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入骨瘾 > 第235章 媚男姬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一阵草木窸窣,洛白拍掉身上的杂草,他从假山一跃而下,来到元知酌的面前,微微施礼,“殿下万福金安。”

元知酌懒得去纠正他的称谓,只是上下打量他一眼,双手环抱在身前,冷声问他:“你怎么来了?”

“主子命属下前来助您一臂之力。”

元知酌轻轻一笑,懒得去追根刨底,转身往屋内走:“下次来帮忙的话不要躲在假山后面了,像贼。”

洛白:“……”

——

宣乾四年八月初九,承泽侯尽锐深入伊洛,七日,捣山贼老巢,平之。

抓到枭首之后,那人倒是有几分骨气,死倔着不肯交代实话。

元知酌擦了把脸上的伤口,咽下嘴里的血腥味,从马上利索翻身而下,扯掉衣服上沾着的杂草,她慢悠悠踱步到男人面前,拍了拍洛白的肩示意他让开。

抽了腰间长刀出来,元知酌垂眸细细观赏这这一把好刀,“我以前在苻沛做的最好的就是审犯人。”

“你不开口?我有的是手段,看你嘴硬还是我的刀硬。”元知酌轻笑着一步步逼近他,冷白的长刀从他的脖子上移到他的唇上,刀尖径直撬开他的牙关,刺到他的舌根,“还是不愿意说吗?”

男人没有想到她狠毒,他后背退到悬崖边上,仰着头继续往后躲,半个身子在悬崖外面,他以为这帮人不敢要自己命,刀真的刺过来他才慌神,“侯爷,我开玩笑的,我说,我都说。”

元知酌偏头示意洛白再问,而后她转身随手抓了把树叶,将刀刃上的血迹擦干净。

片刻之后,洛白来报:“殿下,贼首已尽数交代罪行,交由殿下处置。”

元知酌没有情绪起伏,“杀了。”

一旁的李津却不同意,站出来直言:“侯爷,此事尚存疑点,贼首不可就地斩杀!”

元知酌心里想的是朝廷规定的七日之期,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她捏着帕子擦干净脸上的血渍,“我只在乎事情有没有解决?朝廷的旨意是抓山贼,还安宁,如今山贼尽数拿下,此事就当尽快了解,我不喜欢麻烦,我说杀就不许留活口。”

“侯爷,若是不明不白恐失人心,三思啊。”

元知酌闭上了眼睛,她的纤指在空中轻轻一挥,洛白手上的刀就跟着落下了,飞溅的血撒了在场所有人一身。

李津彻底地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承泽侯会这么绝情,颤抖着声音,他捂住嘴道:“微臣忽感体寒,今晚的庆功宴怕是来不了了。”

元知酌折着帕子擦拭脸上的鲜血,额头上的血迹滑落进眼球里,她的整个左眼被染红了,她不适地皱眉,扯唇讥弄,“真脏啊。”

“侯爷,您先用清水洗洗,感染了不好了。”

元知酌扬扬手示意那人退下,注视着李津,她唇角的笑明媚,“体寒?怕是因为尸体马上要凉透了。”

眼眶里的鲜血顺着眼角流下来,她高声喝道:“李津背叛朝廷,与贼寇勾结意图谋反,速速拿下。”

“侯爷,您不能信口雌黄,我何时与贼寇勾结了?”

洛白将一箱子的账簿往来倒在他面前。

元知酌已经杀红了眼,“这些够吗?”

李津脚步慌乱地往后退着,“诬陷,是你诬陷我!你肯定是为了我那一屋子的宝贝,所以才诬陷我的!”

元知酌神色鄙夷,“宝贝?你那一屋子的东西,还不配我动心的。”

“传我指令,李津背叛朝廷,官贼勾结,与贼寇一同斩杀,李府一切收归公廨,买粮救灾。”

“是!”

——

“今日侯爷破此贼寇,英姿飒爽,这可是利民利国的功绩,微臣等在藏仙宅为侯爷摆了庆功宴,侯爷这边请。”

这藏仙宅最出名的便是美酒和美姬。

这简直是抓了元知酌的命脉啊。

她回苻沛后,偶尔得空便到藏仙宅喝喝酒,听听曲儿,日子也算过得爽快。

元知酌闻言神色微动,那人识眼色地凑近,低声道:“今日从异域来了一位男姬,音色清绝,人也漂亮极了,眼角的泪痣像那开在雪山之巅的红莲,侯爷可否给小官一个面子——”

元知酌轻笑了下,手心捏着马鞭轻轻拍了拍马背,过了好一阵子,那官员后背都快要浸湿了,她才高声呵道:“既然已备美酒佳肴,众将随我开怀畅饮!”

“是,是,是!”

——

藏仙宅内。

伴随着激荡的鼓声和空灵的笛声,一群身着薄纱的男姬上场,他们头戴花环,颇具骨感的脚踝上戴着细小的铃铛。

元知酌低头饮下旁侧人儿捧过来的美酒,莞尔笑着挠了挠他的下巴,杏花眸似乎覆着一层淡淡粼波,看得人生情。

耳畔回响的歌声里碎开银铃相碰,鬼使神差,元知酌抬起头看了过去。

殿内缭绕着一层香甜的脂粉气,隔绝了塞外的凛冽,她盯着人群中央起舞的男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她看清了他眼角那颗似血般艳红的泪痣,还有那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睛。

好像一个人——

元知酌支着额角轻轻晃着头。

醉了,她真是醉了。

一舞毕,有人使唤着为首的男姬,“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伺候承泽侯。”

那人垂着头应下,光裸的脚踩在柔软的地衣上,他扭着腰胯缓缓踱步过来,风姿绰约。

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元知酌在最中心的位置,周围的人或是与她耳语,或是谄媚献笑,她却始终冷着一张脸,仿佛游离此外。

“你听不懂人话?叫你跪过来伺候。”

元知酌的目光凉凉地照来,瞳孔漆黑,隔着层层胭脂气看不清神情。

她白玉般的纤细手指把玩着茶杯,无名指不动声色地摩挲着瓷壁,望着那男姬似笑非笑。

像是无声的邀请。

邀请他沉沦于她的指尖,献上自己脆弱纤细的脖颈。

“是。”那男姬终于还是屈膝跪坐在元知酌的身侧,他拿起酒壶倒酒。

元知酌掀起眼皮看他,隔着那半透不透的面纱,她眯了眯眼。

离得近后,她发现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