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不过,这名字很常见。
霍琮为温和的笑了笑,“姜念,我记住了。下次若她还来,我会接待她。”
“谢谢霍律,你是我见过最有良心的律师了。”
霍琮为嘴角一抽,倒也不用这么给他戴高帽子,他消受不起。
说穿了,他不过也是看在燕北臣的面子上呢。
说曹操,曹操的电话来了。
“我老婆还在你所里?”燕北臣直截了当。
霍琮为挑眉,“是呢,你老婆刚给我送礼来着,好好感谢我呢。不像有些人,利用完了就把我甩到了一边。”
“她电话不通,你跟她说一声让她去停车场A区等我,我五分钟到。”
至于刚刚霍琮为明里暗里的抱怨,他并不接腔。
霍琮为咬着牙,“燕北臣,人拐到手了,都不上来看看我了?”
那头的男人轻嗤,“我看你做什么,我又不喜欢男人。姓霍的,单身久了是种病,趁早去挂个急诊看看,别耽误久了产生了什么幻觉!”
无情的男人挂断电话,霍琮为气的牙痒痒,转身从窗边回去。
“霍律,本来今天是来表达感谢的,没想到又要多麻烦你。等下次燕北臣在的时候,我再请你吃饭以表谢意。”
他撇了撇嘴,“他的饭我可吃不起。”
“什么?”季晚樱没听清。
霍琮为摇头,扯了扯唇:“没事。不早了,燕北臣说你电话打不通,他说他在停车场等你,你快下去吧。”
季晚樱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没电了,“哦好的,霍律,那我就先走了,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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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燕北臣说下班要带她去一个地方,但没说是哪儿。
熟悉的库里南车灯亮着,在停车场里格外显眼,季晚樱习惯的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你今天要带我去哪儿?”
燕北臣眼尾上挑,“去了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引得季晚樱更为好奇,她手托着腮望着不断后退的街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低醇的男低音靠近,“到了。下车?”
季晚樱懵懵懂懂的下了车。
当朦胧的路灯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熟悉的庭院时,季晚樱心口一紧,“这是...我们家的之前的别墅?”
“嗯。”燕北臣颔首,“顺手拍下来了。喜欢吗?”
季晚樱看着那满园的海棠,突然想到之前自己醉倒在这里被他捡到,所以燕北臣竟是这里的新主人!
“你...为什么拍这里?”
明湖澜庭的别墅都有些年岁,有些讲究的豪门人都会搬去最新的富人区。
更何况,燕北臣又不是江城人。他的家在帝都京市呢。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有些地方越老越有味道。”燕北臣侧眸,又重复了一遍:“喜欢吗?”
当然喜欢。
她七岁之前的快乐都在这老别墅里了,爸爸会带着她种花,写字,读书,妈妈看着他们安静的闹。后来季骁出生后,她多了很多成长的烦恼,可现在也依然记得傻弟弟围着花园满地爬的蠢萌场景。
她从出生起就住在明湖澜庭,再看着弟弟出生,再到她出嫁。
结婚那日是认识宋屿珩这么多年里,对她最温柔的一天。爸爸抹着泪将她的手交给这个男人,他开着玩笑说如果他以后对自己不好,会立刻带她离开。
那时的季家就是她最强的后盾,直到爸爸去世。
所有的美好都停在了这里。
“喜欢。这里对我很重要,谢谢你拍下它。”如果燕北臣肯卖给她,她手里的剩余的所有钱应该能够刚好付清。
燕北臣踏过鹅卵石往里走,这里何尝对他来说不重要呢。
谁也不知道十八岁的他来过一次江城,见到了这一生对他最重要的人。
他勾了勾唇,“送你。”
季晚樱难掩惊讶,“太贵重了,我不能白收。燕北臣,你可以以当时拍下的价格,卖给我吗?”
毕竟再贵的话,她拿不出来。
燕北臣敛了敛眉峰,“侮辱我?我要是收你的钱,能被帝都那群人笑话好几年。”
“...可是面子能比钱重要吗?”季晚樱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他单手插兜,语气欠欠的,“我应该算挺有钱的,不差这点。”
燕北臣收起不正经,靠近了一步,别开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声音轻柔:“燕太太,这娶你的彩礼,你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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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季晚樱脑子都嗡嗡的,心里乱如一团麻。
为什么燕北臣会提前三年拍下季家别墅,他有什么执意要送给自己。
她不敢深想,只是当面对时而不正经,时而严肃,时而又眼神深情的男人时,心微微乱了而已。
燕北臣看着表情管理失败的女人,脸上不断变幻的颜色,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
心乱才好呢,乱着乱着就上了他这艘贼船了呢。
晚上十一点,季晚樱还没有成功入睡,轰隆的惊雷让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她微微颤了颤。
她拉过被子,整个人都躲了进去。
她怕雷雨天,父亲去世那天也是雷雨交加的夜晚。
“叩叩——”
有人敲门,这房子里除了燕北臣没有第二个人。
季晚樱瓮声瓮气,“有事吗?”
“睡了吗?你开一下门。”
她并不想动,但门外的人极其有耐心,在敲了第三次的时候她不情不愿的下了床。
她脸色不太好看,“有事吗?”
燕北臣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我怕打雷,今天跟你睡。”
季晚樱难以置信,他看着一米八八的人抱着被子,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害怕打雷,非常无语:“燕北臣,你没开玩笑吧?”
他径直走了进来,自然的躺到右侧,床上还带着她残留的体温。
他拍了拍,“放心,今天只睡觉,不干别的。”
季晚樱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不要脸。
她有些气恼自己刚刚为什么要为这个老流.氓而失眠!
燕北臣真诚的眨眨眼,怕她不信,解释道:“真的,狗才骗人。我睡觉很老实,你放心。”
解释完季晚樱更加不信了。
她气的原地站了一刻钟,又一个惊雷,才让她不得不快步躲回被子里。
“原来,你也怕打雷啊。”
季晚樱蒙着头,“睡了。”
燕北臣失笑,“行。”
但奇怪的是,男人来了后,她眼皮越来越重,反而变得轻松,迷迷糊糊之中就睡着了。
听着旁边匀长绵延的呼吸声,燕北臣小心翼翼的撑起身子,俯身悄悄的亲了亲她的嘴角,“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