就是这样的。这样的恍恍惚惚蒙蒙胧胧,苏真真觉得,
“果然啊,这早点洗洗睡梦里啥都有,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梦,嘿嘿……要是都像现在这日子,一辈子当个宠物鸟,这这这个这个…也不是不行哈!。”
直到这天,一道圣旨赐下,随着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珍稀古玩,还有,嫁衣的到来,苏真真知道,它该搬家了!
离宫前往卫国这天,苏真真站在花轿顶上,才算是真正的对这个时代有了具象化。
在这之前苏真真对这个梦里的世界没有那么真切,感觉很虚幻,它一个鸟开始在鸟笼,后来有了自由,但襄栖韫为了它的安全说过不让它出栖云殿。
但苏真真可没那么老实,于是她就发现,她出不去。好像只能在这栖云殿活动,四周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与这个世界隔开。
……
迎亲队伍一路吹打出了都城地界,才快速赶路。
出了都城,一路向北方大漠。
苏真真以为出了栖云殿她能自由了,然后她就懵逼的发现,她只能在有襄栖韫的地方,周围十米左右活动,这个范围之外还是有屏障将她隔离。
更离奇的是,她只能听到襄栖韫和四婢女的声音,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一只普通的鸟。
哎!就比较颓丧……
就比较不理解这梦境是什么情况?
苏真真唉声叹气的成大字型躺在襄栖韫的送嫁马车上。
偶尔瞥见送亲队伍中有人嘴巴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气的她翻个身继续睡!
迷迷糊糊间,苏真真好像听到有声音,好像是春夏秋冬四个婢女的喊叫惊呼声……“嗯?什么情况?”
苏真真用翅膀支起身,看情况,虽然知道除了襄栖韫和四婢女其余人就像在看无声电影一样,但听婢女们惊呼的程度,感觉事情不小。
抬起鸟头一看,瞬间惊得她鸟眼大睁,“我去,这啥场面?传说中的刺杀?”
苏真真惊得鸟毛都支棱起来了,只见嫁车周围躺满了尸体和受伤的送亲御林卫和来接亲的卫国士兵。
而四公主襄栖韫一身火红嫁衣,正在和一群黑衣蒙面的人厮杀。
春夏秋冬婢女中也只有冬梅会武功,冬梅和公主还有送亲和迎亲的两位将军,四人靠背御敌。
御林卫和卫国士兵,将二人护在包围圈,眼见包围圈越来越小。
苏真真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惨叫却无声的士兵和将领,一个一个的倒下,心里急的不行!“这这这这,这可咋整?不行啊,得救公主啊!”
在没人注意的马车顶上,一只鸟急的上蹿下跳。
忽的,仅剩四人的战圈,飞进来一只花花绿绿一只鸟???
双方人马都是一顿。
襄栖韫最先反应过来,挥手一剑刺穿一人心脏,随即便是又一轮激烈打斗。
苏真真左突右闪,上蹿下跳,“”哎呀,妈呀……”的叫。
襄栖韫被它的叫声吵的烦躁,抽空瞪了它一眼,“呆鸟,你闭嘴。别碍事,去一边待着保护好自己。”
苏真真抽空狠狠啄了黑衣人头顶一下,忙扑闪着飞走,“呸呸呸…这人几天没洗头?啄了我一嘴头皮屑,呸呸呸……”
飞到襄栖韫身边,一边呸,一边表忠心道:“公主,人家可是个知恩图报的好鸟,你死了瓜瓜也不活了。”
襄栖韫没想到,自己随手捡回来的好吃懒做特别怕死的呆鸟,有时木木愣愣,有时又有点小聪明,遇到事它还敢真上啊!
心里很欣慰,不由的声音也柔了些:“傻鸟。”
冬梅,吃力的抵挡着黑衣人,已是筋疲力竭之态。
当苏真真看到那森冷的白刃无情的刺进她的胸口,它忙扑过去啄黑衣人的头。
“冬梅…”襄栖韫悲痛的叫声。
在襄栖韫分神之际,一把兵刃贯穿她腹部。
“公主小心。”
“公主不可。”
“不…公主小心。”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苏真真急切呼喊着,可那张明媚英气十分好看的脸上,此时已经被痛苦占满。
那火红的身躯,她一只鸟根本无法托起和承受,只能被她压在身下。
苏真真最后遗言:“好吧!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
进入黑暗,苏真真想着:【这都死了两回了,总该醒了吧?梦中梦也不是没做过,但从没有这种真实感。
树那次因为死的比较快,还没啥感觉,但这次被活活压死,那种五脏六腑挤压的痛感和窒息感,真的是让人头皮发麻。】
苏真真想着,醒了第一眼看到的会是大舅还是老妈,或者……会是那个未曾谋面的人吗?若果是他,那该怎么称呼?叔叔,师父,还是什么?
胡思乱想间,苏真真感觉眼皮没那么重,隐有光线。
但长久的黑暗,遇到光,她下意识的想用手去遮光,当感觉到是自己的手臂抬起,有些兴奋,果然醒了!
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胳膊,伸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