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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春华照灼 > 第407章 久别重逢,甚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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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臣子不甘心之余,又忍不住腹诽,顾荣到底给谢灼灌了什么迷魂汤。

当初,先是触怒贞隆帝,雨夜罚跪,又劳驾永昭长公主出面,求得太后赐下懿旨。

而后,顾荣敲登闻鼓告父,谢灼代其受廷杖三十。

大婚之日,更是在众目睽睽下立誓,终此一生,从一而终。

眼下,大胜归来,名望声誉盛极一时,竟以军功换不纳二色的恩旨。

简直是匪夷所思,也愚蠢至极。

男欢女爱风花雪月,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这世上哪有位高权重者,守一人终老。

常言道,男子穷极一生所追求的无外乎,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谢小侯爷不是疯了,就是在佛寺清修魔障了。

“谢侯爷和谢侯夫人实乃天作之合。”

明御史像是察觉不到大殿的诡异氛围,掷地有声的喟叹着。

\"明知此中内情,仍向谢侯进献香玉者,其叵测用心昭然若揭?分明暗藏杀机!\"

“谢侯乃天生将帅之才,国之柱石,万民所系。纵是玄之又玄之事,亦当谨慎小心视若雷霆,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席老尚书眸光微闪,心念转动,故作恍然大悟,惊呼出声,附和着明御史。

席家已经获益良多,适可而止,方能长久富贵。

席家,不需要再出一个后妃了。

否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悔之晚矣。

出身平平的顾荣能一步步走到今日,真当是运气好吗?

攥的住谢小侯爷的心,是顾荣的本事。

能让乔老太师大张旗鼓操办认亲宴,也是顾荣的本事。

乔吟舟年轻,或许会因昔日情分一往无前。

但,在朝堂之上屹立不倒的乔老太师,绝对权衡利弊过。

见状,乔老太师也面露思索之色,煞有其事道“如此一想,席尚书所言有几分道理。”

一语,定下了寒门、清流一派的官员基调。

见风使舵本事越发精进的萧仲春不甘其后“谢侯所请,也算情理之中。”

其余官员愈发愕然,心下惊疑不定。

这一尊尊枝繁叶茂、位高权重的大佛,到底是在讨好、攀附谢小侯爷,还是在声援离经叛道的顾荣。

顾荣,当真是他们以为的卑弱孤女吗?

文武百官的脸色,变来变去,煞是精彩。

“求殿下成全末将所求。”谢灼适时重复道。

“罢了,就允你所求。”

永昭长公主眉宇间透着恰到好处的犹豫和挣扎,落在一众臣子眼中就变成了的退让。

“谢殿下成全。”谢灼有模有样道。

永昭长公主不着痕迹的撇撇嘴,广袖轻振“本宫已着尚宫局筹备妥当麟德宴,贺你和北境将士的破虏之功。”

“你先行退下,沐浴更衣,酉时四刻参宴。”

“末将遵殿下谕令。”谢灼行礼,大步流星离开。

徒留一殿心思各异的官员,琢磨着难以为外人道的心事。

……

一出宫门,谢灼飞身上马,归心似箭。

忠勇侯府。

顾荣俏生生立在朱漆门下,翘首瞧着越来越近的身影。

马蹄踢踏,落在青石板上,惊起栖息在路旁枝桠上的鸟雀。

一步,一步。

身影,逐渐清晰。

此时的顾荣一袭泥金牡丹纹的绛色大袖衫,袖缘缀珍珠流苏,外罩一件毫无杂色的雪色狐裘,恍若星辉流动,云堆玉砌。

眉若远山含黛,眼尾点染少许檀色胭脂,似雪地落梅般清艳。

极浓艳。

又极素雅。

和谐的交织在一起,美的惊心动魄。

谢灼下马,眸光明亮又缱绻的看着顾荣。

下意识,想将顾荣揽入怀。

可,余光瞥到自己满是冻疮的手指,冰凉泛着冷光的盔甲,硬生生止住了心底的渴望和想念。

这一瞬,他觉得,他好似一只想触碰白天鹅的癞蛤蟆。

他的娘子,抵得上世间万千光华。

他何其有幸啊。

顾荣笑靥如花,眼底掠过一抹狡黠的亮光,上前一步,环住了谢灼的腰身,声音眷恋又娇软“谢如珩,我等到你了。”

