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殿约莫知道了。”
司徒婳真了然地点头后,继续推测,“本殿观丞相的微表情,当本殿说到前面几位堂哥时,你或有不屑或有不赞同,但唯独本殿说到柳州封地司徒锦烨时……”
司徒婳真一拍手,“就是你现在的表情,身体略显僵硬,说明你内心紧张或者慌乱。瞳孔不自觉收缩,说明你内心有鬼心绪不定。以综上特征,你当是三皇叔一派无疑。”
孙丞相强装镇定,怒道;“简直是无稽之谈。公主殿下纯属栽赃陷害老臣,请圣上明鉴呐~”
司徒婳真也转头看向高坐之上,“父皇,儿臣申请搜查丞相府,为丞相大人以证清白。”
北汉帝嘴角抽了抽,【这闺女是真坏,明显是在杀鸡儆猴啊!这孙权自己还头铁的要往上撞。】
但他能怎么办,自己的女儿跪着也得宠啊!“准。此事交由沈涧去办。”
皇帝一声令下,禁军随之出动。
这事情发展完全出乎自己预料,孙丞相吓得跪地惊呼,“老臣冤枉啊!请圣上明鉴。老臣冤枉啊~”
皇帝有些不忍,毕竟是陪自己一路走来的老臣。
他不是不知道朝臣私下站队的事,而孙丞相站队
老三家司徒锦烨,他也是略知一二的。
但之前自己没有子嗣,几位皇侄明争暗斗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毕竟龙椅只有一把能者居之。
但现在不一样,他的婳真回来了,那不管她是皇子还是公主,这皇位只能是她。
婳真有句话说到了他的心里,“我父之霸业,有我在岂能任其旁落?”
此时,北汉帝被自家闺女的霸气深深征服,变身成女儿奴。
北汉帝看向下面百官,而那些看不清或者假装看不清局势的朝臣们,也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了。
思及此,北汉帝向福寿示意。
福寿一甩拂尘,“长公主司徒婳真接旨~”
司徒婳真疑惑,但还是上前叩首。
福寿接着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长公主司徒婳真,德才兼备,温婉谦恭,人品贵重,有治世之才,堪为国之储君,赐号'华章',钦此。”
瞬间,底下朝臣哗然,但基于刚才司徒婳真的狠辣手段,一时又谁都不敢再做出头鸟。
司徒婳真挑眉,意外又不意外。“儿臣接旨。”
北汉帝笑着点头,让司天监择良辰吉日,为司徒婳真加冕。
孙丞相一瞬之间仿佛又苍老许多,他知道,自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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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冕定在十月十五,十日之后。
时间如梭,十日也就在弹指一挥之间。
天公作美,万里晴空,司徒婳真看着高台上那高大伟岸的明黄身影,缓步向自己走来。
在一长篇加冕词唱和过后,他亲手为她加冕。
取下原有的发簪,将那象征着一国储君的紫金凤冠,戴在她的发髻上。
“恭贺华章太女殿下,华章太女千岁千岁千千岁。”
观礼的文武百官和远处的百姓们齐声跪贺。
“平身。”司徒婳真向前一步,对下面官员和百姓们说道。随着她的动作,垂于耳侧的红色流苏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此时,加冕流程基本就走完了,接下来就是皇帝下旨举国同庆,为了给予储君重视,特赐天下大赦。
因偌大的皇宫内,没有后宫之主亦没有贵妃妃嫔之类的,所以太女府也就没有另批府邸,北汉帝大手一挥,将皇宫一分为二修缮成太女府。
但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那被抄家流放的前丞相孙权,满脸悔恨又怨毒的回身再看最后一眼,这个他努力钻营为之耗费毕生心血的北汉皇都。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给毁于一旦,他如今的惨淡下场皆是拜她所赐,这叫他如何不恨?
“我恨,我恨呐!我恨不得剜其肉喝其血。”孙权咬牙 切齿的低吼。
可不管他如何恨,终究也只是他的个人情绪而已,他无力的滑坐在囚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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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的北汉,有了继承人华章太女后,北汉帝仿佛是从新注入了一股能量,他开始为他的储君布局铺路。
就像一条沉睡的巨龙它已苏醒,正缓缓抬起来它硕大的龙头。
最先瑟瑟发抖的就是南越皇朝,当年北汉帝的突然止戈,让他南越有了十多年的喘息之机。
但当年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阴影,深深扎根在南越皇帝的内心。
听闻北汉帝有要南伐之意,南越皇如何坐得住?
和朝臣商议后决定来个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南越先表态,与其和亲。
可让南越帝为难的是,北汉的储君她是个太女,在这根深蒂固的男权社会让一个皇子去和亲,谁会愿意?
他儿子倒是有,可没一个愿意的,这给南越帝愁的不行。
这去和亲之人,身份太高的没人愿意去,但身份低的又显得不够诚意,南越帝十分苦恼。
可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却有一人前来毛遂自荐,这让南越帝疑惑又激动。只因此人身份样貌都合适,最重要的是他是自愿的。
南越帝笑容和煦的问;“卿墨此话当真?可是你自愿想去和亲?”
宫卿墨神情平淡,“皇侄确实自愿前往北汉和亲。”
“好。卿墨性子持重,品行俱佳实乃天选之人,朕准了。待择好良辰吉日,便可北上。”南越帝除去一桩难题,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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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婳真烦透了这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悲催日子,她那不靠谱的爹,留下一封诏书让太女监国,说什么要御驾亲征为北汉开疆扩土去了。
让她这留守儿童一脸不情愿的登上了金銮殿。连着几天的高强度早起,司徒婳真困得昏昏欲睡。
就在她快和周公碰面时,福寿大总管的一声尖利高亢的声音,把太女殿下干醒大半。
“怎,怎么了?有何事启奏?”
福寿公公见状,了然太女殿下定是又睡着没听清,于是他又在司徒婳真耳边叙述一遍,“太女,是南朝使臣到了,在殿外等候觐见。”
“噢~,不是说父皇打算南伐么?还见什么南朝使臣,不是多此一举么?”司徒婳真侧头和福寿低语。
福寿公公也低声回道;“陛下之意,可先稳一稳南朝,年后开春鞑靼人差不多就能递交降书,南下需等到青黄不接时才是南下的最佳时机。”
司徒婳真点头,“要说狗,还得是我爹啊!”
福寿低头憋笑,普天之下也就太女敢如此说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