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真真撑着雨伞来时,老王赶紧来到她身边小声说;“真真,该赔的钱咱得赔,你要是没有,王伯给你垫,你和黄先生好好说,毕竟是咱失信在先,人家发发火也是情理之中。”
苏真真点头道;“好的王伯,我知道了。”
见她答应,老王赶紧笑着走到黄先生这边,姿态放的极低,“黄先生,实在是抱歉,你看····”
苏真真将伞收起,进店看向黄先生,客气的点头道;“黄先生,实在是抱歉,这件事是我们失信了,给你造成的损失我们会双倍赔偿,你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条件,我们可以友好协商。”
黄先生再次见到苏真真有些愣怔,因为现在的苏真真和一个月前见到的苏真真变化太大,不光是外貌上的变化大,气质上也和当初那个瘦弱枯黄的小姑娘大相径庭。
他不由疑惑的说,“你是一个月前接我单的小姑娘?”
苏真真淡笑回答;“是我。黄先生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们会尽量让你满意。”
“哦。”黄先生愣愣的说;“我听这位王老板说了你家的事,我也不是啥不讲情面的人。”
“这样,也不说双倍赔偿金了,你一个小姑娘有勇气站出来承担责任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你把我的钱退给我,我回去能给兄弟姐妹们交代就行。”
“这定制纸扎的五万块钱,是我们兄妹四人共同的份子钱,可出头的是我,所以最终这落埋怨的也是我。”
苏真真;“实在抱歉,让黄先生为难了。”
苏真真看向黄先生的面相,印堂泛青眉心川字压堂,显愁苦之相,应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也为了人家的退让,不予追究责任,她好心提醒道;“黄先生最近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么?”
黄先生一愣随即激动的说;“姑娘你能看出来?”
苏真真;“略懂一二。为了表示歉意,我会帮黄先生无偿解决一次难题。”
黄先生思忖一会,叹口气道;“哎,可能是我父亲对烧的纸扎人不满意,最近老是骂我,每天晚上都骂。”
“虽说老子骂儿子天经地义,可他都去世了啊,这每天睡醒总觉得心情异常烦闷,上班干活都有些精神恍惚的。”
苏真真点头,“嗯,没事,这事我可以为你解决。你说个地址,晚上我去你家见灵堂一面。”
黄先生和老王一脸懵逼的看着苏真真,不太明白他啥意思。
老王结巴的说;“真真你说什么胡话呢?这死人你怎么见?“
黄先生也是一脸懵,“嗯。我爹三七都过了,刨尸体我妈不会答应的。”
真真淡笑;“放心,不刨坟。”
最后黄先生一脸懵的拿着五万块钱走了。
老王,若有所思的看着苏真真,“丫头,你能看到常人不可见的东西?”
苏真真点头。
老王大惊失色,“可不敢啊真真,老尚死的不明不白的,你再出点啥事可咋办啊。”
苏真真淡定点说;“上次我没事,黄先生他父亲这种级别的,对我来说毫无威胁。”
“哦,那也不能大意。晚上让刚子陪你一起去。”
苏真真想到那瘦高青年胆小又一惊一乍的模样,笑着摇头,“没事,我自己能行。”
“可···”
“王伯,相信我。”苏真真阻止老王不放心的嘱咐,表情认真看着他说。
为了联系方便,苏真真斥巨资花了999买了一部当下新时兴的触屏款式手机,然后将黄先生的电话号码输入手机。
随即,苏真真又想起一件事,她心里一突,“艹,怎么把他给忘了,呵呵希望他还活着。”
她一阵翻找,“诶?我记得当时随意丢在电视柜附近的啊,怎么找不到·····”
“哦,找到了。”
苏真真将那团揉成一团的纸条打开,看着上面的一串数字,停顿少许,后,将号码输入手机,试着拨通那则电话号码。
嘟嘟嘟的声音响了很久,苏真真心里拔凉,“不会真挂了吧?”
“喂,哪位?”
听到电话接通对面传来声音,虽然虚弱但只要活着,问题就不大。
苏真真松了口气,“呦,还活着呢?我还以为你挂墙上了呢。”
“······”
电话那边沉默良久,那虚弱的男声不确定的开口问;“苏真真,你还活着?”
苏真真;“·····”
“呵呵,还算活着,你呢还能活多久?能坚持到我过去么?要是坚持不到我去,我就不用费事跑这一趟了。”
那语气,就像是在说,你吃完饭没,我带点酒去喝两盅,要是你吃过了我就不去了,省的跑空腿,一样的随意。
这让对面躺在病床上的黎晔有些无语,“你如果有把握的话,我想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苏真真挑眉;“那行,我这边有点售后的活,干完了去找你,你把你的地址发给我。”
“哦对了,这是我刚买的手机。”挂电话之前苏真真又说道。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黎晔苦笑低语,“呵,这就是男朋友和客户的区别吧?还真是有够无情的”
苏真真毫无心理负担的,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奢侈的泡了一桶统一老坛酸菜。
然后,等夜色来临,借着夜的遮掩,她化身一道残影,飞快的向黄先生家的地址赶去。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苏真真用了半小时差不多就赶到了。
苏真真拨通黄先生的手机问了详细地址,不多时她站在一条河道对面,而河道对面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镇。
小镇不算大,但因为整齐的建筑和仿古的特色,在夜色的映照下,看上去古朴神秘。
这条河道由南向北,被称为南水北调,此工程浩大,堪称一个时代的奇迹。
河道柳荫中一只孤魂野鬼,感受到不远处阴冷恐怖的气息,吓得蜷缩着鬼体躲在树下瑟瑟发抖。
苏真真看了那棵歪脖柳树一眼,然后抬脚跨过几十米的河道。
等她的气息远去,歪脖子柳树下的野鬼一个激灵,站起来,“嘿,没事~,看来这个厉害的大人是不管我这种小喽喽的呦!”
“潇洒,我的小宝贝,呶呶,我来找你喽~”
野鬼独自发了一会骚,一阵黑烟向远处一个村落的一户独身寡妇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