温温软软的声音,悄然溢散的沉檀冷香,让谢灼的克制瞬间溃败。

“娘子,我……”谢灼的耳垂红的似要滴血“我回来了。”

“没有阴差阳错的救命恩人,没有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医女,没有令人眼前一亮不似寻常闺阁女子的侠女。”

“只有我。”

“我回来了。”

谢灼的话,让顾荣的记忆回到了谢灼离京那日。

顾荣“我信。”

旋即,使坏似的,抬手,伸出手指,轻轻碾磨着谢灼又红又烫的耳垂。

说实话,北疆一行,谢灼身上少了不染红尘俗世的清冷仙气,添了些许坚毅和凌厉。

仿佛,一柄供在佛前浸染着禅意的剑胚,蜕变成了一把锋芒毕露锐不可当的利剑。

但,依旧好看的紧。

尤其是面颊绯红,耳似滴血时的模样。

谢灼伸手,揽住顾荣。

久别重逢。

甚念之。

躲在门后探头探脑张望的青棠,小声嘟囔着“轻点抱,轻点抱,别蹭花了刚上好的妆。”

天知道,她这次把小姐双颊上的胭脂膏晕的多完美。

站在青棠身后的宴寻语塞。

这是重点吗?

在青棠的祈祷下,谢灼松开了顾荣,随后,垫着一方柔软的帕子牵住了顾荣的手。

他的手,实在粗粝的紧。

顾荣歪歪头,扯过帕子,十指相扣。

这几个月,谢如珩定然过的很辛苦。

静檀院。

谢灼褪去盔甲,沐浴换衣,与顾荣倚在一处,温声的描述着北疆大气磅礴的秀丽风光、讲述着北疆百姓、将士的纯朴善良和不屈不挠。

他不愿将那些生死危机宣之于口。

他不说,但顾荣心知肚明。

隔着素色中衣,顾荣的手指落在谢灼的胸膛。

她看到了。

那里有一道凶险万分的疤痕。

差一点,只差一点,正中心口。

落日余晖从窗棂上落下,洒在二人身上,柔和的像是一幅被珍藏在岁月长河里的画。

她在看他,满眼心疼。

他在看她,满目欢喜。

守在门口的青棠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湿润。

真真想永远定格这一幕。

谢小侯爷不会移情旁的人,会如立下的誓言般,从一而终。

不远处,桂花树下,宴寻朝着青棠招招手,小声道“青棠。”

“过来过来。”

青棠:鬼鬼祟祟。

天知道,宴寻身上的做贼感浓烈的令人发指。

青棠小跑着过去“做甚?”

宴寻一如往常般摊开掌心“一两银子。”

“有一则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新消息。”

“一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消息,价格公道,诚信经营,童叟无欺。”

青棠白了宴寻一眼,敷衍的扯扯嘴角,摸出一文钱。

做生意嘛,最讲究讨价还价。

她还一文。

还了无数次,屡试不爽。

宴寻笑意不减,捻起那枚铜钱,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罢了,你不仁,我不能不义。”

“看在你是我的老主顾的份儿上,无偿赠你一则消息。”

“小侯爷一跃成为上京勋爵官宦之家最想攀附的乘龙快婿。”

这是真乘龙了!

青棠小脸一垮,冷哼一声,直接抢回那枚铜钱“你还是自己留着这则消息吧。”

这算哪门子新消息!

她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

宴寻不慌不忙,拉长声音,故作神秘道“小侯爷以靖北之功换了道恩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