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春湖湖面十分广阔,是不少贵族公子千金游玩的选择。
尤其现在已经是初秋时节,不冷不热,湖面景色宜人,微风吹过,让人心情舒畅。
严启昭冷眼巡视一圈,漫不经心地站在窗前,心中思索着一些事。
他再有一年就要满十八岁,不能继续拖下去了,要尽快完婚。
今日提前把那些刺客铲除,接下来他就要找机会接近沈未苍了。
湖面上的一艘船里突然涌出一群蒙面人,分散着跃起落在最近的几艘船上,抽出寒光闪闪的刀剑见人就砍。
原本一片欢声笑语的湖面顿时响起惊恐的尖叫声,沈未苍吓了一跳,谢万衡安抚地抱了抱她:
“苍苍别害怕,留在船舱里,我出去看看。”
话音未落,船舱突然被人大力踹开,两个蒙面人闯了进来,谢万衡眼神一冷迎了上去。
他徒手劈在其中一人的手臂上,捏住他持刀的手反手抹了他的脖子,又迅疾地一脚踹在另一人的后心处,那人跌倒在地,一口血吐出来。
沈未苍冷眼看着,迈开脚步往后撤了撤,又侧目看了一眼黑蛇。
黑蛇爬过去一口咬在地上那人的脖子上,随即就嫌弃地松了口,赶紧回到她的身边。
本以为来陈国能清静清静,没想到出来游个湖还能遇到这种事。
她对谢万衡有些不满,怎么跟他出来就遇到这种倒霉事。
谢万衡解决了两人,担心沈未苍看见这血腥地场景会害怕,连忙过来紧紧抓住她的手把她护在怀里:
“别害怕,苍苍,我带你离开这里。”
他走到窗前看了一眼,湖面上有不少人在与蒙面人缠斗。
他寻到一个空隙揽着沈未苍从船舱里飞身跃出,打算直接回到岸上去。
但他们的船位于湖心的位置,离岸边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很快就有刺客发现了两人,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
不得已之下,谢万衡只能带着沈未苍先落在一艘船上,想进船舱查看一番是否安全,有些意外地道:
“益王殿下。”
严启昭正端坐在桌前品茗,从两人上了船他就有所感觉,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谢万衡和沈未苍。
他的视线凝在穿着鹅黄色裙衫的女子身上,瞳孔微缩,心中巨动。
谢万衡的身后,四五名刺客已经追了上来,看到船舱内的人立刻大声道:“严启昭在这里!”
来不及多想,严启昭眼神一冷,手中的茶杯掷了出去,刺客抬剑劈开。
茶水和碎瓷片四溅,沈未苍下意识挣开谢万衡揽在她腰间的手,随手扯过他挡在自己面前。
这艘船的船舱并不宽敞,谢万衡和几人打斗之下,船剧烈摇晃起来,桌椅也晃来晃去。
刚把谢万衡扯在自己面前,又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她抬头一看,竟然是刚才谢万衡口中的益王殿下。
谢万衡与刺客缠斗起来,不得已松开了沈未苍的手,严启昭立即把人揽在怀里,见她有些愣怔,以为她被吓坏了,柔声安抚道:
“姑娘,莫怕,我的护卫马上就会赶来,必然不会让你受伤的。”
话音刚落,被谢万衡拖住的刺客见无法接近严启昭,直接扔出手中的匕首,锋利的匕首带着巨大的力道直直朝两人袭来。
谢万衡有心想拦,可他腾不出手来,一脚踹翻一个刺客,正欲折身去护住沈未苍。
可刚才报信的刺客引来了大批大批的蒙面人,即便严启昭的护卫已经赶了回来,却依旧有些力不从心。
沈未苍见势不妙,本打算把严启昭推出去替自己挡着。
但她又瞬间反应过来这里不是燕国,万一严启昭能活下来追究自己,到底是个麻烦。
她只好自己往旁边躲,偏偏严启昭死死抓着她的右手让她走不远。
她气得咬牙,正想让黑蛇把严启昭咬死,反正檀渊的蛇把陈国皇子咬死了不能怪自己。
严启昭却手臂一带,把她重新抱进怀里,那匕首直接扎进他的后背,令他痛得闷哼一声。
“殿下!”
严启昭的人见他受伤,顿时下手更加狠决,这处船舱的刺客被解决后,大批的官兵也赶了过来。
谢万衡疾步过来,见到严启昭紧紧抱着沈未苍不松,后背的伤口处涌出暗色的血,顿时脸色一变。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今日这连春湖会有这么多刺客了,原来是严启昭引来的祸端。
可严启昭连累他们被刺客追杀无所谓,他落在严启昭的船上把刺客引了过来害严启昭受伤中毒就不一样了。
严启昭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却依旧死死抱着怀里的人:“无妨,只是我受伤的消息不可传出去,恐怕要借谢府养养伤。”
他虚弱地看着沈未苍:“这位姑娘没事就好。”
沈未苍:“......”
她觉得这个益王殿下有病,本来两人都可以躲开的,他非要拉着自己。
说这话的意思是想提醒自己他救了她?
用得着他救吗?!
沈未苍抬手想要挣开他,却被抱得更紧,引来他的护卫一阵惊呼:“殿下切不可再乱动了!”
最后等到严启昭彻底昏迷,他的手还死死抱着沈未苍,她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挣脱出来,真想翻白眼。
谢万衡立刻上前来上下看看:“苍苍,没有受伤吧?”
沈未苍摇了摇头,脸色有些不好看,为了掩饰自己不耐烦的心情,她做出吓坏了的样子道:
“万衡,我们快点回去吧,我好害怕。”
谢万衡忙搂住她:“好,别害怕,我们这就回家。”
“谢二公子,”墨玉冷着脸站到两人面前,“我们殿下受伤的消息不可外传,要借谢府养伤。”
不可外传还非要在别人府上养伤,沈未苍内心嘀咕,这益王殿下看起来不怎么聪明,这次遇袭不死,早晚有一次会死。
刚才还真不如直接让黑蛇咬死他。
船很快就靠了岸,不等下船,沈未苍就听到了檀渊的声音:“苍苍。”
她抬眼一看,果然是檀渊正站在岸上朝她伸手:“没有受伤吧,让我看看。”
说着,他对墨玉道:
“让你家殿下去我府上养伤就好,谢府出了事,近来乱得很,不利于他静养。”
墨玉毫不迟疑地拒绝:“可殿下吩咐过......”
“若他醒了要怪罪,我一力承担,”檀渊牵着沈未苍的手,神色淡淡,却有说不出来的威压,“送去我府上便可。”
严启昭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但檀渊这么说,青玉便又多问了一句:“敢问国师,将军府出了什么事?”
檀渊的表情有些微妙:“你们去打探打探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