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睿智的眼神眯了起来,一只手背在身后,沉声道:“大约就这几日了。”
冬至蹙眉,前段时间石笑尘只是说有可能,如今竟然是肯定。
她舔了舔唇瓣:“师父,那女鬼你们没有降服住?”
林宗自嘲的笑笑:“那女鬼背后有人操纵,而那人仿佛早就知晓我们的动向,一旦我们动手,女鬼便会消失,到如今我们连那女鬼的面都没见过,就算是堵在恶人坑也无济于事。”
冬至心里一紧,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啊?
在她心里他们归渺峰就是最厉害的玄门,如今连师父都没有法子,那她就更没有法子了。
林宗叹了口气:“现下唯一的法子就是阻止太岁落入任何一方手中,为师算出,五日后便是太岁现世之时,那时候那背后之人必定会出现抢夺,我们得做好准备。”
冬至点点头。
那背后之人将李幺娘千里迢迢从昭都带到了泰阳郡来,杀生养太岁,杀得人还都是名义上的坏人,自以为是的以外是在替天行道吗?
不过就像林宗说的那样,五天后,那背后之人定会出现,到时候一切都明了了。
而冬至的心里有两个怀疑的人选,一个是穆尧,另一个则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陆沉水。
“师父,您对陆沉水了解吗?”
林宗侧头看他,嗯了好长一声,摸着胡须道:“不算熟,这人有些天赋,可惜从小没有师门带着,走了不少弯路,年轻时候总是不知天高地厚,见着人就想与人比试。”
说着蹙眉冷笑一声:“非要与我比试收妖,结果一只胳膊被狼妖给吃了!”
冬至咽了口唾沫。
“笑尘都与我说了,陆沉水这些年还是没学好,他那弟子嘛,因果皆是报啊。”
林宗看她:“怎么,你是怀疑陆沉水与太岁有关?”
冬至:“只是怀疑,在来找您之前我在城中探的一处地方,我怀疑陆沉水这么多年一直都藏在那里,那地方一般人不敢去,他可以安心作恶,而且我在那里闻到了之前在狼妖身上闻到的药味。”
林宗脸色凝重起来,问道:“在何处?”
“将军府,不过我昨日应该是打草惊蛇了,让他跑了。”
“若他真的是冲着太岁来的,那也不会跑远了。”
冬至有些气恼道:“害了那么多人,要是抓到他肯定不让他好过!”
林宗叹了口气,但还是赞许的看向冬至,笑了笑:“好丫头,是长大了不少。”
冬至被夸奖后当然高兴,咧嘴笑了。
晚间,吴虑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冬至不爱吃的菜,无处下筷。
吴忧白眼,看向林宗:“师父您别让他做饭了,浪费食材啊!”
“那你做啊,我俩半斤八两啊,难道能让师父做啊?”
冬至看着乌漆嘛黑的菜本来想说她去做,结果二牛已经端着几碗面出来了,两位师兄看着碗中雪白的面条泡在泛着浓香油光的面汤里,搭配着嫩绿的青菜葱花,立马扔下了刚刚夹起来的菜。
冬至也不客气吃了起来,吴忧更是干脆道:“好哥们儿!以后厨房重地就交给你了!”
吴虑吸溜了一下面条,道:“我能点菜吗?能不能做红烧肉,我老想吃了!”
林宗咳嗽了一声,两位师兄立马低头安静吃面,却听林宗道:“劳烦小兄弟了。”
二牛挠着后脑勺笑道:“不劳烦!想吃什么都行。”
几人欢呼雀跃起来,终于不用吃黑暗料理了。
第二日林宗便带着冬至去了恶人坑周围,漫天阴气尸骨遍野,只是到了战场边缘冬至就不敢再往前走了。
林宗:“看见什么了?”
“阴气,鬼气,煞气,全都有,还有一点点诡异的红光,那应该就是孕育太岁的东西。”
林宗的脸色阴沉了下去,点点头。
“你是阳年阳月阳日生人,与太岁至阴至邪刚好能抗衡,还得要你花些心思。”
冬至嗯了一声。
转头回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李幺娘,那时候她还有神智,她最大的愿望是能脱离五泉山与自己的心上人永远在一起,可如今她这是做什么?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想法?
他们没有待太久便回去了,林宗说要布置个结界防止太岁现世伤了城里的百姓,但他这次下山匆忙只带了两个弟子,加上冬至也不过是四人,恐怕来不及。
冬至顿时就想到了顾池,还有他的那帮兄弟,虽然都是半吊子,但是做个结界应该没问题的吧?
于是拍着胸脯跟林宗说这件事儿她能解决。
不过她怕了顾池的赖皮性子,没有亲自去,而是让二牛去找他们商量,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悄悄的跟了过去,就怕这人不答应,可她已经在师父面前夸下海口了。
当她全副武装躲藏在客栈外面,撅着屁股焦急的往里头探,见二牛被顾池他们包围住了心里有些焦急。
她想冲上去,忽然身后一声:“妹子!”
冬至回头,李成的笑脸顿时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有陆雄那张谁欠了他二五八万的脸。
“李大哥!”
李成:“你来了多久了?”
“好几天了。”
“你怎么不来找我们啊?王爷不是叫你来寻我们吗?”
冬至干笑:“我是来帮我师父的,你们是朝廷的官兵,哪能让你们麻烦啊。”
李成蹙眉:“这哪能是麻烦啊?你是我妹子,还是王爷重要的人,一点都不麻烦,走走走,咱们喝一杯!”
说着就要拉冬至进客栈里去,冬至本来还想躲一下,未料被顾池一下子抓住,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凶道:“跑什么?敢放我鸽子,你...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天啊?”
李成陆雄犹如左右护法上前来。
李成:“小子诶!你谁啊?”
顾池看他俩穿着军营里的铠甲,也蹙眉:“不干两位军爷的事儿。”
“松开。”陆雄看着二人贴在一起的手。
顾池心道大丈夫不吃眼前亏,于是松了手,清了清嗓子朝冬至道:“你说的那事儿,大家都是玄师有那义务帮忙,只管吩咐,但你那天不声不响的跑了,怎么算?”
冬至耸耸肩:“我又没答应你。”
“你骗我?”他抬手指着冬至的鼻子。