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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入骨瘾 > 第215章 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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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掉嘴角的血,声音带着发疼的颤,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谁在乎?”

她笑得更满意了。

——

那个笑至今还深深烙在迟奚祉的心底。

乖张的,满意的,让人心动的。

在看清元知酌的所有卑劣之后,还依旧喜欢她喜欢的像疯狗一样,他真是——无可救药。

“你以前傲慢到死,恩泽摆在明面上,算计藏在暗地里,现在怎么心肠比身段还软?”迟奚祉的尾音轻而缓,像是喟叹,又像是狎玩。

元知酌肩背紧绷着,浑身带着一股经了雨露的娇气,透着淡淡的媚,不知道又被迟奚祉犯浑的哪一句话惹到了,她凝了他一眼,接着转过身背过去,低头抚摸着怀里的猫儿,不吱一语。

迟奚祉叹了口气起身,坐到她的面前,还没坐稳,元知酌又立马转到另一侧,摆明了不想看见他。

无奈,他只能再度起身,大掌桎梏住她的膝盖骨,不许她再躲,他缓慢地屈膝半跪在地上,和她怀里的猫儿大眼瞪小眼,“是我说错了,我道歉,是我错了。”

元知酌冷着一张脸,将猫也抱开,扭过头不想见到他。

迟奚祉先她一步,他向上伸手捧过她的脸,他的掌心垫在她的下巴处,泛着凉意的指尖穿进她泛着湿气的长发,交织在她的脑后。

于是元知酌被迫低下头看着他,她的脸色不情不愿,跟看仇人一样。

“你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来啊?”往日高高在上的帝王匍跪在地,眼神复杂地望着她。

以前打闹的玩笑话,现在说的也没意思了。

元知酌神色有些迷茫,更有些不耐,她烦躁地看着他,“迟奚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又想编一些什么谎言来骗我?我根本不是东兴世家元氏的嫡女,我也压根不愿意当什么皇后,我已经全部都记起来了。”

看着他平静的眸底晃着悲恸,元知酌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由得笑了出来,是无奈到至极的苦笑,“我们是仇人、是宿敌啊,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有什么意思呢?你在逼死我父皇的时候有想到过会爱上他的女儿吗?”

“你是不是贱?”

迟奚祉没有说话,只是捧着她的脸的手掌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元知酌没有歇斯底里,她甚至难得的收起了那副厌恶的表情,平静地和他述说着。

低敛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上他的眼睛,她很认真问他:“迟奚祉,你到底要关我多久?你难道希望我爱上你吗?”

“这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直到很多年以后,元知酌才看明白这一双眼,满溢的爱,隐忍的痛,暗涌的悲,渴求的欲,还有对她的心疼。

口舌争锋之后是无尽的沉默,元知酌性子本来就懒,她也从不将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所以整整一天,她都没有再和迟奚祉搭话,她就一个人缩在贵妃椅上看着寅宝好奇地在宫殿里跳来跳去。

像是被偷了魂魄。

迟奚祉也是闲得慌,她不愿意和他坐在一起,他就搬了个太师椅坐在另一边,静静地雕着手里的暖玉,细碎的琼玉化作齑粉,粘在他的手纹里。

他时不时低头轻吹,指腹将暖玉上的齑粉带掉,手里的一对长命锁初见雏形。

将暖玉放回到梨花木盒里,迟奚祉转了转酸麻的手腕,活动着肩颈下意识就去找元知酌在哪儿。

看着她双手捧着一碗栗撞奶,屈起的腿面上放着一本星蓝的书,轻薄的披风落到臂弯里,她看书的眼很是认真,青丝微拂,日华照着淡影,她白皙艳妩的容颜有一种说不清的动人,让人想要哄哄她。

迟奚祉的视线微动,落在了一旁的冰鉴上,已经融化的冰块悠悠地浮在水面上,他伸手从里面挑挑拣拣拿出了一块。

摸着圆润、没有棱角的冰块,他的指腹摩挲了一下,重新拿起了刻刀。

须臾的功夫,迟奚祉将手里简刻出来的冰花送到元知酌面前,手心的热度融化冰花的底下,冰水顺着腕骨流进袖口里,很凉也——

很叫人贪恋。

元知酌被他伸过来的手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躲。

过会儿,她颤着眼睫看着那朵晶莹剔透的冰花,没有伸手去接,僵硬的身子略微往旁再闪了闪,“陛下是又想要提点我些什么?”

“送你。”迟奚祉的掌心似乎感受不到冻意。

冰花底部的水滴溅落在泛黄的书面上,晕开笔墨,元知酌的膝盖继续往贵妃椅里侧移动,丝毫不解风情:“不要。”

迟奚祉轻啧了一声,又将冰花往她手里送了送,散漫扯了下唇角,眼底的笑意很浅薄,“玲珑剔透才讨喜。”

换做以前元知酌或许会听,但现在她只会小手一摆,将那滴着水的冰花蹭到他的脸上,看着他满脸的狼狈,她再歪头笑得明媚灿烂,“可惜了,玲珑剔透都是装的。”

水珠沿着迟奚祉的眉骨往下滴,落到鼻尖又坠下,他绯红的唇也沾上了,衬得格外湿红好亲,他下意识地伸舌舔了一下。

元知酌的目光一直盯着他,这一幕似乎与一些不可言说的场面重合在一起,她想起自己往上扯着他墨发的画面,觉得口干舌燥,“迟奚祉,你不是说你要伺候我吗?”

“主儿想要我怎么伺候?”迟奚祉忽而倾身,他很殷勤。

迟奚祉的掌心托着元知酌的腕骨往上抬,同时侧过脸贴了上去,主动地将自己献上去,碰着那朵冻骨的冰花,他抬眼间含情脉脉,像是有意勾引撩拨她。

他很懂得利用这副貌美的皮相。

两人似乎都感受不到冷,元知酌握着冰花的手依旧被冻得发红,但她却捏得更紧了,空出来的小指沿着他的下颌骨上下滑动着,融水一滴一滴汇聚、滴落,打湿在他的衣襟上,“不做帝王做面首,你也会是头牌。”

不知褒贬的话语,甚至有些讥弄,听在迟奚祉的耳朵里是嘉奖,“那我定不会让主儿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