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我们干啥？”
李氏忍不住发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顾楠竹也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裴衍，你这是什么意思？在麟王府，我们成外人了？”
李氏顿时倍感委屈，伸手就去摇晃顾川的胳膊。
“王爷！你就眼睁睁看着裴衍欺负我吗？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王妃，有没有你这位岳丈大人！”
顾川被她摇得头疼欲裂，这一个两个的，真是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地挥手道：“行了，别闹了！”
裴衍则始终保持着那副欠揍的笑意，慢悠悠道：“王妃，您误会了！我是想让你身边的婢女出去。”
李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你什么意思？连我的人也敢撵？我告诉你裴衍，别以为你送了王爷一幅破画，就能在麟王府耀武扬威了！”
顾楠竹也冷哼一声：“就是，我们可是麟王府的主人，你一个赘婿，有什么资格赶我们的人走？”
裴衍也不反驳，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顾川，那眼神仿佛在说：岳丈大人，您看这……
顾川被他们吵得心烦意乱，大手一挥，不耐烦地说道：“行了，都闭嘴！你们爱待着就待着，别打扰我和裴衍说话！”
李氏和顾楠竹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只能愤愤地坐到一旁，竖起耳朵，准备偷听裴衍到底要说什么。
裴衍见他们消停了，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岳丈大人，我这次来，是想跟您谈一笔买卖。”
“哦？什么买卖？”
顾川其实是有些兴趣的，他知道裴衍这小子鬼点子多，说不定就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裴衍神秘一笑，压低声音说道：“我打算卖氯化钠，用来代替官盐……”
他清晰的阐述了自己的生意理念和大致的营销方向。
顾川顿时陷入沉思当中……
裴衍并没有打断他，这种事确实需要好好思考一番。
而一旁的顾楠竹一脸鄙夷道：“裴衍，你是真疯了！居然连朝廷的财路都敢阻拦，你不怕掉脑袋吗？”
李氏同样嗤之以鼻：“说的好听，什么氯化钠，其实就是想卖私盐！你想死，别连累我们麟王府。”
裴衍没有理会他们的冷嘲热讽，而是继续喝茶。
以他们两个人的眼界，怎么可能看得清楚氯化钠的未来呢？
这就是天下掉钱的买卖。
而且别说它不是盐，就算真的是盐，以顾川的性格也绝对敢干。
麟王府四面楚歌，若是没有雄厚家财支撑，终究是空中阁楼，总有一天会轰然倒塌。
别看麟王产业众多，但真正赚钱的并没有多少。
古代就是这样，封地多、铺子多，但赚钱少，这与产业管理系统冗杂，任人唯亲有很大关系。
这并不是麟王一家有的问题。
顾川沉吟多时，继而开口：“可以把你的销售方法跟我说一下吗？”
裴衍微微一笑，开始详细地向他描述氯化钠的经营模式，事无巨细，娓娓道来。
李氏和顾楠竹虽然嘴上说着不屑，但也被裴衍的描述吸引住了。
尤其是当他们听到氯化钠的利润竟然高达数十倍，甚至百倍时，眼睛都直了。
李氏忍不住惊呼道：“我的天！按你这么说，如果能卖到儋州或者昌州，那岂不是赚翻了？”
顾楠竹也难以置信地问道：“这……这怎么可能？你凭什么能把手伸那么长？”
裴衍摆摆手道：“我目前的计划是半年内卖遍整个青州，就以临安城为起点，顺带打通儋州与昌州的市场。”
李氏和顾楠竹听得呼吸急促，仿佛看到了无数金银向他们招手一般。
然而，当裴衍说到启动资金需要至少五万两银子时，李氏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五万两？你疯了吧！你以为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顾楠竹也跟着说道：“就是，你一个赘婿上哪弄五万两银子？”
李氏冷笑，继续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来谈生意的，而是来借钱的吧？送一幅八千两的画只是你的敲门砖，为了想借的更多，我说的对不对啊，裴衍？”
裴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冷冷地盯着李氏，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他在心里暗骂道：哼，真是两个蠢货！
看来，不能再顾及什么麟王的面子了，是时候给她们点颜色瞧瞧了，不然真当他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拿捏！
“我给岳丈大人送福利，什么时候变成借钱了？！” 裴衍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是借钱，那你哪来钱做生意？” 李氏鄙夷地斜眼看着他。
“五万两，你当是路边的石头，随随便便就能捡到吗？真是笑死人了！” 顾楠竹尖酸刻薄地嘲讽道。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一两银子都不会借你的！你不是有顾楠烟吗？问她要去啊！”
顾川也皱起了眉头，狐疑地看着裴衍。
裴衍这次来，确实有些奇怪，难道他真是来借钱的？
唉！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楠烟的……
罢了，还是选择相信他一次吧！
“裴衍，你需要多少？”
裴衍摆摆手，诚挚说道：“我真不是来借钱的。”
“哈哈哈哈！”
听到他的话，顾楠竹嗤之以鼻。
“你嘴巴是真硬啊！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会不会从王府拿钱，如果你不拿钱，我倒立吃粑粑！”
“到时候娘喂你！”
李氏也在一旁掩嘴暗笑。
两人对视一眼，笑的前仰后合。
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王爷，外面有人自称是沈百万的人，要来找裴公子，说是要送东西。”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对着顾川躬身行礼道。
几人面面相觑。
这时候沈百万派人来干嘛？
难道……
李氏和顾楠竹忽然升腾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顾川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是！”
片刻的功夫，沈百万的亲信就捧着一个锦盒而来，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彪形大汉，显然对锦盒十分重视。
“裴公子，您要的五万两银子，小的给您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