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禧从庄严肃穆的乾清宫缓步而出,那步伐显得格外悠闲自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只见他双手背于身后,慢悠悠地朝着寿康宫的方向踱去。
此时,康熙身边的人急匆匆地追了出来。而当他们追到的时候,隆禧恰好刚刚踏入御花园这片繁花似锦之地。此刻的隆禧正饶有兴致地对着御花园里康熙精心养护的娇艳欲滴的牡丹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着。一会儿皱起眉头,神情严肃地说道:“你这样养可不行啊!如此粗糙的养护方式,如何能让这些花儿展现出它们应有的风姿绰约呢?”过了一会儿又摇着头,满脸惋惜地叹道:“得浇药水才行,只有这样,它才能生长得更加繁茂,花开得更为绚烂夺目。”
一旁侍候这些花儿的小太监听闻此言,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王爷,奴才伺候这些花草也有些时日了,却从未听说过养花还要浇药水的呀。”
隆禧一听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得意的笑容,随即回道:“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吧!本王见多识广,自然懂得其中的门道。听本王的准没错,本王现在就给你一个绝妙的方子,你回去照着做试试看。”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龙飞凤舞地写下几行字递给了那个小太监。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趁小太监低头接方子之际,隆禧突然伸手迅速摘下一朵开得最为艳丽动人的牡丹花,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继续朝寿康宫走去。那朵被摘下的牡丹花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花瓣随风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自己命运的无常。
待到小太监终于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隆禧早就如同那一阵风一般,消失在了御花园之中,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小太监茫然地望着眼前那娇艳欲滴的牡丹,心中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又一时之间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就在他绞尽脑汁思考之时,总管大人突然快步走来。只见总管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牡丹花丛,紧接着便扯着嗓子大声叫嚷起来:“来人呐!不好啦,皇上最心爱的牡丹竟然被人偷走啦!”
话音未落,总管气得满脸通红,挥舞着拳头就要朝着小太监身上招呼过去。小太监被吓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完全不知所措。
总管恶狠狠地揪住小太监的衣领,拖着他就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就是你给咱家看守的花?居然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偷了,你倒好,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这里发呆!哼,你这会儿也只能祈求老天爷保佑皇上今天心情不错,不和你这蠢货计较了!”
“可......可是......”小太监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别可是了!一会儿到了皇上面前,一切都听咱家的安排,要是敢乱说话,有你好看的!”御花园的总管怒目圆睁,气势汹汹地吼道。
“不,总管,其实这花是纯亲王摘走的。”小太监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把真相说了出来。
总管闻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松开了小太监的衣领,沉默片刻后说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纯亲王身份尊贵,岂是你可以随口污蔑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小太监急忙叩头,惶恐地说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刚才奴才亲眼看到纯亲王将牡丹花摘下后离去。”
总管凝视着小太监,心中暗自思忖。如果真如小太监所说,那么事情就变得复杂了。他决定先将此事报告给皇上,再作定夺。
于是,总管带着小太监前往乾清宫,将所见所闻如实禀报。皇上听闻后,龙颜大喜,然后小声地嘀咕道:“这正好让朕有借口要粮了。”
梁九功在一旁看着只想笑,要知道御花园的人没来之前,皇上还对因为要问纯亲王夫妻“借粮”不好意思的,现在恐怕就要看皇上想要多少了。
寿康宫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屋内,映照出一片金黄。隆禧(远徵)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身姿挺拔地踏入殿内。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朵娇艳欲滴、雍容华贵的牡丹花,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甫一进门,隆禧便恭敬地向太后请安,随后满脸笑意地转向乌林珠(元初),轻声说道:“初初,快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声音温柔如水,饱含着无尽的宠溺。
此时,太后正一脸欣慰地看着眼前这对恩恩爱爱的小夫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忽然,身旁的嬷嬷压低声音说道:“太后娘娘,您瞧,纯亲王手里的这朵花,似乎是御花园中的那株珍品呢。”
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听闻此言,正微微侧头与身边的婢女低语道:“瞧瞧,隆禧和元初这小两口感情多好呀,咱们皇室之中能有如此恩爱情深的一对,实属难得。”话音未落,却又听到了嬷嬷的话语,于是她不禁抬眼望去,目光落在了隆禧手中的牡丹花上。片刻之后,太后开口问道:“隆禧啊,你手上这花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
隆禧闻言,赶忙上前一步,恭声回答道:“回皇额娘的话,此花乃是儿臣从御花园中摘得。”说罢,脸上还带着一丝得意之色。
太后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嗔怪道:“哎呀!你这孩子,怎敢将你皇兄的心爱之花摘下?自从你身子痊愈以来,就开始无法无天,尽会折腾哀家啦!”语气虽是责备,但其中更多的却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与无奈。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只见康熙身旁那个机灵的小太监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高声说道:“太后娘娘万安,纯亲王妃安好!纯亲王殿下,皇上有请,让您与福晋一同前往乾清宫面圣。”
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听闻此言,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看向隆禧,缓声道:“快去吧,想来定是你皇兄有要事相商。”
隆禧闻言不敢怠慢,赶忙与元初一同向太后施礼告退。随后便紧跟在那小太监身后,朝着乾清宫的方向快步走去。
待这二人离开之后,站在一旁的嬷嬷轻声宽慰道:“娘娘莫要忧心,依老奴看呐,皇上断不会为难王爷的。毕竟这些年来,王爷所做之事虽多,但皆是出于一片赤诚之心,且皇上向来对王爷宠爱有加,想必此次召见也只是寻常家事而已。” 然而,尽管嬷嬷如此安慰着太后,可她心中仍旧难免有些忐忑不安。毕竟伴君如伴虎,谁又能真正猜透帝王的心思呢?
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听后则微微蹙起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与忧愁,缓缓开口道:“虽说如此,但每每念及这些年来隆禧的所作所为,哀家便不由得心生烦闷。想当年他久病初愈之后,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个模样似的。起初,他整日里心心念念着康熙库房中的那些珍宝古玩,恨不得将其中所有值钱的物件都据为己有。后来,就连太皇太后的私人物品也未能幸免,被他惦记上了。”
说到此处,太后不禁长叹一口气,继续道:“本以为待太皇太后仙逝之后,这一切便能有所消停。谁曾想,他竟又将矛头对准了哀家!真真是让哀家不得安宁啊……”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