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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顾池快要抵抗不住的时候,冬至忽然上前提着那人的衣领往后一扔,自己站定在前方,迎着柳树的攻击手中做着手势,口念道:“天火雷神,五方降雷。地火雷神,降妖除精,邪精速去!”

就在顾池吐血的那一刹那,他忽然觉得眼前一道刺眼白光闪过,耳边又一声惊天雷声乍起,他抬起头看见冬至站在雷光之中,衣袂翻飞,明明娇小可人,却偏偏立定于此,让人觉得有她在,今夜一定不会有事。

那道雷劈中了柳树,眼看着刚刚被柳妖抓住的几人要落下来,顾池立马飞身去救人。

火光照耀在所有人眼中,柳树燃烧了起来,身形开始缩小成一棵普通柳树的大小,但很快它就会被烧成灰烬了。

冬至收了手势盯着快速燃烧的柳树好一会儿,顾池将所有人都找到了之后立马跑了过来,有些兴奋问道:“你能招雷?”

“嗯,他们怎么样啊?”

“你能教我吗?”

冬至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还在燃烧的柳树前拿出乾坤袋,顾池自然明白他要做什么,上前阻拦道:“你想一个人独吞精气啊?”

冬至张大眼:“本就是我一个人收的。”

顾池语塞,话是这么说,可这么大块肥肉他们那么多人一个点荤腥没占到,全被一个小丫头拿走了,传出去他怎么混啊?

幸好当天的知情者晕的晕伤的伤,知道的也不敢把这件事儿说出去,丢人。

冬至一个人率先回客栈的,顾池看着满地的伤员心里焦虑,但也不能把人丢下,于是搬了一晚上的伤员,等他终于回客栈的时候早就累得头晕目眩。

可天都亮了,冬至一开门就见到他气喘吁吁的蹲在自己的房门口,吓得她退了回去。

“你干什么?”说完还抓紧了兜兜,警惕道:“我不可能给你的!”

顾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干脆就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冬至,好笑道:“我是那种人吗?我是来找你学招雷的。”

冬至这才放松,然而却抬脚准备跨过顾池,并道:“不教。”

那脚刚伸出去,顾池忽然心生一计,猛地扑上去抱住了冬至的小腿不松手,如破皮无赖般道:“你不教我我就不松手!”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这叫学而不耻下问!好学知道吗?”

冬至愕然,这几个字他就占了个不耻吧?

二牛刚巧打着哈切出门,冬至大声喊:“二牛哥!”

二牛转头,笑容还没展开就看见顾池居然抱着冬至的脚不松,顿时急火攻心一时找不到承受的武器,直接脱了鞋上前来用鞋底招呼顾池。

顾池被打的哀声连天也不放手。

“你个小杂碎敢非礼我家姑娘,我二牛今天非要你知道什么叫老虎屁股摸不得!”

“松开!不松是吧?年纪轻轻不学好,等着见官吧你!”

顾池大喊着:“我没非礼她!”说完一边用一只手挡着二牛的攻击,一边对冬至道:“我是真心想学,你只要教我,我立马松开你!”

冬至扯着自己的衣裳,气道:“你这是威胁!”

“过程不重要啦!”

二牛打都打累了,却见那顾池跟个癞皮狗似的打不疼,气的他要去找守卫来,冬至心道就算是守卫来了这无赖也不一定能松开。

她一跺脚,不耐烦道:“行行行,你先松开!”

顾池惊喜:“你不能骗我,你发誓。”

冬至一手拍在脸上,无语:“你再得寸进尺就没得商量了!”

顾池立马松开手,脱力一般的倒在门板上冲着冬至傻笑,二牛穿上鞋骂骂咧咧的过来拉着冬至就要走,守卫也刚好过来,冬至立马让他们把顾池抬回他的房间去。

二牛喊了好几声晦气,朝着顾池的方向吐了几口唾沫。

“什么人啊,要是王爷在这儿肯定把他皮给扒了!”

冬至想起解衍昭的吃醋劲儿,忽然勾唇笑了,要是真的让他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呢。

莫名的,冬至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种生物,和解衍昭吃醋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猛地哈哈大笑起来。

二牛:“你笑什么呢?”

“二牛哥,你觉不觉得王爷特别像只河豚啊,尤其是生气的时候多可爱啊。”

二牛:“......”

“大昭上下,可能也就你能说出这句话来了。”

冬至不以为然的笑笑。

其实冬至根本就没想过真的教顾池,只不过那顾池太无赖了,就不能怪冬至言而无信了。

一行人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离开客栈去找她师父汇合,月儿姐见到她就跟看见财神似的,一听说他们是退房来的立马瘪下嘴。

按照信上说的,林宗他们落脚在临近恶人坑的小村庄里,哪里因为常年手阴煞之气的折磨,好些人都已经搬迁了,只有一些腿脚不便的老人还不肯离开。

冬至去的时候果然没见到什么人,偶有几个老人家颤颤巍巍的出来摘菜做饭,见到几人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但又不敢多看。

这村落离恶人坑其实还有些距离,但阴气也挺重的,冬至一进村子就觉得整个村落都雾蒙蒙,那便是她所能看见的阴气。

由此可见恶人坑有多危险。

冬至让二牛带守卫们回城里住,自己去找林宗他们,可二牛说什么也不走,还道:“王爷不是叫您到了去找陆将军和李将军吗?您不去打个招呼啊?”

冬至不想把他们牵扯进来,于是摇摇头。

“那我更不能走了,王爷叫我照顾你,他们走可以,我不走!”

冬至无奈,好在二牛的气运不错,这些阴气对他应该影响不大,于是也不再劝说,只是把守卫们支走了。

二人走过一段小径,又找了个大爷问了路终于找到了林宗他们住的地方。

他们刚站定在门口,木门就打开了,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冬至立马喊道:“吴忧!”

“小师妹你可来了。”

二师兄吴忧把她拉进院子里来,院子里不仅有林宗还有三师兄吴虑,就是不见大师兄。

“师父!”

冬至跑上前去扑进林宗的怀中,林宗稳了稳身子,面上笑着嘴里却责怪道:“都下山一年了,还这么不稳重!”

冬至起身扯了扯林宗长长的胡子,笑道:“师父不在,我可稳重了。”

“小师妹这一路累不累?”

“要不要喝点水?”

吴忧和吴虑围在她身边不停的说着,林宗像是见怪不怪也不说,冬至摇摇头拉着二牛过来介绍,让二牛与两位师兄说话,自己则去找师父。

“师父,大师兄呢?”

话音刚落,林宗脸上的皱纹都好像多了两条,叹了口气摸着胡须说:“他肩上的伤口裂了,鬼气未除,我叫他回山里养伤去了。”

冬至点点头。

“师父,如今是什么情况啊?太岁真的要现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