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皇城
距离大梁皇城上一次被围已经是两百多年前开国时的事情了。
此刻的皇城内一阵鸡飞狗跳。
士绅商人纷纷出城。
百姓拖家带口，背着行囊。
一队队的车队正往外去，连绵十数里。
“陛下有命！”
“陛下有命！”
“陛下有命！”
“即日起封城，任何人都不许出城！”
一队整齐的禁卫，勒马停在了城门前。
听到命令的士兵，纷纷将还未出城的百姓往回赶。
“爹！”
“官爷，让我过去吧！我夫人和女儿已经出了城了！”
“去去去，回城去！”
“放我过去吧！”
“放我过去吧！官爷，我的族人都已经出了城了。”
无数还没有出城的百姓纷纷呐喊道。
“砰”
随着一声巨响，城门上吊的闸门落了下来。
这一幕在皇城的其余七个城门上演着。
李天行的斥候早已经将一切看在眼里，不过他们早早得了命令，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时刻回报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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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咱们此次总共兵力不过是十万多人，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新募的兵，是不是太险了些。”瘦虎有些担忧道。
李天行转头笑着看着瘦虎，“若是正儿八经攻城，自然是不够的。”
瘦虎有些疑惑地看着李天行。
李天行骑在马上看着远方，“天下世家大族，不过苏、陈、方、吴，其余则不过小族。”
“苏家早已经和皇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太原方家、河南陈家如今都已经投了咱们，而岭南的吴家，自打咱们拿下两湖后，便是态度暧昧。”
“天下世家大族，我们已经得了半数以上支持。”
“至于其他小族，除了江南，山东，河北，余则祖地，祖业要么在咱们的地盘，要么被咱们所包围。”
“不怕这些个小族不支持。”
“此次攻城，我们只需要给到压力。”
“皇城必乱！”
说完，李天行看着瘦虎，他笑了笑又继续道，“说不得，我们一到皇城，就会有人给我们开城门呢！”
“世家，世家。”李天行嘴里喃喃着，心中却是对其不屑地很。
这群蛀虫寄生在大梁身上，敲骨吸髓。
除了吃人！还是吃人！
吃了天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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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亮！”萧宇坐在皇位上，紧紧盯着跪伏在地的陈祖亮。
陈祖亮咽了咽口水，将身子趴地更低。
“京里最近情况可好？”陈祖亮身子一颤，“都好，都好。”
“我怎么听人说，这城中有不少官员向城外递投名信呢？”萧宇冷冷道。
陈祖亮身子狂抖，“有这件事。”
他知道萧宇既然问了，那就是已经知道全部真相了。
这般问他，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既然查到了，那就动手吧。”萧宇面无表情道。
陈祖亮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着萧宇有些不安道，“都杀了吗？”
“杀了。”
陈祖亮见萧宇的手势，便慢慢起身退了出去，不敢再多问。
萧宇看见陈祖亮退出去，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一人道：“成儿那边可还好？”
“三皇子一切都好，如今已经快拿下谢道仁了。”
萧宇听罢，点了点头，“若是城破，你便走吧，去寻成儿去。”
那人听到萧宇如此说，立时痛哭流涕，跪在了地上，“小全子不走，小全子不走。”
萧宇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太监，有些动容。
人人都以为他萧宇寡恩无情，谁也不信。
可又有谁会相信，他萧宇最信任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太监。
“大伴。”
“皇上。”吴全将身子趴得极低，脸近乎贴在地上。
萧宇站起身子，用力踹了一脚吴全。
吴全整个人向后倒去，然后又是快速地爬了过来，抱着萧宇的腿。
泪水近乎要把萧宇的裤脚弄湿。
萧宇蹲下身子，摸着吴全的头。
“当时我嫌父皇送我的太监不如哥哥的壮，不如哥哥的威风，也是这样一脚将你踹翻了去。”
“你也是这样爬着过来，抱着我的腿，求我收了你。”
吴全痛哭道，“皇上，您都还记着，那时咱还小，只想着傍上个皇子，总比在皇宫里做小的好。”
“是啊，也亏得你傻，一个过气皇子，你也上赶着来傍，说不得哪天就掉了脑袋。”萧宇说着，坐在了地上。
“四十多年了啊。”
“朕也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
“杀兄，囚侄。”
“亡国。”
“这史书，得记咱是个怎么样的昏君。”
“皇上要说朕。”吴全小声道。
萧宇转头对着吴全笑了笑道，“是啊，朕是亡国之君。”
“陛下！”吴全有些急着想辩护。
萧宇却是阻止了他，“朕，外不能使百姓安定，内不能除朝堂蛀虫。”
“这个国，朕亡得不冤。”说着，萧宇站起了身来。
吴全也跟着站了起来，低着头站在一旁。
“小全子！”萧宇提高了音量，声音中带着一股子笑意。
“去吧！带着你的人！”
“帮陈祖亮杀上一阵。”
“朕！”
“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杀杀这些个狗东西了。”
萧宇狰狞地大笑道。
吴全低着头，咬着牙，攥紧了拳头。
今夜是一场狂欢。
属于刀和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